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雀起》敬属江上雨

26、第 26 章

　　“你复习好了吗？快要考试了。”沈墨衍来学校接苏陌一起吃饭，主要是爸妈想见见苏陌。现在沈爸沈妈就是传说中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上一次见面老人家就时时刻刻的在沈墨衍耳边唠叨。
　　“好了，考试这一块难不倒我。”苏陌颇有自信心的说。
　　“今天的晚饭我爸妈也会来。”沈墨衍说。
　　苏陌：“你不是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一次了吗？”
　　“我说过了吗？我可能忘了。”沈墨衍拉开驾驶座的车门，苏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苏陌回头拉安全带被后座的人吓了一跳，屁股都吓得离开座位了，看清后面的人的时候屁股才又重新落回去。
　　“叔叔阿姨好。”苏陌下意识的想站起来弓腰问礼一下，却被安全带拉了回去，没办法只能坐在座位上弯了一下腰，沈爸沈妈点了好几下头。
　　“赶紧坐下吧，别磕着头了。”沈妈妈赶紧让苏陌坐下。
　　“不会，我这头可硬了，嗑不着。”苏陌在副驾驶座位上坐好，重新试了一下安全带是否扣牢。
　　沈墨衍突然就想起来用力过猛这个词，脑海里飘过许多黄色废料，苏陌一转头被沈墨衍这突如其来的笑给整的汗毛倒立。
　　“醒醒，想啥呢，开车啊。”苏陌一拍方向盘上的喇叭，沈墨衍魂给吓回来了。
　　沈墨衍发动车子去了爸妈说好的一家火锅店，为什么又是火锅店呢？沈爸沈妈想着年轻人应该挺喜欢火锅的，而且火锅店里的气氛好。沈墨衍一想正好也有段时间没有带苏陌去吃火锅了，而且他觉得这次爸妈主动请苏陌吃饭应该不单单是吃饭这件事，具体的沈墨衍能猜出来一点但是不是很确定。
　　毕竟爸妈的心思咱也猜的不能太准。

　　“给你说点事啊，我觉得咱爸妈这次吃饭的目的不单单是目的。”沈墨衍和苏陌跟在沈爸沈妈后面说着悄悄话。
　　“怎么？担心我？”苏陌瞥了一眼沈爸沈妈。
　　“没有，我就是怕到时候我爸妈有些话会……”沈墨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没事，我能应对的，你男朋友是谁，恋爱界的扛把子，没有我拿不下来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有恋爱界的扛把子这种称号了？”沈墨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的不行。
　　“自己封的。”苏陌拍拍自家男朋友的胳膊，示意跟上，前面沈爸沈妈都快看不见人影了。
　　沈墨衍问过沈爸沈妈要吃的菜又点了苏陌爱吃的菜，选好了汤底，四个人开始坐等。
　　沈爸沈妈一个捅另一个的胳膊，脚底下的动作不知道还有多少，苏陌瞥了一眼，拿起筷子夹了火锅里面的虾滑，蘸了碗里的蘸酱，说：“阿姨叔叔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话一出到显得沈妈沈爸扭扭捏捏的，沈爸清了清嗓子，脑子里组织着说辞。
　　“苏陌，你家里人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事？”沈爸的眼睛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没有那种家长端出来的架子，也没有向苏陌施加压力，就只是像平常的一个问题而已。
　　“暂时还不知道。”苏陌停下手里的筷子，和沈爸两眼对视。
　　苏陌这才看清了沈爸眼里还藏着一丝心疼，苏陌感觉心跳瞬时间就加速了，让人仿佛喘不上起来。
　　沈妈嫌弃地瞥了一眼沈爸：“陌陌，咱们的意思是你要是有一天准备给家里人说了，提前给我们说一声，要是你们家里人情绪太激烈，对这件事不赞同，咱们也好帮着劝劝。我和你叔叔知道这条路不好走，能给你们减一点负担就减一点，你们还小，不能被这件事压垮肩膀。”
　　“好，叔叔阿姨我知道了。”苏陌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低下来，眼泪落在了餐巾纸上，晕染出了一个圆。
　　沈墨衍摸摸苏陌的背后，一下一下的顺着苏陌不存在的狗毛。真怕这个狗东西一下没上来气哽在喉咙里，那他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行了啊，把我当狗摸呢。”苏陌揉揉眼睛缓解好情绪还不忘说沈墨衍。
　　沈墨衍笑了笑，没有说话，从火锅里夹了菜给苏陌。

　　有些人总觉得生活给了他刁难，没有给他面对生活的勇气。其实呢？勇气并不是藏在骨子里的，而是藏在生活里的，无论一个人多么的光鲜亮丽，多么的劣迹斑斑，总有某个时刻某个人给了他面对生活的勇气，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你并不是一个人在孤身奋斗。
　　你是想做风筝还是想做风筝线亦或者想做操控风筝的人再或者你想做让风筝飞起来的风？
　　每个人答案或许都是不一样的，但就苏陌而言，他想做的是风，来去自由，傍身自己，或依树梢。

　　期末考试很快就到了，苏陌宿舍里的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苏陌，走了。”曹俊拍着苏陌和肩膀，和苏陌一块出了宿舍大楼，沈墨衍就在宿舍楼下送苏陌和曹俊去火车站。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沈墨衍把苏陌的行李箱装进后备箱里面，曹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把自己的行李箱装进去。
　　“你女朋友呢？”沈墨衍看曹俊是单独一个人。
　　“本来是要一起回的，结果她们家出了一点事情，她就先回去了。”曹俊语气里带着点难以言说的遗憾。
　　沈墨衍拍拍曹俊的肩膀：“没事，咱俩一样，都一个多月见不到对方。”
　　曹俊一想，也是哈，有人和他一样，也得受相思之苦。

　　苏陌和曹俊在候车室等车，沈墨衍就在外面陪着苏陌一起等，等到苏陌上车给他发消息了，沈墨衍才回去。
　　一打开门，就有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扑过来，皮卡丘搂着沈墨衍的裤腿又撕又咬的。
　　“皮卡丘，你小爸爸走了，你想不想不小爸爸？”沈墨衍蹲下来脸对着皮卡丘的脸相互蹭着，猫的毛总是柔软的，软的把人的心都软化了。
　　真是很神奇的动物。
　　皮卡丘喵了一声，后腿一使劲踹到了沈墨衍的脸上，沈墨衍迫不得已放开了皮卡丘。皮卡丘轻轻一跃，无声的落地。
　　屋子里面很安静，安静有点让沈墨衍不习惯，苏陌在的时候苏陌会发出各种声音，就算没有苏陌发出的各种声音，苏陌也会打开电视制造点声音，让屋子里听起来不会那么的沉寂。
　　沈墨衍突然就特别想苏陌，有时候环境造成的空虚感会很容易让人触发内心，就像沈墨衍现在一样。在这个屋里还没有苏陌之前，沈墨衍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现在沈墨衍就单单看着餐桌上的纸巾盒都能想起来苏陌在旁边做了些什么。
　　沈墨衍有气无力的拖沓着拖鞋回到了卧房，大字型躺在床中间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皮卡丘轻轻的跳上来，踩着沈墨衍的胸膛，转了一个圈盘踞在沈墨衍的胸前。
　　苏陌回到家的时候照常看到了门外的大黄狗和张望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看见苏陌的一瞬间眼睛里迸发出光亮。
　　苏陌跑过去和爷爷奶奶抱在一起，大黄狗一个劲的围着打圈。
　　曹俊打了一声招呼，回了自己家。
　　曹俊一回家就感受到了来自爸妈眼神的问候：“怎么了？我脸上有土啊？”曹俊拿出手机利用手机的黑屏看了看自己的脸，没什么脏东西啊。
　　“哥，我嫂子呢？”曹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曹俊看了眼爸妈脸上的表情，真是如出一辙啊。
　　“你嫂子回家了。”曹俊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往自己房间走，留下曹雏和爸妈在原地相互乐着笑。
　　曹雏转着脑子想了想，决定想去找苏陌打听一下曹俊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迈出家门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朝曹俊的房间跑去。

　　“小陌啊，我们今天下午去赶集啊。”爷爷扯着嗓子在外面喊。
　　“好的，爷爷知道了。”苏陌在屋里扯着嗓子大声回话。
　　马上就要过年了，各家各户开始值班年货了，爷爷奶奶都已经商量好要买什么了，每年买的东西明明都和往年买的相差无几，但是爷爷奶奶和苏陌总会围在一起商量着买些什么东西，爷爷奶奶负责说，苏陌负责把他们记下来，这是他们家的传统，每年的年货清单都会写下来。
　　苏陌写好年货清单发给沈墨衍看：“你们家买这么多东西啊？”沈墨衍看了眼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
　　“我们家每年都这么多。”苏陌笑着给沈墨衍回消息。
　　“以后咱家也买这么多。”沈墨衍觉得今年年货就照着苏陌家的买。
　　苏陌看见消息乐的不行，“小陌，啥人发的消息让你这么开心？是不是女朋友啊？”奶奶出来催老爷子吃饭正好看见苏陌捧着手机笑个不停。
　　“不是，是男朋友。”苏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苏陌立马僵住了。
　　“是男同学啊，还以为你有女朋友了呢。”奶奶笑着去叫老爷子吃饭。
　　苏陌看着奶奶离开的身影，僵住的肩膀松动了一下，整个人就想摊在地上变成一堆泥。特别想给沈墨衍说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但他又怕沈墨衍会担心自己现在的情况，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陌下午陪着爷爷奶奶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还和曹俊碰到了一起，曹俊是满脸的愁苦。
　　“你怎么了？怎么看着印堂发黑啊？”苏陌跑过去给了曹俊一梭子。
　　“被我妈天天逼问林姝。”曹俊愁苦的看了一眼苏陌。
　　“就这事？”苏陌瞪了一眼曹俊。
　　“啊，就这事，咋的了？我就不能为这事愁苦一下吗？”曹俊对着苏陌翻了一个白眼，碍于两手都拎着东西，不好和苏陌动手。
　　“能，也就你能为这事愁苦了。”苏陌冲曹俊竖了大拇指。
　　“滚你的吧。”曹俊冲着苏陌背后踹了一脚，没踹到，被苏陌躲开了。

　　苏陌和爷爷奶奶拎着东西回家，回到家之后爷爷奶奶就开始各种卤肉，好几天屋子里都飘着肉香味，大黄赖在这屋子里不出去，一直到处嗅着，也不嫌鼻子累。
　　苏陌看着大黄馋的要死的样子，每次都在吃饭的时候偷偷给大黄夹点肉。
　　在过年的前一天，苏陌帮爷爷奶奶贴好对联，挂好福字之后就窝在厨房里一直没有出来。

　　沈墨衍今天早上给苏陌发消息苏陌都没有来得及回消息，沈墨衍还以为苏陌出柜有事没有给自己说，开始打电话，前几次都没人接，沈墨衍打算挂断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喂，是苏陌吗？”沈墨衍怕电话是苏陌的爷爷或者是奶奶接的。
　　“嗯，怎么了？你有事啊？”苏陌把电话夹在脑袋与脖子之间，刚才爷爷把手机拿过来的时候太急，自己顾不上洗手就让爷爷帮自己夹在脑袋和肩膀中间。
　　“没事，我看你不回消息还以为你有事了呢。”沈墨衍猜到苏陌应该是还没有出柜吧。
　　“放心，我都说了会提前给你说的。”苏陌一想就是沈墨衍就是因为这事才给自己打电话的吧。
　　“你记得就行，你是不是在忙啊？”
　　“嗯，包饺子呢。”苏陌话落就包好了一个饺子。
　　“真是居家好男友，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啊。”沈墨衍压低声音最后说，“皇上多日未见爱妃，甚是想念。”
　　“我也想你。”苏陌压低声音飞快的回了沈墨衍，要是声音再大点，奶奶擀面皮的声音就压不住说话的声音了。
　　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到大年三十的时候曹俊全家都过来了，屋子里被填的满满当当的，欢声笑语驱赶了寒冬想要窜进来的凉意。
　　七个人一块围在火炉旁边烤着串吃，爷爷奶奶去厨房去煮下午包好的饺子，苏陌曹俊和曹雏就在一块打扑克，曹爸曹妈帮着爷爷奶奶也去了厨房。
　　苏陌不喜欢和陌生人热闹，但像大年三十的这种热闹却是苏陌最喜欢的，没有什么刻意带起的话题就能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很轻松，不用像酒局上的人去刻意逢迎某个人带来的话题。
　　一伙人看似两家却像极了一家人，一家人乐乐呵呵的吃好喝好之后相互再见，曹爸曹妈给苏陌揣了红包，爷爷奶奶给曹俊和曹雏也揣了红包。
　　曹俊和苏陌还在外面顶着雪花在外边聊了一会天。
　　“你想好啥时候说了吗？”曹俊靠在围墙上问苏陌。
　　“今天晚上吧，总想着拖着也不是什么办法。”苏陌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星光点点，隐约还能看出来银河，不知道牛郎和织女在不在。
　　“行，你考虑好就行，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曹俊拍拍苏陌的肩膀，转身回了自家。

　　苏陌在外边站了一会，酝酿了一下一会要说的话，这次他没有去想爷爷奶奶的反应。
　　“爷爷奶奶，我想和你们说一件事。”苏陌站在爷爷奶奶面前，让爷爷奶奶坐在自己面前。
　　“傻孩子，说就说呗，还搞这么正式。”奶奶抓着苏陌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
　　“爷爷奶奶，我说完这件事之后你们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你们的身体。”苏陌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看爷爷奶奶，他怕他一看就会说不出口。
　　“说吧，傻孩子，无论是什么事，爷爷奶奶都不会怪你的。”爷爷奶奶互相对看了一眼。
　　苏陌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看着爷爷奶奶说：“我喜欢的不是女生，将来也不会和女生结婚的。”
　　“你喜欢男孩子啊？”奶奶问。
　　苏陌看了一眼爷爷奶奶，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苏陌动了一下喉结，说：“嗯。”
　　爷爷奶奶在苏陌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苏陌也没有抬头看爷爷奶奶，不知道爷爷奶奶现在是什么情况，苏陌就站在原地，心脏调动的节奏很快，一下一下碰撞着苏陌的胸口，有点喘不上气。
　　苏陌不知道站了多久，苏陌刚想开口，就听见爷爷奶奶说：“傻孩子，喜欢谁是你的自由，爷爷奶奶管不着。”
　　苏陌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都是震惊，爷爷奶奶脸上都是对苏陌的疼爱，没有一点嘲讽不理解或者是生气的表情。
　　“你们不生气吗？”苏陌呆呆的问。
　　“爷爷奶奶不生气，爷爷奶奶不是说了吗，你无论有什么事情爷爷奶奶都支持你。”
　　苏陌忍不住眼底的酸涩，往前跨了一步搂住爷爷奶奶，眼泪都滴落在爷爷奶奶的后背上。
　　“爷爷知道他们管这个叫同性恋，很多人不喜欢这样，但是孩子你要这样想，你是一个男孩子只不过刚好喜欢的人是个男孩子而已。”爷爷轻轻的拍着苏陌的后背，一下一下的拍着，带着某种节奏感，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爷爷奶奶和苏陌晚上聊了很久，或许这是苏陌最难忘的一个大年三十了，他本会以为这个年会过的比以往都困难，都不舒心，没想到的是爷爷奶奶的通透豁达超出了他的想象。苏陌到现在也不能理解爷爷奶奶始终是怎么样的心情，但是爷爷奶奶现在传递给他的都是安心，他俩以后的路上都没有什么能够拆散他俩的东西。
　　爷爷奶奶最后和苏陌说，“要是确定了，就带回来让我们看一看吧。”

　　沈墨衍也没有想到苏陌会如此顺利，大家想象中的老人都大多是古板而又守旧的，像苏陌的爷爷奶奶应该是只应天上有。如果说以前的苏陌在潭地埋没自我，沈墨衍的出现让他有了漂浮起来的动力，现在爷爷奶奶的鼓励让苏陌看到了透过潭地的光明，刺眼又清明，光亮透彻。
　　沈墨衍答应苏陌去拜访爷爷奶奶，却没有告诉苏陌具体时间，仿佛是为了赌气苏陌出柜前没有和自己说。
　　沈墨衍当天晚上和老爸老妈商量，初一就去苏陌家，听沈妈妈说两家结亲就该在大年初一去拜访，这是留下的传统。沈墨衍在第二天早上起来之后给苏陌打电话，说是要去他家，沈墨衍想了想这是第一次去苏陌家，要是不告诉苏陌突然去反而显得自己有点突兀。
　　苏陌跑到爷爷奶奶屋里给爷爷奶奶说了，爷爷点点头说，“是该今天来。”苏陌有点懵神。

　　“为什么一定是今天来啊？”苏陌跑去问奶奶。
　　奶奶摸摸苏陌的发顶：“傻孩子，今天是俗订的走亲家。”
　　苏陌有点懵神，有点没反应过来奶奶口中的“亲家”，呆呆的出了房门，准备去给沈墨衍打个电话。
　　“皇上，你啥时候到？”
　　“快到了，你可以出来迎接皇上了。”沈墨衍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房屋。
　　“你快到了？你怎么这么快？”苏陌跑出去扯着嗓子给爷爷奶奶喊着说，一边跑出去看。苏陌一出去就看见沈妈沈爸拎着东西正准备下来。
　　苏陌突然觉得现在这个光景就像是持续了好几年了一样。
　　惬意而又感动。
　　爷爷奶奶也跟着跑出来，六个人咋咋呼呼的拎着东西进了屋。
　　寒暄了一会，爷爷奶奶说要去准备年饭，沈爸沈妈拥着爷爷奶奶就去了厨房，四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和谐极了。
　　屋子里面瞬间就只剩下沈墨衍和苏陌。
　　沈墨衍挪到苏陌旁边，捏着苏陌的手心。
　　“苏陌，以后我们无论都要在一起，如果没有你，我在通往你的路上就有了岔路口，而那个岔路口我不想走，也走不下去。”
　　“我也是，如果未来有你的路突然有一天不见了，我会很难过的。”
　　屋子里面两个人簇拥在一起，厨房里面是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