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8章 懵懂少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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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狂”事件发生以后，所有的基因人本部长都集中在桦城底楼的客厅里面，玛丽奶奶作为目击者激动过度撞到墙壁晕过去了，拉杰尔在她的房间里面给她检查伤势。
暗涯此时已经换上了白衬衫、黑裤子，头上的金饰也除了下来，一身清爽的样子。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明明是我裸露着身体被看到了，玛丽大婶为什么那么激动？”暗涯摸摸头，有些不明所以。
“谁叫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得矜持，你在光韵的房间里面赤身裸体，任谁看了都要吃不消的吧。”特鲁迪坐在一旁指责他。
暗涯反唇相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个性和做事风格吧，比如你好了，惯会见风使舵的，我们不也一直对你很宽容吗？”
“你……你这个暴露癖不能跟我的识时务相提并论吧？”
“反正我觉得我的人品比你好上一点点，我尊崇的是人的自然属性。”
“你……你一走就是十几年，丝毫没有基因人的社会责任感，你还好意思说我？”特鲁迪被暗涯气得不轻。
“好了，你们两个，大家都是同伴，十几年没见面了，一碰在一起就知道斗嘴。”程崔岚冷静地制止了两人毫无营养的扯皮。
就在两个人都沉默的当口，拉杰尔从玛丽的房间里面出来了，摇了摇他的手腕说：“玛丽没什么事，头上虽然肿了一个大包，但只是外伤而已，过几天就会褪掉的。暗涯，你走了十几年，玛丽都不认识你了，硬是拉着我的手，要我去找老大，说光韵的房间里有个暴露狂，想要对光韵非礼，我跟她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让他相信你就是暗影和罂粟的儿子，说得我口干舌燥，你要请我吃饭。”
“可以呀……”暗涯很大方地说：“要不我请你们大家吃烧烤吧，最近老大不在，我们正好自由一点。”
“你都十几年没回来了，你基因卡里面的点数早就过期了吧？”特鲁迪在旁边冷冷地说道。
“那我先赊帐行嘛？”
众人全部躺倒，程崔岚摸着额头说：“那还不如我们请你呢，反正一样要付钱，说起来还好听一点。”
“我来请吧。”叶光韵这时候站了起来：“暗涯叔叔给我上生物课，我很感激他，我来请大家一起吃烧烤。”
反正叶光韵的基因一卡通里面的点数不受限制，她根本无所谓。
“光韵，你太偏心了。”特鲁迪站起来以表达他的不满：“我们这几个人，从你在襁褓里面就一直教你，你都没有说要请我们，如今暗涯刚回来，只给你上了半个小时的课，你就说要请他吃烧烤……”
叶光韵转了转蓝紫色的眼珠：“我觉得暗涯叔叔远道而来，我们应该给他接风嘛。再说暗涯叔叔给我上课牺牲最大，声情并茂，你要是不服气，你也脱一个给我看看。”
“哼，我才不像他那么开放。” 特鲁迪悻悻地坐下。
“估计是自觉身材没有暗涯好，所以才不敢在光韵面前献丑吧。”程崔岚冷冷地说道，惹得特鲁迪差点暴走。
“好了，好了，光韵都说是大家一起请，特鲁迪你还在纠结什么？”罗伯塔出来打圆场。
“就是，特鲁迪叔叔就是小心眼。”叶光韵嘟起了小嘴。
“小公主，野餐会那天你唱个歌给我们听，好吗？”暗涯笑着将叶光韵抱着坐在膝上。以前叶天珊的少女时期，每逢桦城有晚会，她那美妙悦耳的歌声总是晚会的保留节目。
叶光韵摇摇头：“我不会唱歌。”
暗涯明显愣了一下：“不会唱歌，一个歌也不会？”
“不会唱，谁也没有教过我五线谱。”
暗涯非常惊讶，他将征询的目光投向程崔岚，程崔岚只好解释：“这是老大的意思，他总是觉得，以前天珊花太多的时间在唱歌跳舞等艺术项目上面，没有这个必要，光韵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学。”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发现生活中的美和享受生活中的美好更重要？”暗涯质问程崔岚。
“我想，最重要的是如何活的长久吧。光韵有她与生俱来的使命，注定她不能像天珊一样无忧无虑地成长。而且，就我个人而言，我也不认为叶天珊的生活方式就是最好的，她一个人的天真无邪导致她把该背负的责任都摊到别人的身上，我想这肯定不是霍凯利当初拥立叶氏女子为城主的初衷。” 对于暗涯的质问，程崔岚并不相让，冷静分析是他的强项。
“天珊的性格是有弱点，但这并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她的生长环境促使她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我们现在才想给光韵一个正确的生长环境。”
“剥夺一个小女孩童年该有的一切快乐，你说是正确的？”暗涯皱着眉问道。
“我们没有刻意剥夺光韵什么，只不过让她知道人生本来就是要有所取舍的。”
“你们才没有让她知道，你们只是在强迫她接受而已，有没有人设身处地考虑她的心情？”暗涯说完这句，将叶光韵抱了起来，对她说：“光韵，我带你到音乐房里去，教你唱歌和跳舞。”
“暗涯，你……”拉杰尔站起来想要制止他。
“算了，拉杰尔，让暗涯去吧。他说的也有道理，光韵还是一个小女孩，应该有专门属于她少女时期的快乐。他长大以后，整个基因城的重担都会压到她的身上，就让她现在享受一下单纯的快乐吧。”
暗涯的话给了程崔岚不小的触动，所以在暗地里，他默认了暗涯的行为。
在音乐教室里面，暗涯从最简单的五线谱开始教叶光韵，接着是基本的怎么正确发声，怎么练气，然后才是怎么唱一首完整的歌曲。
其实，叶光韵刚才说她一首歌也不会唱是骗人的，虽然她没有受过系统的声学教育，但是电视里常有娱乐节目，她也会随时学几曲简单的哼哼，只不过平时没有丝毫表现的机会。
暗涯教了叶光韵半天的音乐课之后，发现她在音乐上或者说在艺术上有很高的天分，声音甜美动人，呼气吐气的技巧也掌握地很快，这不得不说是有很大的天赋在其中。原来，人生的道路是可以有选择的，只不过光韵现在的路，被刻意导向了另一处。
暗涯知道他所拥有的时间不多，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尽可能地想向叶光韵展现艺术世界的美妙，他觉得，叶天珊在天有灵，也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三天以后，一般普通的歌曲已经难不倒叶光韵，暗涯特地教了她一首莫扎特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中著名的咏叹调，这个咏叹调的曲调十分可爱，轻快跳跃的旋律，简洁明快的节奏，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那颗不安定的怀春之心表现地淋漓尽致，叶光韵欢快着唱着，那悦耳动听的声线在空气中飘渺着，不可思议地美妙，在这绝美的声音下面隐藏的，是一颗蠢蠢欲动的少女之心。
程崔岚、拉杰尔、特鲁迪等人在底楼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叶天珊的歌声呀，经历了10年之久，又出现在桦城的音乐房里面。
刚刚在兵工厂视察完基因城最新造的生物武器，霍惟谭一脚踏入桦城的大门，就不由地愣住了，那天使般的咏叹声，他有整整10年没有听过了，如今，那美妙绝伦的声音，又回到了这座城堡。
霍惟谭突然走进大门，基因人本部长都站起来要向他行礼，他按了按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动。
霍惟谭慢慢步上台阶，来到2楼音乐室的门口，专注着凝视着里面那副动人的情景，暗涯在钢琴前为叶光韵伴奏，叶光韵正在尽情地施展歌喉，两人对门前的霍惟谭浑然不觉。
一曲过后，叶光韵刚想喘口大气，却突然看见霍惟谭就站在门前，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眼神看着她，叶光韵连忙欢快地扑到霍惟谭的怀中，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胸前：“爸爸，你终于回来了。你看，暗涯叔叔也回来了，他正在教我唱歌呢。”
暗涯此时站来起来，对霍惟谭微微鞠躬：“老大，我回来了。”
霍惟谭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叶光韵说：“我走之前，让你写特殊基因组合报告的，你到底写了没有？”
糟糕！叶光韵暗暗吐了吐舌头，她这几天忙着学唱歌，根本就没有动笔。
霍惟谭一看叶光韵的脸色就知道她偷懒了，连忙拍了拍她的脑袋：“还不快去，是不是想受罚？”
叶光韵“蹬蹬蹬蹬”跑上了楼梯，一路跑一路还在埋怨：“爸爸真是的，都不让人休息休息，还是暗涯叔叔好……”
暗涯在下面听着，不由地用手额上的擦擦冷汗：小公主，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想推我入火坑呀。
果然不出所料，霍惟谭眼见叶光韵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就冷冷地对暗涯说：“你跟我来。”
暗涯跟着霍惟谭来到了他的书房，霍惟谭坐着对暗涯说：“这几天，辛苦你了，光韵以前从来不唱歌的，现在能唱的那么好，你的功劳不小。”
“老大，您实在过奖了。”暗涯微微鞠躬，心里暗想：不知老大一旦知道了我前几天赤身裸体地为光韵上生物课，他会怎么想，估计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吧。
“不过，光韵为了唱歌，荒疏她原本的学业也是事实，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老大，光韵还是个孩子，是不是应该让她生活地更自由一点。”
“光韵现在还没有自由的权利，等她把她该学的东西都学会了，等她可以完全负担起管理领导整个基因城的重担的时候，她自然可以有权利安排自己的时间。”
暗涯轻轻叹了口气：“到了那个时候，光韵就算大权在握，也是身不由己了吧，生活的方式已经被规范，岂能随意想改就改。”
“这是光韵所必须要承担的，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肩上的责任。以前天珊的天真无邪是我和霍迪约的责任，如今要是光韵继续天真无邪下去，就是我霍惟谭一个人的罪过了。”霍惟谭说到这里的时候点了一根香烟，才抽了几口就问道；“你这次回来，是打算长住，还是准备住几天就走？”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光韵的，我总是放心不下这个孩子。如今既然已经看过了，我也放心了。这个孩子在老大您的培养下，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只是希望她以后的路，不要走的太辛苦。
暗涯觉得，他如果要是留下来，继续教育叶光韵，他的教育方式会和霍惟谭以及程崔岚的发生很大的摩擦，到时候要是矛盾激烈起来，左右为难的反而会是叶光韵。反正他已经教会叶光韵如何得窥艺术的大门，接下去路该怎么走，光韵应该会有自己的决断。
霍惟谭也猜到暗涯会这么做，他的个性里面总有自由的因子，任意漂泊，四海为家，如碧海上的波涛，掌心里的月光，是怎么留也留不住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你，艺术部部长的位置还是为你保留着，除了你之外，我也找不出更适合的人选了。你什么时候走？”
“就今天晚上，我……也不准备和光韵正式告别，免得她伤感，我这里有一份临别礼物，请您代我转交给光韵。”
第二天，当叶光韵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暗涯已经离开了，光韵的枕边，放着暗涯近年来自己谱写的乐谱，是在她熟睡的时候霍惟谭放在她的身边的。
在空闲的时候。叶光韵常常翻阅这些乐谱，就好像听见一个自由的灵魂在歌唱，暗涯和她相处的一段日子，对她来说，就好像做了一个玫瑰色的少女之梦，美丽而朦胧。而现在，梦已经醒了，双脚依然踏在实地上。
叶光韵看看她以后的课程表，依旧繁重无比，不过跟以前不同，这是她自己要求的。美好的歌声常常出现在梦境中，而在现实里，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8章 懵懂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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