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泛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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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名字最后定下了。
说好了玄霄给孩子当干娘的，孩子亲爹亲娘不靠谱，玄霄这个干娘还是要为她争取一下的。改名字是不可能了，所以文丘让玄霄给孩子写名帖时，玄霄斟酌一会儿，提笔写下――
梅奚祁。
叫着还是一样的，但是换了字，这名字看起来就不那么随便了。
奚祁才七个月大，可以自己坐稳，但是非常喜欢被人抱着。她也不怕生，无论是玄霄抱她还是古丽抱她，她都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不哭不闹，大部分时间都在吃自己的手手。
玄霄要在文丘家中住上一段时间，古丽留下陪她。
“古丽，”玄霄问：“你不出去和她们一起玩吗？”
文丘捋起玄霄的衣袖，露出一节雪白的藕臂，三指搭在玄霄手腕上给她把脉，沉吟一会儿，看了看古丽，欲言又止。
古丽眯了眼睛：“我不是你心上人吗？”她双手抱胸，恶声恶气道：“中原人，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别想瞒着我！”
文丘看了看古丽，又看了看玄霄，笑得温和：“玄霄，你既然愿意为了古丽姑娘接受治疗，说她是你打算喜欢的人，那你就应该让她知道你的病情。”
玄霄于是想了想，转头对古丽说：“那你和我坐一块儿吧。”
古丽坐到玄霄旁边，大手一搂，把玄霄搂进怀里，贴着她单薄的身体，古丽才感觉到玄霄整个人在发颤。
文丘嘴角还带着笑意，脸上神情却很严肃。他说：“玄霄，你是不是最近伤口会泛疼？还有恶心呕吐，腹痛腰酸的症状？”
玄霄迟疑一下，点了点头。古丽把她抱得紧紧的，她从其中汲取到了热量与勇气，逐渐平复心情，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叙述道：
“……大概有大半年了吧，人总是很困乏，提不起来精神，不太想吃东西，吃了会反胃，会恶心，然后肚子会抽搐样的疼痛……”
文丘逐渐敛起笑意，紧抿着唇：“你……这一年来有好好睡过吗？”
“没有。”玄霄摇头：“有时候睡不着，总是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熬到天亮。有时候睡着了，但会做很多的梦，睡不安稳。”
“什么样的梦？”
“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开心的。有小时候模糊的记忆，有以前快乐的时光……”
文丘放下笔，把原本用来写药方的纸笔推到一旁。“我没办法给你开药方。”
“玄霄，”文丘很认真地说：“你没病。”
古丽半懂不懂地，问文丘：“可是玄霄之前疼得厉害啊，还把自己咬伤了。”
玄霄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的牙印。一个接一个，前后二三十个，手肘上都没有一块好肉。
“你那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文丘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你会逐渐想开的，但是没想到你会越来越沉沦。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疼吗？因为你的心总是沉浸在痛苦中，你自己不肯让自己好过，所以头疼，胃疼，腹痛……你没有病，你只是自己虐待自己。”
玄霄咬了咬唇，心里猛地收缩了一下。她感觉，内心最深处的柔软被戳了一下。
文丘看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拿过纸笔，笔走龙蛇，写下药方，递给古丽。
古丽愣了愣，接过药方一字一句看得认真。
“那就拜托你了，古丽姑娘。”文丘起身，一边想着玄霄的病情，一边去了药房取药配药。
古丽把药方叠起，想了想，塞进怀里。拉着玄霄起身：“我们出去玩吧。”
瘦西湖。
湖上几叶小舟，披红挂彩。
玄霄和古丽坐在画舫里，船夫在船头划船。
玄霄什么都看不到，自然兴致勃勃。古丽眼都不眨地盯着玄霄看，看她光洁的侧脸，看她嫣红的嘴唇……
“你在看我吗？”玄霄笑着说：“我有什么好看的，外面的景色不美吗？”
古丽哼唧一声，坐到玄霄身边，明明船舱内地方还算宽敞，古丽却硬要挤到玄霄身边，大腿挨着大腿，腰肢挨着腰肢那种。
玄霄本来想躲，奈何她一挪古丽也跟着挪，最后被迫紧贴着船舱壁。
玄霄有些好笑道：“为什么要和我靠这么近啊？”
古丽哼唧一声：“怕你跑了。”
玄霄退无可退，被古丽捉住，揽进怀里。
靠着古丽的肩颈，胳膊挨着温热柔软的乳肉，腰间箍着结实有力的一双手，玄霄动弹不得，渐渐地也不想动弹了。
雪白的长发从古丽的肩颈垂落，古丽低头看见她柔和的五官和面上覆着的黑带，突然发问：“你脸上这个黑布带叫什么？”
她记得许多丐帮弟子也有来着。
“云幕遮。”玄霄笑了笑，给古丽解释道。
云幕遮是丐帮弟子特有的一件饰品，是每个丐帮弟子入帮时帮主郭岩所赠。
云幕遮，遮的是双眼，为的是自由。
丐帮弟子崇尚自由，但无奈世间多曲折障碍，层层阻隔。于是初代帮主尹天赐就要求丐帮弟子蒙住双眼，看不见障碍。
但云幕遮并不用终身佩戴，凡是丐帮弟子，若遇见甘心为其束缚之人，即可自行除去云幕遮。
古丽听了，蠢蠢欲动，就要去摘玄霄脸上的云幕遮。玄霄偏头躲过，一把抓住她的手，柔声道：“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
总有一天，她真的放下了，会自愿为古丽除下云幕遮的。
古丽同意了，把玄霄紧紧搂在怀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的都是些跟琐碎的话题，却自有一种脉脉温情在其中流淌。也许是气氛太温馨，也许是小舟太颠簸，聊着聊着，玄霄困意袭来，慢慢地，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她睡着了。
古丽低头，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皮肤上细小的纹路。玄霄睡得很熟，她还戴着云幕遮，二指宽的黑绸带挡住了她的眼睛，只要古丽此时轻轻伸手，就能把云幕遮摘下来，看清楚玄霄的眼睛。
但古丽没有摘，她揽着玄霄单薄的身体，只觉得仿佛抱了具骷髅，有些硌手。
“唉唉唉――”
船夫疾呼一声，迎面驶来一条画舫，比古丽乘的船大得多也精美得多，船夫连忙转向，好险两只船擦肩而过，所幸没出事。
古丽好奇地往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与一个女子对视。女子也二十来岁的模样，站在甲板上呼吸新鲜空气。她一抬头，古丽否不由震惊。
女子很美。乌发，雪颜，朱唇，浑身浓烈得色彩几乎要喷薄出来。她顶着这样浓艳的颜色，抬头时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毫无疑问是个美女，甚至比古丽还要多上几分风情。
古丽心里一紧，下意识就燃起了比美的心思。本来正想和女子招呼两声，斗一斗的，目光自然往下打量女子的身材，才发现女子胸前两团柔软大到吓人。
古丽：……
绝对不能让玄霄看到，哦不，摸到。不然玄霄分分钟被勾走。
古丽这么一想，歇了比美的心思，放下布帘，挡住了女子的身影，也隔绝了女子投来的探视目光。
她刚刚没看错的话，小船上的西域姑娘怀里还有一个人，雪一样白的头发。
可惜人家放了帘子，看不清具体情况。
“绣袖，你在看什么呢？”一身蓝白制式道袍的鹰钩鼻女子走来，正是灵珑。
女子，也就是绣袖挪开视线，任小舟划走，淡淡道：“没什么。”
她顿了顿，又问：“你查到什么了吗？”
灵珑苦笑一声：“没有。我们来晚一步，当年那个老乞丐已经病故了，找不到知情人了。”
绣袖于是情绪低落下去，攥紧了手里的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泛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