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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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风静止了。
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手臂上有一个大口子，鲜血和泪水一起滴落在地上。
好痛……每一根神经都像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样，随着呼吸而跳跃在脑海里的疼痛，让我感觉下一秒耳鼓膜就要破掉了。
“和弥花一样乖乖死掉不就好了。”
不要说了……不要从你嘴里说出她的名字……
赋予了……却又剥夺……
“因为稍微变强而让我玩的很开心……不愧是被保护的老幺……”
“弥花应该不会知道自己保护了什么废物吧？”
不是这样的……姐姐她……相信着我……
*
几个月下来，我已经成为了丙级剑士。在小影的催促下，来到辖区南边侦查情况。
已经临近冬天，往年这个时候没有修习呼吸法的我都是被姐姐用厚厚的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才被允许一起行动，而今年，哪怕只穿着单薄的队服和羽织，我也没有可以倚靠的怀抱了。
我循着鬼的踪迹离开了人类的村庄，太阳慢慢下沉，天边呈现一日之中阳光最后的挣扎，在云层间渲染出橙色和紫色交叠的样子。
人和晚霞一样，正是因为会消逝，所以才显得更加美丽和珍贵吧。
但人也和晚霞不同，至少可以努力让生命慢一点流逝，让它发光的时间更久一点。
我走上了山，一股强大的鬼的气息，迎面而来。
*
我遇到了已经鬼化的父亲。
委实已经不能把他称为是人了，父亲的身高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比我高许多，鬼化之后和我相比就是高山和小土堆的区别。我侧身躲开他的攻击，沾染着鲜血的长鞭毫不留情地将地上大块的石头击碎，然后又极快地向我的方向挥来。
“从小到大就笨笨的，做什么都做不好，真是让我这个当父亲的担心呢。”我听着男人的声音，攻击因为无法近身而变得无力，光是躲避长鞭就已经让我感到疲倦了，“弥音不想和弥花团聚吗？死了就可以了哦。”
“影之呼吸——”我跳到树上，长鞭向我袭来，但是长剑也带着阴寒的气息向前挥斩，“陆之型—树下影！”
手腕振动带起刀刃方向的改变，深沉的阴影和浓重的杀意如影随形，长剑割断了鞭子，呼吸间就已经到达了男人身边，近身之后的男人在我眼里破绽百出，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战斗结束地如此之快，剧烈的疼痛几乎在一瞬间就把我击溃。
男人身体中居然伸出了金属一样的利刃，洞穿了我的身体。
我被甩在地上，这样的程度还不至于让我放弃战斗，可是我却已经没办法站起来了。
从被洞穿的伤口处蔓延上来的黑色在一瞬间占据了身体的主导，连日轮刀都险些脱手，肺部像被捏住了一样，连全集中常中都无法维持下去。
“哈，看来我的毒对你很管用嘛！”被一只脚踩在地上的我迷迷糊糊地听见自己被这么嘲讽，“你们这些人乖乖去死不就好了，你们真是我生命的污点啊。”
“啊——”被硬化的长鞭洞穿了左肩胛骨，我发出了悲鸣，痛觉在拉锯中再次夺得上风，眼前变得一片漆黑，然后破旧的身体又被玩弄一样抛上了天，下落的时候又被带毒的利刃击穿了腹部。
我像一根圆木一样滚下了小山坡。
意识依然清醒，月光轻飘飘地从树影间落在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失去热量，唯独心跳飞快，像是有节奏的鼓点，吵得我没法闭眼。
“弥音……”
“我想睡觉啊……”我呜呜咽咽地哭了，好像是几年没好好休息的人回了家发现还要接着干活的委屈，“姐姐我好想你啊……我死了不就好了吗……”
“弥音……”姐姐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第一次听到温柔的声音里有了急切，“有人在等你……不要睡着……姐姐求你了……别放弃啊弥音……”
“可是我好痛好痛啊……”我哭着说，眼泪和血都糊在姐姐干净的和服上，“以前姐姐都会抱抱我让我休息的啊……”
“对不起……弥音。”姐姐摸了摸我的头，她的声音里透露出来的遗憾让我更加难过了，“可是姐姐要走了，弥音要快点长大呀。”
“我们都在等你，弥音。”我听见姐姐这么说，“但你不能现在过来。等弥音把生老病死都体验过了再过来吧。”
“站起来弥音，让他看看你的厉害！”
我不是懦弱的家伙……可以的可以的弥音快点站起来！我咬着牙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毒已经侵蚀了我的双臂，挥舞着日轮刀的手臂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狠狠闭上了眼睛，再睁眼，视线里只剩下气息。
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确切地看到了这个世界。
视线里的一切都是由生命的气息围绕而成的，一切生物的弱点尽收眼底，不再受到外表的影响。
我对着摇晃走来的气息举起了刀，定气凝神：“影之呼吸，柒之型，光影！”
那是我最流畅地一次出招。越过了那个痛楚的阀值之后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平常难以做到的动作也变得很简单，我侧头躲过突然袭来的利刃，刀以横在他的脖子上。
——去死吧！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