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3 ...
-
chapter 23
说到底，不过只是一些无耻的家伙罢了。
我站在熊熊烈火之后，火焰舔舐着指尖带来的痛感甚至比不上刚才被打的那一巴掌更疼，视线里漆黑一片，鼻腔里充斥着浓腥血味，以及火焰燃烧紫藤的味道。
好想吐。恶感翻涌着，我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人们对自己的行为大概是感受不到半点愧疚的，他们喜欢看热闹，在没有热闹可看的时候甚至会制造事端，来满足自己扭曲的欲望。
这就是鬼杀队千年来要守护的东西吗？
正所谓硬币有正反两面，我也清楚世间一切都有明暗之分，我清楚人类的恶意，却在它真正针对我的那一天手足无措起来。
我知道附近有鬼在游荡，这些村民不过是受了鬼的诱惑，为了村庄的繁荣就轻易把一条认识不久的人命轻易交付。无一郎亲手一棵一棵栽下的紫藤树因为我的无能付之一炬，只等到火焰将息，我就会在黎明之前被蚕食殆尽。
“无一郎……”我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不知远方的少年是否能听见最后的呼唤。
我的左肩胛骨剧烈地疼痛着，吐息间体温骤然升高，身体几乎是下意识行动起来，躲过了掉落的房梁。无法使用呼吸法的身体因为受伤比常人更加孱弱，吸入了过多的烟尘的脑袋晕乎乎的，却又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更加清明……我只能握紧刀柄，就像一直以来我做的那样。
“用呼吸法试试。”
忽然有一个声音这么说到，我的身边并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冒险用呼吸法也许会把我的处境拖入更糟糕的地步，但是……我看着站在门外的村民在火焰中模糊的脸，以及越来越近的鬼的气味，最后还是退回了庭院的水池边，缓慢地开始尝试影之呼吸。
很痛……受伤的肺叶因为负荷辛苦地收缩着，血管里流淌的血液被鼓入更多氧气而欢快地将身体逐渐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可是这样的状态不过坚持了几个回合，我就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遭受过重创的肺部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接下来的每一次呼吸都好像用针戳着肺，痛的要死。
我在糊里糊涂间跌进了身后的水池，意识慢慢模糊了。
*
我睁开了眼睛，是阳光夺目的下午，强烈的光照使已经习惯黑暗的眼睛半眯起来，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金色的麦田，我正靠在牛车上，被慢悠悠地拉着往前走。
“你醒了啊。”前面的那个男人回过头来，他的长发高高扎起，末尾呈现如日光一样的红色，因为背光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见耳边晃悠着的耳坠，“都说了不要尝试日之呼吸了……”
我想问些什么，但是却像被扼住咽喉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不自觉地动作起来：“毕竟缘一用日之呼吸的时候真的很厉害啊！”
“我也想要变得和你一样嘛……”
我听着这个声音，恍然觉得这声音和短暂出现在我梦里的光一先生的声音很相似，他接着说：“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啦，我也自创了呼吸法！”
坐在前面的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慢悠悠地赶牛，两个人就这样慢慢在田间小路上前进着。
这什么奇怪的场景啊。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着，忽然听见前面的那位先生问道：“你的肺没关系吗？”
“日之呼吸实在太霸道了，如果不是像缘一一样有天赋的人真是难以驾驭。”光一先生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道，吊儿郎当的样子和前面正襟危坐的缘一先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开始还没觉得……等缓过来的时候肺都快不行了哎！还好新的呼吸法好像比较柔和一些，用起来之后肺部的状况居然有多好转……”
不……把那么奇怪的影之呼吸说的好像很简单一样的光一先生您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哎。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敏锐地察觉到他说的“肺部情况有所好转”这几个字。
“但是果然，我还是想学日之呼吸！”光一先生翻了个身，盯着坐在前面的缘一先生，目光里的憧憬之情完全溢于言表了喂，“我的呼吸法一点都不强啊！”
“光一不必自谦，你也是很厉害的天才。”缘一先生的声音很温柔，“还是先给自己的呼吸法起个名字吧。”
“就叫影之呼吸好了。”光一先生满不在乎地说，“毕竟我是缘一的家臣嘛～”
我：不，家臣才不会这样称呼大名呢你疯了吗？
缘一先生没有再回答，但是他身边的气息变得柔和起来，他整个人本来就像太阳，现在更是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我不禁有些极度光一先生的身边有一个这样的朋友，这种池面帅哥我也愿意做家臣啊。（无一郎：？）
回忆杀到这里就结束了，除了知道了影之呼吸能修复肺部这一情报，其他的一概不知。我在池塘里狼狈地狗爬着，碍事的和服浸了水沉的要命，鬼的气息近在咫尺，用于防备鬼的紫藤花快要被火焰糟蹋完了，外面等待着的鬼就迫不及待地来取我的项上人头了。
这也太惨了一些。我摸索着扶着池塘边的石砖爬起来，一想到无一郎帮我布置的房子被只写不知好歹地家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就气的肝疼，右手握着刀柄，福至心灵地开始正确用呼吸法。
不同于平时在战斗时使用的呼吸法对肺部造成的巨大压力，此时的呼吸法缓慢而柔和，如同干渴开裂的土地上忽然降下了暴雨一般，因为创伤干脆的肺部逐渐柔软起来。这时候我听着外面陆陆续续响起的哀嚎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就叫自作自受吧。
——相信恶鬼的家伙，下地狱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