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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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律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是她被派去做任务，但是能因为任务见到她一眼万年的食人虎，她当然很高兴。在快乐前去见她的梦中情人之前，白石律接到了中原中也的电话，这事儿就是这么赶巧：中原中也要从西方回来了，马上登机。
白石律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带着几分遗憾和几分快乐地表示无法接机让对方第一眼就看到被她养得越发可爱的小沙鼠，她要去跟任务。
“外派任务？你做外派倒是少见。”中原中也戴了一层黑手套也不见臃肿反而更显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拇指拨了拨烟蒂，灰白的烟灰落了下来，有的被风改变了轨迹，轻飘飘粘在他的外套边缘，他将烟凑近嘴唇，微微抿住烟蒂，薄唇在这细微的用力间泛起了淡淡的白色，旋即雾一样朦胧的烟气从他的唇角泄落，将他团绕在一片无尘之地里。中原中也虽然会抽烟但是鲜少抽烟，喝酒也更倾向于贵族式的品饮，白石律这样不怎么关注男性生活习惯的人都曾经说过中原中也是打破了她对于男性抽烟喝酒的认知——第一次感觉到男性抽烟喝酒也许不是因为想要释放压力或者习惯于单纯的想这么做而去做，却是因为一种奇异的庄重，因为纪念、因为哀悼亦或因为颂赞，由此中也先生您浑然而成了别人模仿不来的独特魅力：一种语言无法详尽的仪式感和美感；这好像跟中也先生平时的工作态度一样，暴力中有着一种细微难明的美学意味。
但是您喝醉之后真的是很不美感。这句话则是被白石律憋在心里，死都不会说出口。
白石律对于好看的事物从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她觉得，既然是美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拿出来称颂呢？人本来也是向往美丽存在的生物。
中原中也第一次被白石律称赞的是他的衣品，他还觉得很自得；第二次是他对女性的态度，他觉得有些羞赧。后来白石律的赞美乱七八糟的各方面都有，他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仍然还是有些小在意的——唔，她还是蛮懂我的。
也有时候他还会思索：我自己有这么好吗？
白石律的回答更是坦坦荡荡，她是怎么认为的，就是怎么说的，中原中也也很清楚对于白石律来说谄媚奉承并无意义，她只会说出她认定的真理：您没察觉，那不是表示没有，而是这种东西是刻在您骨血里的，您已经习以为常，这不是说明您比我说得更好吗？
这真是更加让人无法招架的赞美了。
而对现在陷入了棉花糖一样软软甜甜又绕成一团的恋爱中的中原中也来说，这些曾经的交谈如今回想起来，已然从知己的开怀过渡为一种甜蜜的负担了，毕竟有哪位男性面对他心仪异性毫不吝啬的赞赏能无动于衷呢。
也许中原中也没有感觉到，但是他的的确确在发生着一些细小的变化，甚至在拨这个电话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理了理自己因为久坐而起皱的衣袖，仿佛对方就在他面前似的。
再等一下，中原中也想，我总要回去直接堵你的，电话里先放过你。
“因为任务目标价值七十亿呢！”白石律这边并不能看到中原中也在做什么，她也没有察觉到中原中也的心思，只是觉得这通电话接通之时，对方好像还在思考什么事情，思考完了才想起来手里还拨了个电话。而白石律本来还很想跟自己的小伙伴分享一下自己的恋爱经历，但是在对面短暂的沉默中她也想到了别的一些问题——介于七十亿的食人虎可能只是见一面就要被送走去美国……这大概，或者自信点把“大概”去掉，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初恋，说出来的话中也先生说不定为了安慰她这个小伙伴带她深夜飙车再去喝个酒以消愁……
如果是这样那她真是太惨了点，天知道她有天晚上被喝了酒但是意识还清醒的中原中也带着飙重机车时心里是个什么想法，她只知道现在她租住公寓主卧书桌左手第一个柜子里还压着那次飙车完回家后，她连夜写的一份遗书，大意是“如果我真的哪次因为您喝酒飙车被甩飞到悬崖下面尸骨无存，麻烦中也先生一次性把我父母的赡养费结了当赔偿。”
虽然知道这事儿基本没可能，中原中也不可能让她出事儿，但是那次飙车太刺激了，白石律表示她不想体验第二次被喝醉了的重力使连异能都用上了的飙车的滋味。
所以……白石律默默摁死了她想跟小伙伴分享她没有结果的初恋事件的想法，按下这段经历不表，转而提起了这次的任务。
“你负责什么？”中原中也并不知道这个任务的情况，甚至白石律跟他说这个任务之前，他都还不知道港口Mafia现在接了这么个黑市任务。
“交接人是芥川，我只负责在车厢待命保证食人虎的情况，跟到码头就算完成了，我这次任务的额外奖金还不少，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需要我跟着，我感觉有我没我一个样。”白石律毕竟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她虽然对价值七十亿的食人虎有好感，但是也知道港口Mafia的纪律和水深，因此她并没有打算飞蛾扑火不惜一切代价去帮助对方，那样的话，大概她比她喜欢的这孩子还要先一步体验港口Mafia的怒火。
“我这边……只要二哈他不撕人我觉得我可以苟，计划他们都做好了，我也看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白石律手指在桌子上哒哒哒地敲着，“不过中也先生，我第一次做这种外派任务，虽然我不知道对面的实力……但是这么重大的任务，不需要做个什么预备方案吗？”
中原中也将燃尽的烟在垃圾桶上的烟槽里熄灭，丢进垃圾桶：“一般来说是要做的，不过既然首领那边通过的负责人是芥川，应该也会想到他可不会去思考什么备用方案。”
白石律点了点头：“好吧，虽然‘不吠’名不副实，但是‘祸犬’倒是实至名归，我先打个报告提一下这个问题，就不给他单独提什么建议了，别让二哈公主又觉得我在嫌弃他能力不够……任务没问题就一切万岁，任务出问题他自己想办法去吧。”白石律顿了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的超烦人的……”
中原中也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哈，你们两个倒是像在相互折磨。”
白石律嘀咕：“我才不想跟他相互折磨，简直像是追在一只上窜下跳的二哈后面一边收拾家一边还要担心二哈踩了玻璃碴子把自己给摔了……要不是樋口每次都那么担心他，我真的很想把他从楼上扔下去让他体会一下我这些年的窒息。”
芥川，一个幼时被白石律挂在大锅上准备铁锅炖芥粽到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了心理阴影，仍然不愿意吃药养伤而经常被白石律念叨，对白石律退避三舍然而又经常因为受伤不得不来医疗班跟嫌弃他的白石律相互折磨的游击队最强战斗力，白石律每次想到他头都大了，在太宰治走后芥川龙之介荣登白石律最头大人员排行榜一，把其他人狠狠压在脚下。白石律不想再提这个让人头疼的游击队人员，正巧余光一掠看到了自己桌子上的沙鼠箱：“啊对了，您的小可爱现在依然超可爱，她已经俘获了整个港口Mafia。”
“哈？他们都干了什么？”中原中也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那片玉片还在那里。中原中也对沙鼠没特别大的兴趣，当时也是被白石律的开导讲得有些感触才鬼使神差买了，说到底他是对沙鼠的另一个饲主有更大兴趣。
“天天想着偷偷吸鼠，中也先生你知道吗，他们居然还建了个群！！就为了偷偷吸鼠他们居然建了个群想跟我打游击战！”
虽然对沙鼠不怎么感兴趣，但是那好歹也是白石律养出来的，凭什么让别人摘桃子？
“不准他们吸！！”
“是、是，我有在做，不过我马上出任务去了真的没法带着小可爱，正好您回来了，记得接她回您家里啊。”
两人把沙鼠在电话里交接完，继续扭过头谈任务问题，直到中原中也那边登机。
而在门后，皮皮虾们齐齐扒墙角偷听，将听到的内容以最快的速度打字发送到“快乐吸律”群里。
群里兴致缺缺，自从上次某位语出惊人认为中原中也不喜欢白石律之后，这群对于两人每次电话都聊什么这个问题显得格外冷淡：这也太普通的对话了，没毛病，不如吸鼠。白衣天魔走了，但是中也先生马上要回来了，再说这群白衣天魔已经混进来了，还不赶紧趁她不注意想办法打时间差吸中原律？
对、对吼！
三言两语的八卦立刻淹没在如何吸鼠的海量信息里，致使白石律登群反侦察时再次错过消息。
于是白石律，依然对某些事情毫无知觉，快乐准备去见梦中情人。
任务这天，白石律提早打卡下班，律虎虎化身律怂怂，施施然掏出准备好的衣服和各种饰品踱步进了更衣间，盛装打扮便又慢吞吞踱步出来，准备去见自己的单箭头情人。
皮皮虾们个个拿着手机正在群里疯狂猜测白石律要怎么去跟她的爱情继续发展，皮皮虾池塘里各种奇怪的脑补层出不穷，霸道总裁的、黑化囚禁的、忍痛放手的、为爱痴狂的、一夜风流的……总之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他们车开不到的，毕竟白衣天魔在港口Mafia这么多年，能拿来八卦的东西太少，中原中也那不算，他基本上从白石律在港口Mafia稳住脚跟之时两人就已经交好了，这么多年朋友下来也无可谈论，倒是这次白石律亲口承认了喜欢，可不是要好好八卦一番。
待到群里速度一百八十迈即将出仓感觉良好之时，白石律拎着换下来的衣服从他们面前悠悠路过，港口Mafia皮皮虾齐齐抬头，手一个哆嗦，手机立刻跟医疗班干净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
这是白衣天魔？？
你莫驴我！这不止换头，这整个换了个人吧！！这不穿白大褂的是谁？！这换了裙子的是谁？！这化了妆的是谁？！白衣天魔去哪了！！
律怂怂：？？
“你们这都什么表情，爱在心口难开？我有一个梦想？梦想让自由之声在在港口Mafia总部大楼顶部响起来，在横滨响起来，在整个日本响起来？”面对着一众皮皮虾难以言说的表情，律怂怂挑了挑眉，摸出一颗柠檬糖塞进嘴里含着。
港口Mafia皮皮虾纷纷打了个激灵，从石化状态醒了过来：“……”
确认过讲话方式和奇怪的爱好，是白衣天魔本人。
就是这一身打扮……讲实话，是港口Mafia众人第一次见她这么盛装打扮的，平时白石律下班也就是换套普通的日常服，现在这套衣服，一眼就能看出穿它的人多用心收拾自己。
这事儿跟白家人有关，自从知道律怂怂有了恋爱对象，三师兄当天就快乐打包了给律怂怂做的汉服直接邮寄到了律怂怂手里，连首饰也一并准备好了，还跟白石律说：“小律，记得好好打扮自己啊，男生喜欢好好收拾自己的女孩子！”
白石律表示很感动，绝对不辜负组织的期望，一定给她无疾而终的初恋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然后在白家人一脸懵逼“什么怎么刚开始就要结束了”的表情里挂断了视频电话。
因此现在的律怂怂，是真·心跳恋爱·女性版·白石律。
白衣天魔律虎虎，莫得感情，也莫得性别。
众人偷偷拍照，在整个港口Mafia水群皮皮虾池塘里里疯狂喊人吃瓜：快来看啊！原来白衣天魔真的有性别！！她终于承认自己有性别了！！
面对群的突然沸腾，高层倒是很淡定，森鸥外一早就知道白石律对这次任务的目标有想法，红叶找到他向他做了申请和担保，白石律接受任务的时候也说清楚了她的想法，森鸥外也就由她去了。
“爱丽丝酱，下次买汉服你穿怎么样？”森鸥外眯眼看着盛装出行的律怂怂，对她的衣服很是喜欢。
“哼，还算不错啦，我要去问问律！她额头的那个金色的花真好看！头上的簪子摇摇晃晃的也好看！”爱丽丝手里拿着一根蜡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想要画出一个同样戴着发簪挽着头发的自己。
而这边，白石律盛装打扮之后，便直接带着必需设备登上了待命车，当然她的盛装打扮是相对于平时直接一个外套套进去而言，她是出任务，不可能穿着曳地长裙打着油纸伞去，因此选择的是精简汉服，汉服上还有暗扣和内袋，可以用来藏东西，如果不是裙子轻飘飘的容易刮到外加袖口太宽松，白石律打算过上班也穿汉服的。
车厢里的白石律娴静无比，保持着优雅不失风度的姿势，内心打着小鼓：快乐，紧张，有点方。
旋即她放在腰封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白石律瞥了一眼来电号码，不认识、没备注，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略一思索，白石律还是接了起来：“不搞代孕不买车，没钱投资不看房，感谢来电，多谢记挂，推销右转急诊病房。”
对面的人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真是怀念啊，好久不见啊，律。”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白石律歪着头，倚在车厢壁上：“你是……？”
……
“马上要出发了，白衣天魔你……”正在确认车辆的港口Mafia皮皮虾突然听到车厢里咚咚咚敲铁板的声音，打开车厢，白石律就从里面跳了出来，匆匆往大楼里面走：“突然想起来二哈跟那个七十亿有仇，别他一下把人捅死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多带点绷带吧，好歹撑到码头奖金到账。”
港口Mafia皮皮虾不疑有他，挥了挥手：“那你快点啊，出发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白石律暗骂了一句某个千年狐狸万年祸害，敷衍地摆摆手冲进大楼，片刻之后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用品下来，重新回到了车上。
把东西丢进车厢，白石律撑着头叹了口气，内心的那点见喜欢的人的喜悦感几乎消失殆尽。
好吧，现在问题大条了，淡定淡定，要冷静，什么也不要被看出来。
白石律保持着神游天外心在天山的模样，直到车厢门被打开——芥川的罗生门一秒甩进车厢里直接糊了她一个人和一身血，而且似乎还想再在这个人身上戳第二个窟窿。
白石律一秒暴怒，之前的心慌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二哈把你的罗生门收回去！！收回去！！你敢再动他一下试试！！我发誓今天晚上你就能看到海带凉拌罗生门！！你接下来一个月睡隔离病房！！药里放黄连！！病号饭没有小豆汤！！”
事实证明，喜欢的人被打了，不管下没下班，前一秒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白石律，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衣天魔律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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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