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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   褚余离开医院后,并没有回家,一个人在街上走了很久,最后上了公交车,等他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最终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林荫路。
      这个曾经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所有痛和泪汇聚的地方,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很熟悉,就连有几根电线杆,电线杆立在哪里他都知道,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因为他为了躲避欺负他的人,他已经把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走了不知多少遍了。
      来到他最熟悉的那栋楼前,褚余的那段尘封了七年的记忆被唤醒了。这里是他的家,他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这里,好像她除了这里之外也无处可去,自己还在的时候或许还能够勉强的生活,自己都不在了,说不定被哪个男人给打死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走进那栋楼,他不想见到那个女人,他不想自己安定的人生再一次被他毁了。
      转身转的很决绝,他怕自己在下一秒后悔会冲上楼去问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这些年可以让他自己一个人面对黑暗,七年里能够做到一次都不来看他,怕他会问她自己在她眼里算是什么。
      这天夜里他没有回家,到修车厂的时候何畅还在他的办公室里打游戏,见到褚余回来,他只是让他回去休息。
      等何畅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一个易拉罐,这才发现褚余喝了很多酒,坐在地上,背靠着那辆本该他修的玛莎拉蒂。
      何畅蹲下,看着褚余:“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褚余没有理会何畅的话,又给你灌了几口下去。
      何畅将他手中的酒拿了过去,挨着褚余坐着,也喝了一口,“我都没怎么见你喝过酒,看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能说说吗?”
      褚余看了何畅一眼,“没什么好说的。”
      “别啊,我可是把你当我兄弟,什么话都在跟你说啊,你可不能这样伤我的心啊。”何畅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褚余夺过他手里的就,又灌了几口,将易拉罐捏扁了,松开,易拉罐掉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
      又过了很久,“我坐过牢,七年,过失杀人罪。”
      一句话,十一个字,简洁明了,但是足以震惊何畅了,何畅不敢相信的盯着褚余,他知道褚余从来不开玩笑,唯一一次对他说谎就是他骗丁丁那一次。
      褚余不想说他以前的事,沉默了很久,“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兄弟,他过几天要出来了,他和我一样,有着不得不的理由去做不该做的事。我们都无家可归,我不知道要怎么安顿他。”
      何畅以为他要说他坐牢的原因,说他为什么会杀人,但是明显他不想说,所以岔开了话题。他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人,混了这么久,他也明白一个道理,你真心对人,他也会真心对你。也许他会有一天等到褚余说出他的过去。
      想明白了的何畅笑着说:“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到时候让他到我这里来看店不就好了啊,反正我还没有一个值夜班的人啊,后面库房里不是正好有一个小隔间吗,让他住那里不就好了啊。”
      褚余抬头看向何畅,正好对上何畅带着笑意的眼睛,他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真挚,这种眼神他只在两个人眼里看见过,一个是他,一个是许赋。他们两个都是生活在光里的人,看见这样的眼神难免会让他沦陷,真的好想就这样待在他们身边,让他们照亮他黑暗的人生。
      “可以吗?”何畅用肩膀撞了一下在发愣的褚余。
      褚余反应过来,立马移开眼神,点头,“好。”之后又说:“你放心,我那个朋友人很老实,不会做坏事的。”
      何畅笑着说:“我相信你。”
      许赋只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回来了,因为脚受了伤,学校里的课就只能交给莫琛了,即使莫琛万般不愿,不过也只能屈服于许赋的淫威和老师的压迫,毕竟许赋可是林教授最喜欢的学生,现在受伤了就要好好爱护,而作为林教授的第二亲传弟子和许赋的好兄弟,也只能临危受命了。
      住回家里让许赋自在很多,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医院里那刺鼻的碘酒和药水儿味。只是因为脚受了伤,许多事情都只能麻烦同住与一个屋檐下的褚余。
      褚余自然是不介意什么的,他其实还是很愿意为许赋做这些的,因为这样他才会住的心安理得一些,他一直认为自己住这里就是捡了一个大便宜,虽然不愿意占人便宜,不过生活所迫,他不得不向生活低头。
      因为许赋受伤,褚余基本上每天饭点都准时回家,虽然没有时间给他做饭,不过也会送饭店里给他带好吃的。他知道许赋一向不爱吃外卖,好的饭店一般又不送外卖,所以只能褚余自己跑一趟了。
      许赋虽然觉得这样挺麻烦褚余,不过他也挺享受这样的感觉的。这虽然不像爸妈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这样的照顾却让他很舒服,没有压力。
      有的时候褚余会给他熬一个骨头汤,许赋也总是很给面子的将碗里的汤喝完。
      期间林教授还来看望过许赋,来的时候莫琛也跟着一起来了。看到厨房里炖着大棒骨汤,莫琛感慨道:“这生个病可真好,有人照顾的这么无微不至,还炖了大棒骨呢。”
      屋里没有人理会莫琛,林教授之前是听莫琛说过褚余这个人的,许赋他是很了解的,虽然这个人对谁都很好,但是他对生活是很有讲究的,做事也是很挑剔的,会同意一个人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了。这不禁让他对褚余这个人好奇了,不过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有些生人勿进的气质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林教授自己找到茶具,烧了一壶水给你泡了起来,边泡茶边说:“许赋啊,你这伤你姐不知道吧?”
      莫琛赶紧将话抢了过去,生怕有人不让他说话一样,“肯定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老师你觉得你的电话会这么安静吗?”
      林教授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点头,“嗯,好像是这样。”然后又接着泡茶。“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不要影响她工作,公众人物,影响不好。”
      莫琛笑着说:“老师你是怕许暮找你麻烦吧。”
      这下林教授彻底不想忍了,直接拿起放在一边的一包卫生纸就向莫琛砸了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老人家现在想起许暮发脾气那样就心有余悸,那可是姑奶奶,都只能捧着的。
      莫琛虽然挨了打但也不气,不过嘴巴的确是安静了下来。
      许赋坐在沙发上,接过林教授递过来的茶杯,而在一旁的褚余也有一份。
      褚余小心接过,道了一声谢。细细品味,其实也没发现和普通的茶有什么差别,他是一个粗人,并不懂茶道这种高雅的东西,不过他也不是这样没有礼貌的人,“很好喝。”
      许赋笑着说:“老师泡的茶香味总是很醇厚,甘甜之味绵延细长,总是让人回味。”
      林教授显然是很吃这一套的,听到许赋这样夸他他是很高兴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切聊得都是关于历史话题,褚余听不懂也插不上去,就去厨房弄他的大棒骨汤。
      莫琛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人,笑着对许赋说:“还说你们两个没什么,看看这是什么生活,小媳妇都在为你洗手作羹汤了。”
      许赋白了他一眼,并不想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林教授倒是看得很有兴致,一边寽着自己的胡须一边说,“我也觉得这个小褚不错,是一个好人选。”
      “老师,你怎么也跟着莫琛跑偏了啊。”许赋看着厨房里的人,小声的抱怨。
      林教授笑着说:“哎呀,自从莫琛以后,我对于这些事情已经看得很开了,不是老古董,爱情不止乎于性别。”说着还点点头,“你们喜欢就好了,不用管我。”
      许赋心想:谁管你了啊。他已经不想理会这两个人了,不过他也只能陪着他们两个人待着,想走也走不了。
      两个人赖着吃完了饭菜离开,在离开的时候两人还在给许赋使眼色。
      许赋心想:我这还没这心思都快被你们弄得我有什么心思了,老师不像老师,兄弟不像兄弟。现在靠谱一点的可能就是大企业家曾近鸣了,只是大企业家忙啊,哪有时间理会他这件小伤啊。
      褚余收拾好厨房出来,看见许赋正窝在沙发里看书,对方好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看向他,笑着说:“今天麻烦你了,他们两个都比较的……”
      褚余:“没什么,他们”顿了一下,“挺好的。”褚余身边从来没有这样的朋友,他们能够感受到生活给他们带来的幸福感,所以活得很洒脱,而褚余正好没有这种东西,这让他很羡慕。
      窗外的月亮很圆很亮,站在窗边虽然可以感受到寒风袭来,但是褚余却没有感觉到冷,也许生活有了温度什么样的天气也会让他觉得温暖吧,即使这种温暖的来源不是因为他自己。
      许赋坐在里面看电视,结果一阵风吹过来,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抬起头看向窗边,发现褚余正站在窗边发愣,“站在那里干什么呢,把窗关上吧,怪冷的。”
      这已经是十二月了,风有些刺骨。
      褚余看了一眼窝在沙发里的许赋,最后还是选择将窗子关上,顺便把窗帘拉上了。
      看着许赋,“还不去洗漱吗?”自从许赋受伤以来,褚余需要花时间照顾伤残在家的许赋,也正是因为两人相处的时间更多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渐渐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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