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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故人逢 ...

  •   琬儿似也与我一样喜欢诗词,前几天翻了她的箱子看了好多的诗帖,倒是解了我的慌闷。在她的箱子里,我总会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上面经常出现有《春江花月夜》这首诗,似乎她是很喜欢。
      琬儿的字也是极美,这让我生愧不如,我总会因她的字而联想到小时候的我。那会儿的我便开始学写毛笔字,可我却常常偷懒,于是便到了现在,我还是不会写。

      一眨眼间,数月已过。想这几月以来,都是数着日子过来的,好似都已过了几百年。而今想来,却觉光阴如梭。日子就这样过去了,而我的心里却觉得好空好空。我好想念我的家,以前不怎么觉得,可现在我好期盼我一睡下去便会在那个我熟悉的家里。常常在夜里,我一个人在床上辗转,总是睡不下。身旁的安静使我产生害怕,孤独。我总会流下眼泪,总会偷偷地哭泣,我不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我不要!那些在夜里熟悉的路旁的嘈杂声;睡觉中迷迷糊糊有时会听到对面酒楼的唱歌声;早上妈妈叫我起床的声音……就这样……都不见了。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残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放下手中的宋词,复又叹之。这种寂寞难受的滋味太可怕了!

      已经是冬天了!外面的世界都是白色的。我第一次看到雪,好美好美!因为我的家乡是在南方,那里是看不到雪的。白色的雪簌簌地下着,不是很大,可却让我充满着幻想。

      “真想去玩儿。”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白雪叨念着。
      “今儿是冬至呢!街上现时定是热闹的。”木儿兴高采烈地说着。
      我惊讶道:“冬至了,可真快!”以前在家时冬至的前一晚,我便要和妈妈姐姐一起做汤圆的,真是太怀念那个时候了!

      现在的我,却被困在这个屋子里。我叹着气,脑袋突然机灵一转,我深笑着,转身对木儿祈求道,“木儿,我好想出去!可不可以?”
      “啊!”木儿思量了一瞬,“可是,老爷没准呀!奴婢怕……”
      “这几个月老闷在家里的,再闷下去,我是没病也要给闷出病来的”我幽幽的盯着几上的茶壶抱怨道。
      木儿咬着薄唇,微皱了眉头,“可是奴婢怕老爷知道了要责备奴婢的!”
      “哦!”我垂头丧气地撅着嘴,一瞬,我突然狡黠一笑:“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去的呀!”
      “要怎么去?”木儿瞪大着眼看我。
      “阿玛虽没说准我们出去,可也没有不准我们出去。况且,阿玛这会子可不在家呢!”我笑着说。
      “这……”木儿还是犹豫不决。
      “你就别犹豫了!放心吧!我担保着你!”我笑着望她。
      “那……那好吧!可是得早回来!”

      “快点儿,跟不上我,可别怪我!呵呵!”说着,我便溜跑了出去。
      “哎!小姐,等等我。”

      现在是早晨,街市上的行人是川流不息的,士农工商,男女老幼,骑马的,乘轿的,购物的,还有摆摊叫卖的,此时,我想起了书上有这样一句话:“百家技艺向冬售,千里农商喧日昼。”可不是应了景的?好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啊,街市上的花样更是让我眼花缭乱。
      “小姐,我们可不能出来太久,一会儿老爷知道了可不好呢!”木儿在旁唠叨着。

      “我知道。”

      “况且,您的身子还很虚弱呢!可不能走太多的路!”

      “我知道。”

      “小姐,您慢点走!”

      “……”
      望着街上的事物,我很兴奋,总张望着。
      渐渐的,人流越来越多,木儿看似有些哀怨,可我却是很快乐!我的心就像是花儿在绽放着一样!那么欢快!我的脸上浮现出了许久未露的笑容。啊!我的呼吸似乎一下子变得通畅了!呵,虽然这是在热闹的街市上。
      路边的豆花摊,葱饼,白花糕,琵琶酥……看得我倒是眼馋的不行。还有各种各样的杂耍,我看着都不舍走了。
      曾在描写老北京味道的一本书上看到这样的场景,那时虽是羡慕向往不已,也能想象出那是怎样的场面:京味儿的吆喝声响成一片。可现在亲身见到了,听到了,我的心儿依然跳动得厉害。
      曾经,我又在书上看到这样一段话,里面大概是说:“吆喝是一种文化。对吆喝的品味分析就是对文化的赏析。街头叫卖声,其实也包含着创造的成分,清纯悠扬的叫卖声似乎还包含着创作者的个性:有朴素的有华丽的。具有不同的风格:有简的有繁的;有写实的,有夸张的……在老北京,各种各样的吆喝声随处可闻,五花八门!”
      呵,是的。假如你能在这儿亲身领略到这些,我想你便一定能体会到让现代的作家们念念不忘的吆喝声是多么有趣!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句话在现今看来,是一点都不夸张。这边的小贩正笑脸吆喝着:“白汤杂碎儿,热炸糕来卖咯!”那边卖“炸灌肠”,“爆肚”的也大声叫嚷道:“香喷喷的炸灌肠咯!爆肚、驴打滚、豌豆黄、炒肝儿保你吃得流连勒……”他们的吆喝声和小吃的香味儿似是在诱惑着你,我看着实在嘴馋,回头笑着想跟木儿道:“木儿,你瞧多香……”
      咦!
      后边没有木儿的身影!
      我左右探望,却是一点人影都没有。望着身旁的人流挤挤,我不知所措。唉!一定是人太多,失散了!
      木儿现在到底在哪儿呢?都怪我没有时时看着她,我心下着急,却不知该如何寻找。算了,还是随着人流走着吧!
      突然,我想到了更加严重的问题:我都不识路,要怎么走回去呀?
      天啊!我该怎么办?
      此时的我真是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一边观赏着街上的新奇玩意儿,一边随着人流缓缓走到了街的路岔道。我静静地张望着,旁面的酒楼林立,因是早上,所以还未有那么多人出入。

      一个蓝衣少年大步跨着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他的五官俊美而妖异,目若秋波。
      白晢的面容让所有的男子看了都会有羡慕赞叹和自卑之意。
      微风使他那乌黑亮丽的发辫轻轻飞扬。

      那神色中带有顽童般的稚嫩而狡黠的微笑。
      他懒洋洋的伸了个腰,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看向远方。

      不一会子又将视线落到我这儿,眼神炯炯发光,眼里似带有惊异,继而又掩去,只余有那看不透的笑容。

      他的唇勾扬起,深笑嘻嘻的着看向我,笑中带有魅惑。
      少年的笑,似妖艳的花在大地上单独绽放;
      似妩媚的云在蓝空中肆意飘过;
      似清新的泉在山顶间活泼跳动。

      我被他的目光咄咄注视得忙低下头,转身走到别的地方去。

      “哎!哎!小姑娘,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呢?”身后少年的声音朗朗笑嚷着,似有挑逗的意思。
      我愈来愈不安,赶忙紧走了几步。
      身后那人的脚步似紧,我快步走着,心跳加速!
      一个回身,他便握住了我的胳膊。

      我又羞又恼,想挣扎着逃脱却使他的手握着我的胳膊越来越紧。
      我皱着眉头,气得低斥道:“放开!”

      “我是外地人,对这儿京城可不熟悉,小美人儿带我去逛逛可好?”少年含着丝笑,声音虽低沉,却依然是那么蛊惑人心。
      他说话的气息缓缓流入我耳中,痒得我打了个颤抖,让我惊醒。

      我越来越委屈,狠下心来,不顾街上人看着,顺着那握住我胳膊的手一口狠牙咬下去。

      他猛地低“哼”了声,却丝毫没有放开我的意念。“呵,你现下可与我那哥子画上的温柔佳人差远了。原来美人儿还有这般狠心,不过倒也别有意趣。你说我要是送你去他那儿,他可会奖赏我不成?”少年俯下身在我耳边低绕。

      “无耻之徒!你哥子是谁,又干我何事?”我气恼地想跺他一脚,可他的脚似乎没动,而我的脚却已落空。
      他勾起唇,一把扶住我的腰,不顾街上人的异色,懒洋洋地笑道:“你竟不知?我可不信你这狡猾的美人儿,我带你去见他,待你见过他后可定喜着叫我小叔子呢!”
      我愤愤地挣扎着骂道:“臭流氓!我才不要去!谁叫你小叔子?救……”后边话语还未出,他便捂住了我的嘴巴。
      “乖乖儿别喊动!街上的人听你这么说我可会把我看成是坏人了,呵!”他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一块白色帕子塞在我的鼻息旁,帕子在我鼻尖轻轻一抹,幽香微有。
      顿时,我四肢无力,只好顺着他走进酒楼旁,便眼前一黑。

      ……
      “哥,我可是为了你才……才冒着被那小姑奶奶死命骂打的危险把她带来的。”
      “我带你来京城,是为了见见市面,可不是让你来拖我下那官府大牢的。张熙,你大庭广众之下在京城中抢夺民女,可有没思过先生让你跟着我来京城的苦心?”冷冷的男子声音。
      “好……好……算我孟浪了可好?哥,我没有功劳也有个苦劳吧!我辛辛苦苦帮你把朝思暮想的美人儿,画上的那美人儿找来,你却这么挖苦我?”
      “我的事不用你操劳。你如若在这样下去,一会子丢了小命都不晓得是怎么丢的。”
      “你……每次我为你做事反而总落下罪名!真是自讨苦吃!哼!”
      “你知道就好!你现下去楼下跟那丫头说一会子再上来带她家小姐回去。”
      “不干!你刚刚与那丫头谈了什么秘密,都不说,现下还要我帮你做事,一会子我还得自讨苦吃不是?”
      “那你就收拾包袱回家去!”
      “你……先生怎么会看好你这狡诈的学生!下去就下去!”

      我缓缓睁了眼,一袭淡青便映入眼帘。
      青衣少年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笑意:你醒了!”
      面若月玉,眸中深若潭水,微光映人,神清骨秀,像一股柔和的清风拂来。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诗经》中的美男子大概也是这般凛凛翩翩吧!我顿时呆滞了一下,眼睛一丝不眨的望着。
      少年微微顿了顿,原本那眼里充满着欣喜的笑意不见了,眼眸中只有苍茫。我想起身,可全身无力,腰酸背痛。
      姑娘适才才吃下解药,现下还未恢复,还是先躺着为妙。”少年淡淡道。
      我轻点了头,便松了身体躺着:“多谢你救了我。”
      “姑娘不必多谢!适才是我弟弟莽撞顽耍,冒犯姑娘,请姑娘多包涵。”少年侧站着,身体微向前欠了欠,一眼望去,那侧面尽是萧瑟之意。
      我怔了怔,遂又把头欠了欠,微微一笑:“既然已没事,我也不会去记挂在心上了,你不必担心。”
      ……
      少年站在那儿不说话,而我却按耐不住了。总觉着屋子里太安静,反倒显得寥落。“你叫什么?”我柔声问道。
      少年微皱了眉,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良久,他才淡淡说道:“懿衽,你呢?”
      我毫不思索笑着道:“琬娘!”不知怎的,我竟冒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遂又笑了笑,其实这只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琬娘……琬娘……”他轻声念着,声中似带着涩,他苦笑着。
      我赶忙掩饰了他的话语,笑着念:“懿衽,这名字倒是花了心思的。我记住了!以后,咱们便是朋友了。”我朝他微笑道。

      懿衽没有任何接话,只是望着窗口的太阳淡淡道:“你的丫头在楼下恐是等着急了,我下去了,一会子你的丫头会上来扶着你坐马车回去的。”
      说着,便径直走了出去,掩上了门。

      我望着他的背影,出了神。只觉着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一个完美的动作,可言语间却透着冷淡,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小姐!”木儿轻声唤道。
      “嗯!怎么了?”我强笑着。心里虽累,可却不敢表现出来,怕木儿越发愧疚。
      “今早的事儿,木儿有错!”木儿低下头又抹起了眼泪。
      我叹笑着摇摇头:“放心吧!今早的事儿,我不会和阿玛说的,你别哭。”
      ……

      和木儿回到府里,只见阿玛在大堂里坐着,手里拿着书,正入神看着。想着要避开,却还是走到了跟前,轻轻地叫了声:“阿玛!”
      “恩。”阿玛应了声,却依然看著书。
      良久,他突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才和蔼笑着道:“是琬儿回来了呀!”阿玛站起身来缓缓问道:“身体体没完全康复,怎的就起了身呢!”
      “女儿近日身子不太好,在家里养病有些久了,很是闷气,所以,刚刚就和木儿出街散散心去了。”我柔声道。
      “恩”阿玛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口茶,关切问道:“身体可还好些了?”
      “多谢阿玛关心,女儿的身体好多了。”我微笑说道。
      站了不知有多久,阿玛点了点头,笑蔼着说:“想吃什么,就让木儿去吩咐,看看你这些月让病折腾得都瘦了!”
      “好。阿玛,那女儿先回屋了!”
      “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学习很紧,只能每星期一更了(有时会两更)~~不好意思!很感谢大家来看我的文~~
    如果有什么写的不好,欢迎大家提出!O(∩_∩)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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