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琉音

41、守护

　　漫长的等待中，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的难捱。看着手术室进进出出，神情严肃紧张的护士，众人均觉心脏被人狠狠揪着，疼痛异常，沉闷的气息在安静的走廊上弥散，令人窒息。

　　终于在经过近3个小时，手术室上的显示灯熄灭，紧盯着走出的忍足裕介，宫崎政一率先开口，语气微颤，“裕介，怎么样，耀司他……”

　　摇摇头，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忍足裕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脸色凝重，“虽然勉强救了回来，但是情况不是很好，如果能够醒过来的话，否则……唉……”

　　听到他的话语，宫崎政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边的伊藤龙之介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冷峻淡漠的脸上闪过沉痛。关注着这一切的众人更是浑身发颤，心碎神伤。

　　看着被缓缓推出来的耀司，忍足裕介扫过低沉的众人，“耀司目前的情况很是不好，内脏受损严重，而且竟然还有内伤，据我估计，起码在半月前他就已经开始咳血了，难道你们都没有发现？”

　　“咳血？你是说，耀司他……”宫崎政一不敢置信，眼底深藏着难言的痛苦。

　　忍足裕介神色严肃，语带责怪，“我说过，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不能再有任何的损伤，要谨慎调理。这才几天，他就出现这样严重的伤势，你们竟然都不知道！”

　　神色变幻不定，织田靖彦猛然想起最近他总是咳嗽，不禁震惊的瞪大眼睛，握紧的双手微微颤抖，“总长在前几天就在不断咳嗽，都是我大意了，如果能够注意下……”

　　“唉……靖彦啊，不要自责了，耀司脾气你也知道，如果能忍着，就绝不开口，今天如果不是这样，只怕我们谁也不会知道，这孩子竟然……”伊藤龙之介长叹口气，神情甚是伤痛。

　　都是因为伊藤忍啊，也有他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长期的积劳成疾，如果不是伊藤忍他总给耀司添麻烦，惹是生非，也不会这样，他还那么年轻。

　　紧盯着安静躺在监护病房中的人，冰白脆弱，没有一丝生气，迹部攥紧双手，沉痛的闭上眼眸，幽蓝的波光在眼底闪烁。耀司，一定要醒过来，本大爷等你。

　　忍足伸手抚上痉挛不止的心脏，紫眸深藏伤痛，和半年前一样的结果吗？耀司，你想要再睡多久？

　　扭头看着一脸平静甚至是有些淡漠的迹部，忍足心中明白自己好友心底的痛苦绝不亚于他。越是难过就越平淡，高傲的拒绝任何人窥视自己的内心。

　　景吾，原来让你心动爱上的人就是耀司，原来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都中了这种名为宫崎耀司的剧毒，却无法抗拒，沉沦深陷。

　　眼神瞄过浑身血迹斑斑，神色沉郁悲切的幸村精市，以及依旧清冷沉稳，却周身降到冰点的手冢国光，还有那边神情恍惚、痛悔自责的东邦以及伊藤忍……那个耀司曾经深爱过的少年。

　　耀司，快点醒来，快点，我等你……

　　平安的降落在尸魂界，耀司抬头看着那澄澈湛蓝的天空，感受着空气中浓郁的灵子气息，神情复杂略带缅怀。

　　扭头看向正一脸好奇惊讶不住打量着周围的几人，轻抚怀里的黑猫，“夜一，在这里就分手吧，我想先去看看，你和一护他们一起小心点。”

　　“啊咧？耀司不和我们一起？”黑崎一护凑近，不解迷茫的看着他。

　　“嗯，一护，这里不比现世，一切要听夜一的话，不要莽撞，明白吗？”将黑猫交到他的手里，耀司温和的叮咛嘱咐，这样的孩子，他不希望他出事。

　　“可是，耀司……哎哟！”还想说些什么的一护被夜一踹倒在地，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上面赫然起了一个闪亮亮的大包。

　　“闭嘴！”

　　狠狠瞪了一护一眼，扭头看向神色淡然恬静的耀司，没有挽留，爽快的说：“彼岸，那就再会吧！”

　　淡淡点头，耀司不再说话，身形逐渐变淡透明，很快消失不见。夜一看着他离去的地方，金眸流转，变幻莫测。震惊的看着那样消失的身影，几个同来的少年少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好厉害，真是好厉害！”井上织姬看着离去的耀司，星星眼中满是崇拜。

　　“嗯”沉默的茶渡泰虎点头表示赞同。

　　轻推鼻梁上的眼镜，石田雨龙没有开口，那个人的厉害，在上次他就已经见识过了。

　　“啊呀，耀司竟然如此厉害！真是意外啊，不过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这就放心了。”伸手挠挠头，黑崎一护扭头看向一脸严肃的黑猫，“对了，夜一先生，你怎么叫他彼岸，好奇怪的名字！”

　　不错的小子，难怪彼岸会这么关心他，这个时候不惊讶他的身份，竟然因为这样的实力而放心，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夜一细长的尾巴一甩，扭头不理会，“哼，以后你会知道，好了，现在我们出发！”

　　快速掠过静灵庭，耀司身形没有停留，在幽静的街道奔驰，墨眸闪烁着明灭不定的幽光。一护，但愿你能平安无事，这里可不是那么简单啊，拯救露琪亚的话，你们还不够。

　　别死啊！小草莓……

　　纤细的身形停伫在一处开满绚烂花卉的山腰，耀司走进这杳无人烟的地方，淡漠的看着没有尽头的墓地。

　　这就是死神长眠的地方，虽然他们死去就会化为灵子，消散在空气中，但为了纪念，所有战死的死神都会在这里有衣冠冢。

　　走过一片飞舞着漫天樱瓣的樱林，终于找到了那个和周围一样的墓碑。耀司心底轻叹口气，缓缓坐在它的旁边，伸手抚摸着那冰冷的石碑，手指滑过上面清隽秀挺的字迹。

　　海燕，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

　　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月升月落，晓夜星辰，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像般，没有一丝动静。经过漫长的三天时间，耀司仿佛回过神来，墨眸幽深，神情略显感慨，似悲似喜。

　　如玉的手中出现一株妖娆绽放的曼珠沙华，红艳似火，浓丽诱人，却又带着无言的忧伤和淡淡的死亡气息，如同爱抚情人般轻抚过那娇柔的花瓣，缓缓将它放置在冰冷的墓碑边。

　　海燕，我要走了，就让这株曼珠沙华陪着你，好不好？

　　耀司起身，逐渐消失在空寂的墓地，随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整洁安静的静灵庭依旧如昔，没有任何改变，只是物是人非，曾经的一切，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面目全非。

　　300年，终究是改变了太多太多……

　　近郊一处清幽淡雅的庭园，丛丛翠竹秀丽挺拔，株株桃梨竞相绽放，满院飘香，落英缤纷，无数娇艳花卉含羞带怯，摇曳生姿，一泓清泉自院内潺潺流过，上面更是绽放着朵朵清丽绝尘的白莲，幽淡清香随风在院内弥散。

　　耀司眼中闪动着喜悦和伤感，原来这里一直都有人照看，一草一木都依稀仿佛是当年模样，爱惜的抚过琴台上那把古淡典雅的古琴，神情幽远。

　　犹记得，当年一曲「秋水」尚未奏完，却因为紧急集合，匆匆而去，连这琴都未收起，满以为回来继续……却不想，这一去竟是300年。

　　坐在椅凳上，双手抚上保养极好的琴弦，空幽清逸的琴声缓缓自指尖流泻而出，清和淡雅中透着淡淡的沧桑幽远。

　　朽木白哉一如往常般，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来到了清幽的「莲舍」。这些年几乎成为了一种习惯，只有在这里才能忘记所有的烦躁，获得片刻心灵上的安宁，却也越发让他感觉到那刻如骨血的伤痛和绝望。

　　当年就是在这里分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还未进门，就隐隐听到园内传来幽幽的琴声，赫然是那当年未奏完的「秋水」，清冷淡漠的眼底漾起层层涟漪，化为浓浓的忧切，轻轻推门而入。

　　只见庭园里端坐着一抹纤细的身影，白衣如雪，清雅淡逸。

　　彼岸，这次不再是梦境，他是真的回来了，彼岸……

　　薄唇轻勾，神色忧伤凄切，小心安静，没有惊动凝神抚琴的人，漆黑的眼眸紧盯着那抹洁白，生怕他会再次消失不见。

　　拨下最后一音，空幽的琴声在院内回荡，久久不散，耀司轻叹出声。

　　“白哉……”

　　扭头看着缓步走进的的男子，耀司墨眸清浅柔和，勾起温柔的笑意。白哉他已经长大了，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男人，尸魂界最优秀强大的死神。

　　定定看了他半晌，朽木白哉轻抚上那熟悉的眉眼，冰凉的手指微微颤抖，在确定到指尖的温度后，猛然将他拥进怀里，埋首在他的脖颈间。

　　“彼岸……”唇瓣轻启，吐出那在心间萦绕数百年的名字，这样真实而柔软的身子，不再是梦中的虚幻。

　　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当年听闻他的噩耗，他只觉世界瞬间空白，心碎魂裂，却无法为他掉落一滴泪水。

　　原来人痛到极致是没有眼泪的，原来生命是这样脆弱不堪……一场大战，让那个淡雅幽静的人消散于天地间。

　　那天在现世，灵魂深处一阵轻颤，熟悉的感觉让他惊疑不定。在看到那今生无法忘怀的面容后，心底复杂难辨，出手试探，他手中妖异冶艳的曼珠沙华无声说明了一切。

　　原来你还活着！

　　可为何不回尸魂界，却藏身现世，为何看到他却不相认，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在他的心间，却无力开口询问。既然你不说，我就不问。只要你还活着，一切都不重要，不重要！

　　带着繁杂混乱的心情回到家中，夜夜沉思回想，却不敢相信，害怕那是自己一时的幻觉，是梦幻泡影，镜花水月，虚幻不实，最终将演化为无尽的悲痛。

　　思念回忆，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伤痛绝望早已浸入骨血，数百年间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的灵魂，刻骨铭心的名字却无法出口。

　　冷淡冰寒日渐一日，拼命的操练自己，浑身的疼痛却不能缓解心底的半分痛楚。继任六番队队长，成为朽木家主，一切的一切都只因心底的执著，变强，只有变强，才能守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可是那样的你早已不再，不再了啊……

　　现在终于，还活着吗？

　　彼岸，请不要再离去，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即使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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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登陆尸魂界~~~~
话说写了14W字了，可对于NP的候选人，目前除了女王、小狼以及大白，其余还没有决定，亲可以告诉我心中属意的人选，也好为以后的剧情发展作下安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