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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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的时候，秦晚一早从教室后门悄悄把三个人叫了出去。
本来还趴在桌上的胡一世一下坐直了，目送他们出去以后，一屁股跨在戈易的位置上，拍了拍枕着手臂睡觉的萧琛“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是上周那事？这都过了一周了，晚晚知道了？怎么忽然就知道了？”
萧琛昨晚爬墙溜出去网吧打了一晚PUGB，黑眼圈可以和眼睛肩并肩，他用看死人的眼神瞪着胡一世，仿佛在说‘你再拍我一下我就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胡一世下意识地就把他的头摁了回去，嘴里喃喃“好的好的，我知道你不知道了。”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就又补了一句“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双手。。”
萧琛垂在桌边的手朝他竖了竖中指，胡一世吓得赶紧滚回了自己座位上。
戈易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安信和余梓，秦晚径直路过办公室的门口继续往前走着顺着楼梯下去了。
秦晚作为一名语文老师，本该是充满文化气息的文艺女青年，当她不顾形象地在足球场中央的草地上盘腿坐下去的时候，站着的三个人明显愣住了。
秦晚抬起头，又招了招手“愣着干嘛，坐啊”
于是戈易安信和余梓只得一字排开地在秦晚的对面也盘腿坐下了。
秦晚依次扫过他们的脸，感叹着开了口“你们仨也算是倒霉了”。
“秦老师，你指的是什么事啊？。。”余梓下意识地选择了装傻，戈易安信没开口。
秦晚摆摆手“不用紧张，我拉你们到这儿来说，就是没打算上报学校”
余梓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他虽然选择了不再计较，但不代表对秦晚没有过期待，当真的从自己班主任口中听到‘没有打算上报学校’的时候，他承认自己失望了。
秦晚毫无察觉地笑了笑，继续说“其实学校的监控，都有专门的保安负责一周一查的”
安信惊了，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那个鬼地方竟然还有摄像头？既然有摄像头那为什么到今天才有保安发现这个事？
“体育馆后面的摄像头老早就坏了，是这学期才刚修好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们倒霉的原因”
戈易终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卧槽！”
秦晚对他的反应也不稀奇，继续说着“按照保安一贯的处理方式，录像都会先送到当事人班主任的手上，现在我手里有一份，李老师，也就是你们学长的班主任手上也有一份。现在，我想听听这件事的经过，口供都对好了吗？”
余梓点点头。
如果摄像头是这学期才修好的，也就是说秦晚并不知道余梓被收保护费的事，那她的那句‘没有打算上报学校’是不是就有了别的意思？安信这样想着，一边和戈易静静坐着听余梓把故事又讲了一遍。
秦晚的确是不知道余梓被收保护费的事，对录像上的画面最多也就只能解读出‘余梓被打了，戈易和安信来帮忙’，戈易和安信的这场架虽然方式不对，但说到底也是为同班同学挺身而出，那就没有上报学校的必要了，私底下和李老师商量好双方都做些责罚就好了。
但当她听到余梓说出‘保护费’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几乎是不经搜索的就出现了当时看到录像时李老师异样的表情，秦晚心里无奈地笑笑，原来那是心虚啊。
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再听到余梓说安信和戈易一起把7个人打趴在地成功解救了自己的时候，她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要不是还惦记着自己班主任的身份和形象，甚至想一边鼓掌一边喊“干得漂亮”
余梓说完，有些忐忑的看着秦晚。
秦晚没说话，忽然上前一把搂住了余梓。旁边的安信和戈易动作划一地闪到了一边，脸上是同款震惊。
秦晚轻轻拍着余梓的后背说“对不起啊，小余梓，老师为自己说出‘没打算上报学校’这样的蠢话向你道歉。我知道有李老师的态度在前，你不告诉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作为你的班主任，我会努力重新取得你的信任”
余梓许久才反应过来秦晚说了什么，眼眶瞬间就红了，憋了两秒没憋住，眼泪刷刷地掉。旁边的戈易也抬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
等余梓哭好了，秦晚跪着腿也麻了，她站起来又指着安信和戈易说“打架的臭小子！干得好！走，去小卖部，我请客，随便吃随便喝”
余梓还有些受宠若惊，在冰箱前看了半天最后就拿了罐可乐，后来想起宿舍那几位，才又跑去给每人带了一罐。
安信站在零食的架子前，拿了包大波浪薯片，烧烤味的，还想问下戈易要给宿舍的带点什么，毕竟对于吃白食，那几位都是很积极的。
戈易和他之间就隔着个货架，视线又开始不自觉地飘了过去，打算看看他爱吃什么。
于是安信抬头的时候，在薯片和架子的空隙中，一下就和盯着自己的视线撞上了。
‘我靠’戈易在心里骂了一句，这就很尴尬了。
果然，安信的眼神里带上了疑问。
戈易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高速运转过，他不敢刻意地转移视线，只是稍稍偏了偏，嘴里一本正经地说“你正前面那包薯片什么味啊？给他们也带一包吧”
那几包薯片和安信的脸勉强算是在一条直线上，安信会意地点点头，把正前面的几包都拿上了。
临回去教室之前，秦晚终于想起了正事似的，拍了拍戈易和安信的肩膀，让他们这周之内写份打架的检讨给她，毕竟不管谁对谁错，打架都不会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戈易不服气了，指着余梓鼻子问“为什么他不用写”
秦晚装作满脸疑惑地问他“小余梓打人了吗？”
余梓毫无优越感地接过话头“没有，我是被人打。。”他叹了口气，要是可以选，他也想做写检讨那个啊。
第二天的语文课忽然改成了自习课，戈易猜估计是高见的家长到了。
萧琛的手机震了下，是微信消息，他打开看了看，就站了起来。
戈易转脸看着他，“干嘛去？”
萧琛抬了抬下巴让他一起，从后门出去的时候，又拍了拍安信和余梓的肩膀。
余梓和许茗茗是同桌，余梓坐在靠墙的那一排，要想出去必定要经过许茗茗椅子后面，许茗茗二话不说就站起来了，接着也跟了出去。
胡一世看到他们要溜，赶紧扯着还在看书的薛想就跑了出来。
萧琛回头一看，看着忽然超额的队伍问“卧槽？你们干嘛？”
胡一世说“你们逃课怎么不叫上我们，怎么好意思！”
戈易看到萧琛叫上了安息和余梓，当时就明白了，估计是和保护费的事有关。
萧琛看着余梓说“高见的家长来了，晚晚正在五楼的办公室”
学校为了给高三营造一个尽可能安静的学习环境，高三的所有班级都在教学楼最高的5、6楼。
许茗茗惊了“你怎么知道的？晚晚这办事速度可以啊”
昨天足球场面谈的内容在午饭的时候余梓就和他们几个说了，大家都挺感叹的，本来想着在高见毕业前都离不开‘余梓保镖’的职务了，没想到才一星期就解放了。
萧琛说“正好高见的班上有我的粉丝，他刚在微信上告诉我的”
胡一世也惊了“卧槽，我知道你是大家的男神，可我没想到你还加粉丝啊？”
戈易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是他打PUBG的粉丝”
“他还打PUBG啊？还有粉丝？”胡一世问
“不然你以为他老半夜爬墙出去干嘛？他偶尔会参加比赛，参加线下赛的时候被自己学校的认出来也不奇怪吧？”戈易回答。
“牛批”胡一世朝萧琛大神竖起了大拇指“下次带我玩吧，萧大神”
“不”萧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啊？我还可以的啊，我都玩一年了”
戈易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才说“因为你看起来就不大聪明的亚子”
走在旁边的安信一下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到了五楼的办公室外面，为了不被秦晚发现，几个人都趴在窗口下面只探出眼睛往里看。
办公室其实挺大的，秦晚站在最里面第三排李老师的办公桌前，有对中年夫妻坐在一旁，估计就是高见的父母了，高三和高二的主任则坐在靠后一些的地方。
本来隔这么远是不可能听到对话内容，但这会儿秦晚明显有些激动了，看来谈话并不太顺利。她双手撑着桌子，正巧这会儿在上课，空旷的办公室里只传出她有些生气的质问“写个检讨全校通报就完了？”
本来坐着的高妈妈也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秦老师，我儿子他也受了伤的，你看看他这嘴角上的伤啊，你班上的学生就没错了吗”
秦晚气笑了“那您看过我们班余梓同学身上和脸上的伤了吗？而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打您儿子的两位同学，我已经让他们反省并且写检讨了，但您儿子可不是初犯了，而且还是带头者。”
“可我儿子，他还是个孩子啊”高妈妈忍不住哽咽了，“要是记了大过，那是会跟着他一生的呀，都是我没有教育好，秦老师，等你当母亲了就知。。
“您不必道德绑架我，为人师表、”秦晚直接打断了高妈妈的话，说到这里又看了李老师一眼，才继续说“不仅要教他们知识，最重要的教他们如何做人。高见已经18岁了，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您的孩子是孩子，我们班的孩子也是孩子。高见从上学期开始，每周都以收保护费为借口向余梓同学要100块，他交不出了就动手打人。余梓同学家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我都不敢想象，这100块会不会是他一周的生活费。”秦晚说着向窗外看了过来，几个听得认真的人，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盯了个正着。
秦晚只是笑了笑，没有赶人，马上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的高正父母。高正妈妈已经哭倒在高正爸爸的怀里。
高二的郑主任走了上来，拍了拍秦晚的肩，看着高三的刘主任说“老刘，等下开个会详细讨论下处罚吧，我和秦老师的想法差不多，你看。。”
刘主任点了点头“可以，我也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该怎么罚怎么罚吧”
在外面偷听的几个人已经悄悄地下楼了。回教室的路上都是一片沉默，只是和上次在饭堂的时候有所不同，这次沉默只是因为没有任何话语可以表达出此时因为秦晚掷地有声的话语而感觉到澎湃的心情。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