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才的我》柳如丝

20、第二十章《不明白》

　　二号饭堂在三号饭堂隔壁，共有六层。当初众人没有选择最近的二号饭堂作为新的定居点是因为当时野狗尸体的焚烧产生大量恶臭味。众人受不了这种恶臭味于是搬离到比较远的一号饭堂。
　　现今，气味应该散尽。二号饭堂里面还有大量的液化石油气可供日常三餐使用。成果一行11人决定搬到二号饭堂作定居点。
　　成果一行在二号饭堂安顿好后，就迫不及待地对妙进行提问。
　　妙还是不肯开口，只好提问黄世海。

　　“除没落人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派别、种族的人？”杜莱优问。
　　黄世海犹犹豫豫，看了一眼妙，嘴巴张开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成果拿出一包饼干和一瓶橙汁递给黄世海。黄世海接过和妙不顾形象的大口往嘴里塞。
　　“还有不老人。”黄世海边吃边说。
　　“不老人是不是高高瘦瘦，头发凌乱的那些人？”杜莱优问。
　　“嗯。”妙终于开口说话。
　　“还有其他派别，或者说种族之类的吗？”杜莱优问。
　　“没有，本来幸存者就不多。哦，还有天空上的背叛者。”妙说。
　　“我来总结一下。奇这样的人叫做不老人；猩猩王叫做'物'；猩猩王的族人叫做没落人；歌德诗这些宇航员叫做背叛者。那你们把那只大大的怪物叫做什么？”渔子霏说。
　　“黑山。”妙说。
　　“没落人和不老人，为什么要这么叫。”覃达聪也忍不住插上一嘴。
　　“那要从地球被黑山毁灭时说起。”妙说。

　　成果又递给他们一包饼干和两盒牛奶，其他人则围坐在他俩人身边，等待着迷雾被揭开的那一刻。
　　“在没落人口语相传的历史中，黑山横行，引来不知火毁灭地球。背叛者们乘坐火云升上天空。”妙说着，喝了一口牛奶。
　　“不知火是核弹，火云是火箭吧。”周昌明说。
　　妙喝完，接着说：“物开始并不叫物。第一代没落人统领和一只被沾染过的猩猩结合，形成第一代'物'。每过十年，物体内的统领会被吸干营养而死去，不得不剥离出来，重新推举新一代的没落人统领进行融合……”
　　杜莱优打断妙的讲话，问道：“那只被沾染过的猩猩是怎么回事？”
　　“在我们这边往北走，有一个在断面山里的基地，基地墙体有一处破损的入口，那只猩猩进入到里面，出来后就变成了一只怪物猩猩。”黄世海用通俗的话说道。
　　“是我们去的那个基地。”覃达聪激动地说道。
　　“我们这里有猩猩？”周昌明疑惑道。
　　“动物园里就有。”成果说。
　　“基地里面有什么东西能把猩猩变怪物？”渔子霏问向覃达聪。
　　“只有歌德诗进去过。不过歌德诗曾经说过，里面有繁殖人类所需的一切，不排除里面有没暴走的电子肌。”覃达聪说。
　　“可以这样猜测，本来基地里面存放着的电子肌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猩猩进入后把设备打破，也有可能是设备受到板块浮升的冲击导致受损。无论原因是什么，最终导致的结果是两者相融合。只不过猩猩与人类基因不同，没有变成电子肌体衍生物，而是变成一只怪物猩猩。怪物猩猩和电子肌体衍生物一样，有融合人类的冲动，于是形成半人半猩。”杜莱优猜测。
　　其余人都被杜莱优的脑洞所折服，连连感叹。

　　“由于不明原因导致融合进猩猩体内的人的营养不断被吸取，所以每隔十年就要换人。”渔子霏也开发脑洞。
　　“那为什么叫没落人？”成果问。
　　“女性的怀孕周期听黄世海说你们女的正常有十个月，但我们只有三个月。每次生育母体几乎都会死亡，导致族人越来越少，所以很早以前我们就自称为没落人。”妙说。
　　“和之前的猜测一样。”渔子霏说。
　　“那另一个族群，不老人就没生育问题？”成果问。
　　“他们从地球毁灭那刻起就一直生活到现在。物说他们也进入过断面山，总共有三十五人，出来后就变成了不老人。”妙说。
　　“看来和猩猩一样，也是与电子肌融合。电子肌原本的功能是修补人体部分组织，也可通过编程传达信息生成特定器官而被修改过数据的、不正常的电子肌会暴走变成电子肌体衍生物。正常的电子肌因为核辐射污染与猩猩，也可能和全部动物融合后会变成怪物；与人融合则变成不老人。”杜莱优猜测道。
　　在场听着的人又被她的脑洞所折服。

　　“照你这么说，不老人其实并不是不老，看奇瘦弱的样子，应该和猩猩结合的那人一样，都是一直在失去养分，迟早也会死亡。”成果说。
　　“物怎么会知道不老人也进入过基地？”渔子霏问
　　“我们没落人和不老人是敌人。不老人要杀光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这些信息都是多年对战中不断积累起来的。”妙说。
　　“背叛者又是为什么这么叫？”渔子霏问。
　　“当初他们抛下所有人离开地球，所以被叫做背叛者。我们没落人有一个预言：当天空再次出现火云时，就是背叛者归来的时候，要杀光所有背叛者。”妙说。
　　“使用长矛的是没落人，用炸弹的是不老人？”杜莱优对着妙说，希望从她那得到肯定答案。
　　“是的，我们的矛除了杀人更多的是拿来捕猎野兽。但是不老人经常埋伏炸弹，杀害我们没落人。”妙说。
　　“捉走我们女生的是你们没落人吧。为什么你们不把我们男的全杀光？”周昌明问。
　　“因为生育的风险，所以急需补充女人。而不杀光我们男的，是要保持生物的多样性。”黄世海说。
　　“这是把我们当猪圈里的猪吗。”冯丽娜骂道。
　　“没落人只想捉女人，并没有想杀人。杀人的是不老人。”黄世海辩解道。
　　“我看你真的被洗脑了。不管没落人还是不老人人，杀人的都不是好人。”周昌明说。

　　渔子霏说打断周昌明的话，急切地问道：“当时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我没记错的话在我们穿越来到这里不久后就传来爆炸声。”
　　“本来不老人是想去埋伏没落人的。听妙说我们到达未来的时候响动很大，就把没落人和不老人都吸引过来了。”黄世海说。
　　“当时没有动静吧。”覃达聪说。
　　“会不会是校园里没动静但是校园外就声响巨大。”成果猜测。
　　“有这个可能。”冯丽娜说。
　　“你一个女的，怎么会到学校里来，不应该被没落人看管着的吗，按你说女人是一种资源的话？”杜莱优问向妙。
　　“我是逃跑出来的，跑着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眼前的景物就变了。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种景物，不久后就发现我的族人和不老人都出现在这里。我被一个不老人追杀，躲了一晚。再次出来时又被发现，是黄世海救的我。”妙说。
　　“你为什么要逃跑？”杜莱优觉得还是得谨慎，防止妙是间谍带来错误的信息误导大家。
　　“她怕死，没落人的女性都怕死。生育意味着死亡，所以逃跑出来。”黄世海替妙解释道。

　　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在场的人有听懂的，有听不懂的，有半懂半不懂的。
　　成果就属于半懂半不懂的。
　　他努力总结了一下刚才的谈话内容好待消化理解：
　　板块不明原因的上浮，导致基地(YGA实验基地)破损，电子肌(超级干细胞R·Ⅱ型－电子肌)外露。被核辐射污染过的猩猩和人先后入内，以与电子肌体衍生物不一样的融合方式融合。出来的人称为不老人(外来人)；出来的猩猩和人结合称为物(猩猩王)。物带领的族人称为没落人(外来人)。这种无论与人还是与动物融合的方式皆消耗人体营养。
　　物带领的没落人要杀光背叛者(宇航员)。不老人要杀光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
　　整个学校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校园内部安静没有震感，校园外部则刚好相反。两个种族被吸引而来，没落人捉女人，不老人搞人体炸弹。连续的爆炸声吸引怪物(电子肌体衍生物)前来。
　　总言之，两个种族都不是好人。
　　以上是成果的总结。

　　问完话后，其余人都各自找了处地方来消化刚才的对话内容。只有杜莱优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拖着成果和渔子霏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商讨。
　　“听明白了吗？”渔子霏问成果。
　　“一半一半吧。”成果说。
　　“现在关键是要把泄密者揪出来。”杜莱优说。
　　“泄密者就在我们9人中。”成果说。
　　“你怎么肯定？”渔子霏问。
　　“物把我们当资源，并不想赶尽杀绝。那么获知我方信息避免较大的冲突是关键。而我方信息也就是战略部署，大多是莱优制定的，所以泄密者必定会跟着我们过来。”成果说。
　　“除去黄世海和妙还有我们三人。那么只剩下六人。”渔子霏说。
　　“那就设个局引他(她)出来。”杜莱优说。
　　三人商讨出一个擒获方案。

　　“大家过来，我有一个提议。”杜莱优对着大家说。
　　其余人聚集在杜莱优身边。
　　“之前奇，也就是不老人一份子。他曾经策反过成果，并且给过成果联系不老人种族的方法。”杜莱优说。
　　周昌明指向成果，“你果然是叛徒。”
　　“不对，不老人不是要杀光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嘛。怎么会策反成果。”冯丽娜带着疑问说。
　　“没错，所以我并没有中计。不过，我们可以把妙献给不老人，让他们和没落人鹬蚌相争。”成果说着从后面把黄世海给控制住。渔子霏也控制住妙。
　　“你们，无耻，无耻。”黄世海骂道。
　　“真要出卖他们吗？”覃达聪问。
　　“两个种族都不是好东西，妙作为他们的一员难道真的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成果说。
　　“成果，你。我看眼了。”冯丽娜不满地走开。
　　剩下的人默不作声，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不反对也不赞成。
　　成果三人明白，无论计划多么荒唐，只要是危及没落人的生命安全，泄密者一定会行动。

　　夜幕降临，二号饭堂六层楼皆寂静无光。
　　成果三人预料泄密者会在晚上行动。
　　二号饭堂有前后两个门。前门在一楼，后门在四楼贴近斜坡。
　　成果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看见有人影离开二号饭堂。
　　“成果，有动静。”渔子霏轻手轻脚地走来说道。
　　“那按计划行事，莱优留守这里，我和你去跟踪。”成果说。
　　要论成果上一次跟踪人的时候还是小屁孩那会。父母经常吵架，父亲常常离家外出不知道干什么去。母亲怀疑父亲是去找猪朋狗友喝酒去，于是要求成果跟踪父亲，收集证据。

　　成果和渔子霏隔着很远的距离跟踪着那黑影。多亏校园的绿化做得好，即使有些地方被怪物所破坏，但还是有许多遮挡物可供藏身。
　　那黑影走向篮球场。篮球场呈阶梯式下落，每层都有一个篮球场地。周围芒果树繁茂，四通八达。
　　成果和渔子霏藏在芒果树后，看到那黑影停了下来。只见那黑影四处张望，不一会，有一个矮小的人影向黑影靠近。
　　成果心想，人赃并获就行，绝不能把妙在这里的消息给传递出去。
　　他纵身跳下，快速向那两人靠近，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就大吼一声：“喂。”
　　那矮小的人立马逃窜，只留着那黑影在原地不知所措。

　　成果借月色一看，惊讶道：“左千子。左千子怎么会是你。”
　　渔子霏也下来，看到是左千子不敢相信，“怎么会。”
　　“我……对不起。”左千子慌慌失失地说。
　　成果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为什么？”
　　“你们不会明白的。”左千子说。
　　“喂喂喂……有谁能真正理解谁的想法。”成果开始怒吼起来。
　　渔子霏抓住成果的手臂，摇头道：“成果。”
　　成果看着左千子，才发现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她时常梳中分发型，把额头露出来，助听器被长发所遮掩。眼睛圆亮，睫毛长长，给人一种弱质芊芊的感觉。
　　成果之前没有和她有过什么交流。她话不多，对着人总爱露出大大笑容。成果知道没有人能天天如一的开心长挂，笑容中必定隐藏着苦中作乐的韵味。成果缺少机会去尝试了解左千子，了解这个内心或许隐藏着许多痛苦的女生。
　　成果把之前的疑问都套在左千子身上，发现怎样都解释不通。成果想不明白，虽对左千子一无所知，但心里总有种不愿意相信的感觉。

　　“我们先回去吧。”渔子霏拉着愣在那里的成果说。
　　成果把左千子的手抓得死死的，半拖着把她往二号饭堂领。
　　三人一路无话。

　　不明白的事有很多。
　　即使摆在面前也有可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