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哑巴、猫、狗》缺虎牙

30、神仙打架

　　白广安稳的睡着，凉凉的夜风穿过帐篷，那种夏天的感觉渗到了梦里——无意识的他觉得很舒服，也许是水獭皮的柔软让他感觉安心吧。不过，另一边——
　　雷，赤牙被黑瞳几人带到了族长——黑石的帐篷。
　　很配合的赤牙一点也不在意，相反他有点太兴奋了——肾上腺素让他难以平息下来，他现在只想做点什么，但是自制力还是在尽力的克制自己。
　　黑瞳难以言表的陈述自己的遭遇，黑石认真听着。那双淡淡的赤金双眼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不过看向赤牙时忌惮的样子可重很多。
　　随后除开赤牙与雷，其他人都被“请”了出去。黑瞳离开前那双精神的眼睛看着雷与赤牙，最后一眼给了他父亲，眉头紧皱着应该在担心什么吧。
　　“我清楚你会肯定会做一些事，但是雷——你不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吗？”
　　“黑石族长，我肯定你们的计划我是一环，不过——你真的以为这家伙这么好做掉吗？”
　　赤牙听出了一点味道，感情都不是善茬啊！唉，真幸亏我回来得快，不然白广这人怎么被卖掉都不知道。
　　赤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问一问——您们这计划是什么啊？还是怎么说？
　　不过这人习惯性忽视了雷语气里对他的敬畏，还真是过分。
　　两人似乎很清楚现在的立场，不过赤牙对他们的对峙一点感觉也没有——过载的大脑能猜到这应该是某种部落里的权力斗争，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吗？
　　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黑石扭头看着赤牙。
　　“很抱歉让你扯进这个无聊的圈子里，希望你没有什么事。”
　　话倒是很温和，不过表情，语气就是为了做而做的。
　　赤牙看着昏黄的灯，那是一个火盆挂在帐篷下，而其下还有一个，这样可以保证最大程度的照明。
　　“灯是鲸油的吗？闻起来没什么味道，同时也没有啥黑烟。”
　　黑石不明白赤牙的意思，这儿既不兴师问罪又不发脾气的，难让人琢磨。
　　“对，太阳升起的方向，向那儿走一个月可以见到大海。老虎在那儿做生意。”
　　“这样啊，老虎捕鲸吗？想想应该挺有意思。不过鲸鱼挺惨，本来老老实实的吃点小鱼小虾，但为了他们身上那上好的鲸油，陪了自己一条性命。族长，你看捕鲸人这被鲸鱼弄翻船，这是该怪鲸鱼呢？还是怪那捕鲸人的贪心呢？”
　　黑石觉得好笑。
　　“松鼠会在北方存积坚果过冬，但是北方的狼会掏走，松鼠最后只能庆幸自己没有被吃掉。你说怪狼吗？不是，是松鼠太弱小了。”
　　赤牙真的想为这人鼓掌了——他并不生气，相反他很愉快。这才是自然法则，强者为尊嘛。
　　“猎人想要用陷阱诱惑野猪，野猪也想反用陷阱套猎人，这时来了两只傻狍子。野猪生性凶残，决定假装攻击狍子，误让猎人以为失去耐心，结果狍子抓伤了野猪眼，反倒是野猪跑了，猎人蹲了个空。”
　　这两人讲故事讲的一愣一愣的，真的是高手过招呗？！
　　黑石看着赤牙，那双赤金的眼睛说实话很漂亮，但是面对这从来没料到的压力，赤牙还是显得拘谨起来——他必须给眼前的人定个位，是个老练的猎手还是一个凶狠的喜欢躲在阴影后的野兽。前者还可以讲讲道理，后者说实话，赤牙觉得自己应该马上离开。
　　脑子很乱，兴奋的同时还得冷静下来分析局势，赤牙讨厌这样。人是最难以琢磨的生物，并非是他们的行为模式复杂，而是他们精通欺骗的艺术，特别是对同类——这已经有历史以来就是一项必修课了。
　　所以，该怎么办呢？
　　两个人的对视开始变得危险而诡异，危险的是这两人一看就知道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诡异的是一天之前似乎还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两人现在却要考虑要不要对对方的喉咙下手。
　　赤牙从来不会高估自己的战力，他知道能打赢长鬃与这面前的另一个蠢货都是占了便宜的，真正的把生死架起来的争斗在原来那个世界几乎没有，而在这里你却要跟一个经验，力量，凶狠程度都占上风的人决斗，那是痴人说梦。更何况这人还是一个组织首领，随便叫几人就可以弄死赤牙与白广的。
　　——也许是时候认个怂了，不管怎样他至少不可能真的下死手，之后带着白广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
　　血随着思考逐渐冷却，脑子也不再过热了。
　　傻狍子也会知道趋利避害，更何况自己呢？
　　不过，在赤牙开口前，黑石说话了。
　　“我想你是个可敬的勇士。”
　　“....”
　　有意思，松口了吗？
　　“我不确定自己是，但肯定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或者——被人攻击后无动于衷。”
　　赤牙把话的重点放在了后半段，那种不咸不淡的话，这时有另一种无声的威慑力。
　　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演宫斗还是啥啊。
　　黑石明显开始动摇了，他对这个总是让人惊奇的人有太多的不确定。
　　“老虎喜欢交易，不过跟猎豹交易会更轻松。”
　　赤牙试探的砸下最后一块石头，黑石的脸起了涟漪。
　　你猜我是谁，我来自那里？我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我这样坐怀不乱？又为什么会提起另一支强大的却少见的族群？
　　族长认怂了。
　　“想必你应该累了，我会好好处理雷的，去休息吧。”
　　演技都快拿到奥斯卡的赤牙又是一波操作——再见了您勒。
　　出了帐篷的赤牙真的累，太耗费精力了。这一天就像某种魔幻开局的游戏，而且最好气的是赤牙的脑力刚好能跟上，破碎的事件，没有因果的情绪，还有如此深刻的威胁体验，太多了。
　　赤牙要回家睡觉——现在他想起了长鬃。
　　——也许这人还没那么可恶，要是必须选一个这世界的人相处的话，还是他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