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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 32 ...

  •   现在这个情况,她发誓,真的从没遇到过!喷薄的呼吸顺着脸颊往下落,带着浓重的干锅的香气,眼前浓重的黑影彻底笼罩下来后,两人几乎无缝贴合。

      “我认为,咫尺之间……我们说话会不方便。”苏夜纯有些难受且艰难地扭动着腰,企图在对方似有千金重的呼吸下,为自己谋得必要的利益。

      “我觉得,你说的对,咫尺之遥太远了,我得贴的更近些才行。”齐寒说完就将身体放的更低了,圆润饱满的葡萄挤压在一起,形状有些变形,只差流淌出甘甜的汁液,她突然问道,“苏夜纯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明明结果那么明显……还是你太蠢?”

      “别过分!你生不生气跟我蠢不蠢有什么关系——”吗?

      “四妹!在吗?!”一道粗糙的声线突然乍起。

      晋江市最大的高档KTV,隔音效果就算再好,也禁不住别人直接推开门进来乱喊。

      苏夜纯堪堪把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咽下喉咙,整个漆黑的包间里寂静非常,从长廊内照过来的灯光落在摆件齐全干净的黑色大理石茶几上,同时也驱散了微许浓重的黑,更是将包裹在两人间的黑暗融化了一角。

      不多,刚好就是抬起下颚,想想仰起身的脑袋。

      推开门的人完全被这么一副场景劈的外焦里嫩,粗糙的手指抓住顺滑冰凉的竖长把手,就算冷的让血液凝固,也久久没动。

      “苏姐姐在不在?二哥你别挡路啊!”另一道清脆的女音划破寂静,透过微光与沉黑在两人耳边响起。

      呦呦蹦跶着想将脑袋往里探,被冰凉把手传递过温度的砂质手掌,忽然按着那颗乱晃的小脑袋,把人往后推。与此同时,还说:“没有没有!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四妹可能去找经理去了!”

      “唉!二哥你别推我啊,我怎么感觉你说不对啊!”呦呦张牙舞爪地说,“万一是去厕所呢?!”
      “那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沉重的厚门被重新阖上,齐寒轻呼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但见对方分神,苏夜纯千钧一发之际侧身将人掀翻。

      包间里的沙发是国际标准长度,五米。宽度只有半米,最多够一人睡躺,所以齐寒被掀开后,直接从沙发边缘滑下去了。

      “呃!”

      闷哼声起,黑暗中看不清情形,苏夜纯冷笑不语,将泛酸的手臂揉了一会儿,才发现刚才滑掉地的人完全没了动静。

      该不会是晕了吧?!

      苏夜纯想抬脚,但又怕黑暗中一脚踩到人,只能迫切地问:“你有事吗?齐寒!出个声啊。”

      “扭到……腰了。别叫!让我,缓缓。”齐寒声音如紧绷的琴弦。

      “呃——”苏夜纯摸索着手机,“真惨。”摸索了半晌才发现手机已报废在隔壁包间的冰桶里。

      苏夜纯:“……”其实,她更惨!

      腰部的疼痛蔓延过全身,让人想倒抽一口凉气,包间地板上是厚厚舒适的毛毯,长期躺着还是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凉意顺着羽绒服悄无声息地钻进身体。

      因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性泪水溢满了眼眶,对方说的话毫无感情甚至带着调侃,这个认知让齐寒心头一酸,浓密的睫毛如被摧残的蝴蝶扇动了几下翅膀,就扑进了水里。

      齐寒侧躺着身子沉默地移动腿,咬着牙扛着疼迫使腰部微转使自己躺平,等这不大的动作完成后,饱满的额头早已经被薄汗覆盖。

      漆黑中,一切都被放大无数倍,从苏夜纯说完那句话后,只剩衣料摩擦的簌簌声,还有齐寒沉重的喘息。

      “要我帮你吗?”

      明明以前为了齐寒就算艰难险阻她感觉都能跨过去,而且还会念念不忘。
      自从经历了季又夏的分手后,那种念念不忘像是红绿灯一样显示着秒数,红彤彤的数字在以水滴滴落的速度逐渐减少。
      不知道是因为齐寒故意录音频发给季又夏,还是因为跟季又夏分手后产生的创伤,总之……她没有以前那么喜欢齐寒了。

      也许,错过就淡了。

      方才长廊的光透进来没有照到她脸上,只照到了齐寒甩长发的动作。
      苏夜纯敢打包票,她二哥和呦呦还在外面找她,所以她现在还是挺赶时间的。

      齐寒缓了很长时间,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很明显,说:“你先出去把钱付了,我兜里有卡,密码******你拿去刷。里面钱应该够,不够就报我的名字可以打折。”

      “那真谢谢了,不过我不需要。”苏夜纯起身踩着弹力十足的沙发走到齐寒脚边的地方落了脚,又礼貌地俯身把沙发上的脚印擦了几下,拍着一手的灰尘,她才听齐寒开口。

      “你确定你带钱了?这个‘夜糜’是你家或者你朋友开的?还是你在这儿有什么熟人?”

      齐寒一连三问,每一问都直击人心,苏夜纯单膝下跪,俯身想将人拉起来,结果听了这句话,哼哧一声起身拍拍手,“我怎么会生出来拉你起来这个念头!果真是我心地太善良!”

      齐寒:“……”

      等她适应了疼痛,又兀自动了一会儿,能起身时,离方才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期间,苏夜纯摸走了她的银行卡去找她的朋友们,适时她的手机消息提示音也响过,应该是付钱的提醒。

      齐寒一手揉着腰,一手撑在大理石茶几上,茸拉着脑袋,一头玫红色的卷发凌乱地打结在一起,模样委屈极了。

      苏夜纯这个小没良心的,是不回来找她了?

      隔壁包间里一通乱响,碧绿的啤酒瓶被扔进撞垃圾的大塑料桶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沾满橙黄色液体的筛盅被人擦干净又重新摆放整齐,空气中重新喷了香水,连同刺耳的声音也倏地被调停。

      齐寒扶着软腰推开门,正巧撞见推着清洁车出来的服务生。

      “……齐寒淡定自若地问:“你好,请问这包间里的人走了?”

      齐寒是这家“夜糜”的至尊会员,而这个服务生恰好是这间KTV的老人,所以对这个相貌与财力皆备的女人印象很深。凡是对方带过来唱歌的人,要么就是帅炸了天,要么就是美若天仙,而且气质都是一顶一的好。

      服务生推着清洁车停下脚步,礼貌起来,说:“他们现在大厅里,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是在等她吗?脑中闪过的念头,瞬间就将她的腰疼治好了,齐寒道了一声谢,才脚步生风地往大厅过去,心道他们千万别走!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是一个比较理智的人,偶尔遇见突发事件,这理智就变成失智。但不可否认,这样的事件就是掰着手指头数,这数量也凑不够两位。

      齐寒承认,她有些被动的回避型依恋型人格。苏夜纯想要接触她靠近她,她骨子里的东西就爬出来叫嚣着回避,真当苏夜纯远离了,那满心的落寞把呼吸都堵塞了。

      也许,苏夜纯真的太不一样了!
      仅仅是,于感情而言。

      辉煌高档的大厅里,两米的水晶灯在头顶亮的人眼花缭乱。手机于昨天午夜壮烈牺牲了,苏夜纯只能坐在舒适宽敞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听旁边人说着C市的情况。

      她高中学校在半月前被拆迁了,连带着宿豫三中对面那栋住宅区。苏夜纯还记得那老旧楼层墙上都是卷边的白皮,天台上挂满了竹竿,无数色彩斑斓的衣服在风中纷飞,乱七Ι八糟的电线横穿虚空,没入各家各户,小巷口翻了盖的下水道里,堆满了垃圾,臭味弥漫过几条小巷。

      在二零六二年,这种低档的小区甚是罕见,一如宿豫三中一样有着破旧不堪的特点。
      她还记得苏郑业把她送到这个师资力量薄弱的学校,只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那时她才十六岁,正处于叛逆期,亲生母亲在她开学半个月就被逼自杀,她母亲的娘家离C市直接跨了两个省,这边的消息一时传不过去,她年龄又小,只能躲在宿舍里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看着她母亲被草草火化,草草下葬。

      曾经她居住的那栋破旧楼层的天台上,有她母亲的身影。形单影只的女人,单薄的身体迎着冷风,往她学校,她教室的方向眺望,企图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找到她。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女人找到了,但这也成了她见她母亲的最后一面。

      现在那边的住房区要拆迁,一想到那窄小的房间她住了三年,而且她母亲也出现过,苏夜纯心头就被按在砧板上挤压一样,鲜血淋漓,眼眶湿润了,嘴角下弯留再也恢复不了原状。

      她深吸一口气儿,尽量克制住语气,“是全部都拆完了吗?”

      呦呦眼睛盯着不远处显示着老旧MV的LED屏,十指相扣在一起翻来翻去,“还没有,还剩两栋……四姐,你的那栋已经拆了。”

      原本心里就不抱希望的,但听人亲口一说,还是难以接受。

      齐寒过来时,苏夜纯心情沉痛地提着一瓶加了温的阿萨姆奶茶起身,见到来人呼吸急促,满脸焦急,顿时想起来了什么。她摸出一张被揣在兜里早已捂热的银行卡,递给对方。

      适时一句,“我谢谢你。账单我记下了,钱回去还你。”

      “……”齐寒最近几个月不知遭遇了什么,体型越来越瘦,原来适中的下巴原来越尖,原本颜色昳丽的嘴唇在此刻也变成了淡粉,略显苍白,她气恼着说:“你觉得我缺那点钱?我……”还不是为了你!

      鉴于这话太不符合人设,以及有些暧昧,甚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所以齐寒最终还是顿住了口,转移话题道:“你要回去了?”

      “对啊,不回去难道在这儿过夜?”苏夜纯疑惑地拧开奶茶瓶盖喝了一口,最后眉头紧蹙,又把瓶盖盖上了。这个细微的动作,在齐寒眼中一闪而过。

      苏夜纯呼出一口气儿,企图把嘴中的一股奶茶味去掉,尝试无果后,只能妥协了,说:“二哥你去看大哥从厕所出来没?不会掉进去了吧?我们都快等半个小时了。”
      “不去,他过一会儿肯定自己爬出来。”仇水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闭目养神。

      齐寒:“……”

      原来如此么?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她是不是戏太多了?

      齐寒苦涩一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复杂得像是混了杂七杂八的粥,不管里面加了多少东西,不管加的是什么,它都是苦的,苦的眼泪都要忍不住掉下来。

      她抬起头,刺眼的灯光像是泪腺的开关,“啪”地一下,河水决堤了。为了保持形象,她最终还是选择默默离开,来时对方没发现,走时,亦如是。

      仿佛这样就可以幻想,自己都来没来过。也从没有喜欢过。

      可是,这哪能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吼吼!求收!
    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写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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