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攻》风骨萧然

10、第 10 章

　　菀柔为灵均担心，却也只能先回毓凤宫里等。一回来便见毓凤宫的正厅里来了位稀客。
　　男子身材颀长，面若冠玉，身着一身正红色亲王常服，佩云纹袋。他蹙着眉，焦急得望向门口。
　　菀柔认得他，这是三皇子萧福。
　　萧福的养母是良妃，他的生母据说是一下等宫女，身份卑微，相貌丑陋，令陛下十分嫌弃。连带着对着三皇子也不喜，虽然按照惯例封了亲王，但一直没有给什么像样的差事。上一世菀柔虽然奉命勾引皇子，但与这三皇子确实接触很少，并不清楚他与灵均有什么渊源。
　　“柔妃娘娘安。”萧福见来人是她并不惊讶，向她行礼。
　　“安逸王安。王爷是来寻公主殿下的吗？”
　　“正是。长姐何处去了？”萧福皱着眉，有几分焦急。
　　“公主应是在陛下那里。”
　　“长姐可是知晓了太子兄长的事？”
　　“王爷也是为此事而来吗？”
　　“出事时，出事时我与兄长在一起的。”安逸王白净的脸上泛起愧疚之色。
　　菀柔心内疑惑，即是在一起，为何萧福全身而退还来了毓凤宫？上一世安逸王一直无心争储位，一直远离朝局，萧仲祺继位后他便出家去了。这一世，他还如此淡然吗？他对灵均，可是存了利用之心？
　　“王爷不宜久留后宫，公主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若王爷信我，不如与我说说？”菀柔关切地问，其实她并没有打算听到什么真话。
　　萧福向她深深作了一揖。
　　“柔妃娘娘，我知您与长姐交好。但此事涉及皇室秘辛，更与我们密切相关。太子长兄让我给长姐带话，万勿追根究底。”
　　菀柔见他急得直冒汗却又不敢多说，心里更是忐忑。
　　正在这时灵均回来了，粉色的衣裙上都是脏污，额头上青了一块。
　　菀柔见她如此狼狈，顾不得还有外人，赶紧上前扶住她。
　　“公主，你。。”
　　“无碍。”她安抚地拍了拍菀柔的手臂，又看向萧福。
　　“三郎有事寻我？”
　　“长姐，我有话想与你说。”眼角瞥了一眼一旁的菀柔。
　　“你们先聊。我去后院瞧瞧。”菀柔识趣地走开。

　　等了半个时辰，萧灵均踉跄地撞开了寝殿的门，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公主！”菀柔赶紧扑过去抱住她。
　　“菀儿。抱抱我。”说罢眼泪便流了下来。
　　菀柔抚摸着她的发顶，拍拍她的背，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
　　这事情的原委出乎菀柔意料，也让她心内一惊。
　　萧福在诸位皇子中不受待见，确实是因为他的生母。见萧福的长相便知道他的生母定是个相貌出众的女人，并非传闻中那般不堪。他的母亲是楚国献给燕帝的舞姬，恰逢灵均降生，便都被赐给了先皇后林斯茹。先皇后是出了名的贤德，待人宽厚，不管是宫妃还是庶子还是宫人都尽量周到。萧福的生母与先皇后差了十岁，活泼又貌美，先皇后很喜欢她，大概有两三年的时间，日日带在身边。
　　后来不知怎的，有了萧福，宫娥还是宫娥，跟刚降生的皇子一起被送去避暑行宫。又过了几年，就是先皇后生萧仲祺那一年，宫娥病死了，萧福才被作为良妃养子送回宫中。先皇后生下萧仲祺后，气血虚的厉害，没多久便崩逝了。
　　萧福与兄弟们素来疏远，唯独与太子亲近些。今日恰巧在一起也是萧福生辰，太子送他贺礼，二人约着一聚。
　　谁知道恰好遇到口无遮拦的梁使，求婚公主不顺让他颇为恼火便多喝了些，强抢了酒肆里一位弹琵琶的歌姬。又在酒肆从公主议论到了先皇后与宫娥，编排地有声有色，将先皇后说成是一个善妒骄横的女人。
　　太子大怒，二人争执了起来，梁使未曾见过萧福，嘲笑萧福是太子养的兔儿爷。太子便将梁使刺死了。太子吩咐萧福置身事外，让他通知灵均莫深究。
　　“菀儿，父皇说他要废了兄长，将他贬为庶人。他好狠的心啊！兄长不知伤的怎样了，他将我禁足在宫里，半步不得出。他对母后没有感情吗？对兄长没有感情吗？”
　　菀柔为她擦着眼泪，紧紧抱着她，让她枕在自己肩头，轻轻叹了口气，这太子真是太鲁莽。
　　“陛下今日所恼的，并非是太子当街斩杀梁使。他今日所恼的，是太子自缚于宫门，利用民意来要挟他，这是君王最大的忌讳。”
　　“菀儿，你说我怎么办？我想去见见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