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爱着你（原永远的思念）》舞月姬

4、4.淡白色的迷雾，聚灵珠承载的心愿

　　白月靠在一边，疲惫的歪着头。
　　胸前圆润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但好像是浓浓的雾气，光芒有些黯淡。
　　一开始是透明晶莹的。白月想起刚得到这颗珠子时的情景。

　　法师大人突然叫住她：“等一下，还有东西要给你。”
　　“是。”白月回身，又坐在法师大人身旁。
　　“看。”法师大人把木盒放在桌子上。
　　“是什么？”
　　“聚灵珠，可以让你的路走得更容易一些。”法师大人打开盒子。
　　透明晶莹如同水晶的珠子。
　　“聚灵珠？”
　　“帮助巫女使用灵力的珠子。握紧它，在心中告诉它你最想要的。”
　　“是。”
　　白月握紧珠子。
　　聚灵珠的光芒如同细碎的冰块，然而刺眼的光芒终于渐渐暗去，变成了柔和的白色。
　　我要幸福。
　　珠子中泛起了白色的浓雾。一颗乳白色的珠子。
　　还真是不寻常呢……法师大人惊叹，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如果是力量，珠子会漆黑如墨，如果是持久的生命，珠子会变得火红。他见过许多的颜色，但白色，却只有两次。
　　巫女翠子，和白月。
　　翠子的聚灵珠，至今还被作为寺院结界的中心，几百年来守护着寺院。就是这样的白色。
　　现在白月的珠子，也是白色，她会不会……和翠子走向同一条路？
　　“去追寻你想要的吧，我的孩子。”然而却只能这样对这个少女说。
　　“是。”白月站了起来。
　　淡粉色的长衣衬着白色的珠子，让白月散发着平和而摄人心魄的力量。
　　“白月告辞了。”迈着坚定的步子，白月缓缓走出了寺院。
　　“幸福，很困难吧……”法师大人轻声说着，苍老的手端起茶杯。
　　有多少年了，一代代巫女走向这条血色的修罗之路。没有谁，逃得脱这样的命运啊！

　　我想要幸福呢……白月沉沉睡去。
　　是很不可思议的愿望吧？否则法师大人又怎会有那样的表情。
　　惊讶而怜悯。

　　不让我带你走吗？
　　流云慢慢跟在白月身后。
　　“走得太快，会错失很多东西呢！”白月回头看了看城堡，又看了看流云，“以前没有这样行走过吧？”
　　没有。
　　自己从来都是奔跑于丛林和天空之间的，从未对一旁的景色看过一眼。
　　“那好可惜啊！流云一定路过许多美丽的地方，却没看过。”口气似乎是羡慕而惋惜的，“如果我可以向流云一样，我一定会先去看遍所有美丽的景色。”
　　流云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惊讶。
　　美丽的……东西……？
　　“嗯！美丽的东西！”白月十分肯定地说。
　　你是为了看那些美丽的东西，才四处旅行的吗？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有一天法师大人说‘去走你的路吧’，便出来了。我不知道我的路在哪里，所以迷茫的寻找方向。”
　　她的内心是迷惘的，以至于再说“我要幸福”时都一样。
　　如果我再杀人类呢，你会杀我吗？
　　流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白月没有立刻回答。
　　如果流云再杀人类的话，我会杀掉流云吗？
　　不能回答吗？
　　流云抬头看着默然行走的白月，眼神复杂。
　　“不会再那样做了吧，流云？”她突然停下脚步。“因为那样……一定没有办法在一起旅行啊！”
　　我定然不会杀了流云，但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巫女有巫女的职责……
　　白月固执地偏过头。这样的想法不算是错的，对吧？
　　我会试着，不去伤害那些人类。
　　少女听到，转过脸，洁净如雪的脸庞上尽是笑意，初开的花朵般灿烂。她将手按在流云头上，轻轻抚摩：“流云真是乖孩子！”
　　流云想抗议，抬头，便触到她明亮的笑颜，纯净的笑容是如此快乐。
　　算了吧……
　　流云眨了眨眼，接受着白月温柔的抚摩。
　　陌上白花开，悄无声息，柔亮耀眼。在风中轻轻释放花瓣在空中纷扬。

　　“流云，感觉到了吗？”白月忽然停住脚步，目光如剑，凝视前方。
　　是指的妖怪么。
　　“哎，怎么会有这么多妖怪——”忽然拔剑，白光如蛟龙映亮阴暗的森林。远处的草丛中，细细簌簌的响动。有什么向这边过来了。
　　手略微地握紧剑，淡定地看向前方。
　　近了！
　　一只妖怪忽然间从灌木中跃出！白月脸上却依然是镇定从容的表情，剑锋一横，白光如同横切的冰刃，贯穿妖怪的身体。不过几秒钟，活动着叫嚣的妖怪停在了空中，身体瞬间断成两半，连污血都没有流下，被强大的咒术消散在空中。
　　空气中如此洁净，仿佛不曾存在过邪恶。阴森灰暗的森林也瞬间明亮了起来，阳光暖暖射入叶间。
　　不直接用剑去斩杀吗？
　　“那样会沾染妖怪的怨念。就算现在这样，看——”指尖轻弹，白光闪烁，剑身微微颤动，陡然一阵饮泣般的啸声，暗青色淡淡漫上了剑身。仿佛是比刚刚妖怪更强大的怨念，流云可以看到，剑锋上秘密缠绕着暗如灰雾的东西，那是剑中的怨灵。
　　“几百年了，几代巫女的手传下来，怨念也只是减弱到如此，可怕吧？”因这怨灵的召唤，浓浓的雾气又笼罩森林，沉沉重重的压迫，仿佛要将两人打入地狱。
　　微微颤抖了一下，巫女双眼微阖，默念起了不知名的咒语。
　　啸声渐渐淡去，似有似无。
　　“现在我可以这样净化它，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这把剑就会成为帮助恶人的凶手。该是多么可怕……”将剑入鞘，白月目似平静地说道。
　　我们现在去哪里？
　　“逆着妖怪逃走的方向，看看哪里有什么。”白月以足点地，跃在流云背上。
　　“流云好聪明！”脸上又绽开了欢快稚气的笑容。
　　迎着风，白月忽的轻声吟唱。歌声似悲似喜，丝丝缕缕传入流云耳中。
　　淡粉色的长衣，宛如飘扬在雪白云朵间的一瓣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