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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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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姜做事特别随心所欲,昨天他看了本体育杂志,今天他就能把杂志上头的器材搬回家。
邬子烨拎一堆菜进门,被一个纸箱堵在玄关走不了,那纸箱都快有邬子烨高了。邬子烨踮脚找人,喊:“小祖宗,小祖宗。”
陶姜声音低低地飘过来,说:“干嘛干嘛,我在忙呢。”
“拿着冰淇淋。要化了。”邬子烨从纸箱上面递过去,底下伸出来两只手托了袋子,往屋里走。地方太小,邬子烨折腾半天,把纸箱压平了放在墙角,问他:“你买什么东西啊。”
“跑步拉伸举铁一体机。”陶姜把冰淇淋放速冻,摸到有个五羊甜筒化了,剥开了吃。那个一体机就放客厅边上,本来地方不算大,一地塑料膜泡泡纸看着邬子烨头都大。
邬子烨收拾垃圾,陶姜在他旁边眨眼放星星,还不让邬子烨扔泡泡纸。
“你都不高兴啊。”陶姜眨眨眼,嘴巴往下撇。邬子烨看他,问:“你给我买的啊。”
陶姜一下来劲了,咔咔点头,说:“对哇,我就感觉挺合适你的,又能跑步又能举铁。”
邬子烨走到那个一体机边上儿,握着主柱的地方,把机子整个稳稳举起,把底下压着的塑料纸扫出来,完了把机子轻轻放下,一点声音都没有。
陶姜也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我看是挺合适你的。”邬子烨说。
陶姜难过,多吃两个冰淇淋,晚上就喊牙痛。
邬子烨都睡了,陶姜来敲他门,邬子烨困,装死,外边敲两下就停了。过多两分钟,邬子烨伸脑袋看,外边开灯,光线从门底下缝隙进来,中间被拦了道影子。
又过两分钟,那影子还拦着,邬子烨叹口气,爬起来给他开门。陶姜说:“你不是睡了。”
“哪敢啊。”邬子烨眼睛都睁不开,问他:“您又什么问题啊。”
“牙痛。”陶姜说。
邬子烨想想,弯腰掰他嘴看,没长智齿啊。倒是有个牙上有个小黑窿。
“龋齿了,明天去医院看看。”邬子烨说。他放了手了,陶姜还张着个嘴看他。
“看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不去看医生。”邬子烨翻药箱,他家药箱特别齐全,应有尽有,有个柜子这么大。他给陶姜吃两片止痛药,让他回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邬子烨出门上班,他一拿起来钥匙,陶姜的房间发出膨隆一声,然后陶姜打开门,头发乱糟糟,问他:“你去哪啊。”
“上班啊。”邬子烨说。
“那看牙医呢。”陶姜问他。邬子烨想想,噗嗤一下笑,说:“看牙医还要我陪啊。”
陶姜好失望,眉毛耷拉下来,说:“医生手滑怎么办,钻子就落我嗓子眼里去了。”
“不能吧。”邬子烨不信。
“上次我做手术停电。”陶姜努努嘴。“还有上上次麻醉药阀坏了。”
邬子烨说:“行,祖宗,我听你的。”
邬子烨请个假,说要陪弟弟去医院,领导很关心,问他弟弟怎么啦,严不严重,要不要紧。邬子烨憋半天,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牙痛。”
领导批假的手一顿,邬子烨赶紧背着手捏个谜心诀,让领导签了。
陶姜在门口等他,穿特别清新,像去春游。邬子烨车了他,准备去市医院,陶姜要去私立医院,邬子烨想想也得,半途拐道,到了那一看,院徽格外眼熟,就问陶姜:“这是你家的啊。”
陶姜在后边玩手游,说是啊:“我二伯家的。”
行吧。邬子烨挠挠头。
陶姜在前台报了个名字,就直接领上楼去了。医生是个姐姐,特别温柔,看一眼他的牙,里里外外检查,说要做个填塞,今天先开洞杀神经。
陶姜一张脸都皱完,自己爬医疗椅像烈士爬断头台一样大义凛然。
邬子烨在他旁边发呆养蘑菇,诊室里电话突然响了,姐姐没手接,邬子烨替她,拿起来问:“你是哪位。”
那边愣住,说:“我是院长。”
“哦。陶姜他二伯是吧。”邬子烨明白了。
两个人寒暄一阵,你来我往,完了陶院长说:“我们这里有个体检套餐,你让他做一下吧。”
邬子烨说行,马上安排。那边陶姜正巧结束,漱口穿鞋,问:“我二伯说啥呀。”
“喊你做个体检。”邬子烨看着陶姜那小脸刷一下黑掉,嘿嘿一下乐了,问他:“体个检都为难你呀。”
陶姜不高不兴地跑项目,出来结果不算漂亮,但总归是好很多。陶姜蔫巴巴听他二伯给他打电话讲结果。
陶姜听半天就听到他二伯说:“看你生长激素正常偏高,有可能要长个子了。”
陶姜跳起来吧嗒一下亲邬子烨脸上,陶姜嘴巴软乎乎的,就是一股子牙药味,邬子烨捂着脸春心荡漾,晚上又给他爸妈打电话。
陶姜立刻制定了长高计划:多吃饭,多喝奶,多睡觉。
邬子烨看这九个大字半天,憋出来一句:“还挺郎朗上口。”
陶姜执行一个星期,每天都要量身高,墙边贴一个身高纸,一米六三那条线都要划烂了。
邬子烨每天都得帮他划线,忍不住了,说:“你得运动啊。”
陶姜啊了一下,不情不愿。邬子烨扭头看看那个跑步拉伸举铁一体机,当机立断把陶姜放上去,按了个慢跑,就去打游戏了。
过半个钟头出来,陶姜缩在角落吹风喝水,小脸红扑扑,背心全是汗。邬子烨看一眼那机子,还真跑完了,遂又抓他拉伸。
陶姜筋硬,腰下一半就开始嗷嗷叫。邬子烨像个没有感情的压路机,还把他往下按。陶姜受不了了,两个腿一缩,就地一滚,仰在地上龇牙咧嘴,说:“你他妈压一个看看!啊!”
“小孩子不许骂人。”邬子烨说,咔一下就是个一百八十度下腰,后脑勺贴后脚跟,咔一下又是个一字马。
“你停!”陶姜不敢看,跟什么人体极限似的,牙都酸了。
“都说我妈是蛇了。”邬子烨咔一下又一个额头贴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