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学女友》兰术

11、吃饭

　　苏汀兰没有看到秦岸那有些纠结的表情，“那走吧，我很饿了。”
　　一进这家饭店，就被铺面而来的空调凉气吹去一身燥气，苏汀兰顿时觉得一阵舒爽。立马有服务员迎上来，“欢迎光临，您……”
　　女服务员在看见秦岸时一个停顿，秦岸立马用眼神示意，女服务员立即领会。苏汀兰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个女服务员，现在的服务员都有这种通病吗，喜欢看帅哥，然后送秋波，万一人家是有主的，岂不是很尴尬。但大酒店的服务员不愧经过专业训练，立马调整心态，露出一个标准微笑，问:
　　“您是想去包厢还是在楼下大堂？”
　　秦岸开口说：“包厢。”
　　女服务员还是那个笑容，但苏汀兰总觉得她现在的那个笑，与刚才的不同。
　　秦岸一进来并没有看见那人，就知道她今天应该是出去了，不由得感叹苏汀兰运气真好，同时也为她松了一口气。
　　女服务员领他们到了一个看上去很雅致的包厢，苏汀兰暗暗替秦岸的钱包肉疼，这地方看上去就不便宜，不过是他自己选的，苏汀兰心里又稍微平衡了点。
　　“你确定真的带够钱了？”苏汀兰小声问道。她总觉得秦岸从刚才就有点不对劲。
　　她拿起桌上的菜单，很奇怪和她以前来看过的菜单都不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标价，这是什么情况。
　　她越想越奇怪，突然她看见了菜单上“初月”集团的标志，脑子瞬间清醒，“明初”是初月集团旗下的饭店，而初月集团的董事长秦莫初就是秦家的次子，也就是秦岸的父亲。
　　据说这家饭店是秦莫初为了自己的妻子开着玩的，而秦母时不时会来饭店里转几圈……之前一切奇怪的事都可以解释的通了，但秦岸为什么会拒绝来“明初”呢？
　　“你终于想到了？我还在想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反应过来。”秦岸随意的翻着菜单，他见苏汀兰一脸恍然的表情，现在才确信她是真的不知道。
　　“我替你省了钱，你还不开心了，不过你为什么一开始是拒绝的。”
　　秦岸看来看去都是这些菜，“你先点菜吧。点完了我告诉你。”
　　苏汀兰迅速点了几样，反正是他家开的，哪个看起来好吃就点哪个喽。
　　秦岸趁女服务员快走时问了一句，“你们秋总（秦岸他妈）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去分店了，大概几个小时后会回来。”说完便走了。
　　“难道是因为你妈？为什么？”苏汀兰猜到了他们口中的秋总是谁。
　　“为你着想，我妈不会放过一个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孩子，从你进饭店的那刻起，应该就有人给她报信了，她现在应该在火速赶来的路上。”秦岸看了下手表，“从分店到这里的距离来算，还有二十分钟时间。”
　　苏汀兰有种想逃的冲动。
　　“苏老师，我说过后果自负。”秦岸笑的一脸玩味。最终，苏汀兰还是没走成，因为秦岸一句，“菜都已经点了，不能浪费。”就把她堵回来了。
　　苏汀兰真的好想分分钟打他一顿。
　　早不说，点了菜才说。分明就是故意的。苏汀兰撅起嘴，“你故意的。”
　　“好啦！和你开玩笑的。我妈去分店没那么快回来。虽然她很想看……额……她的儿媳妇，但是她有分寸。”秦岸如是说。其实是因为，他早就和饭店的人打过招呼以后他的行踪都不要报告给他妈。
　　“我现在不太相信你。”苏汀兰有些狐疑，紧盯着他的脸，想找出什么破绽来，却发现并没有。
　　“我以警察的名义向你保证。”秦岸有些苦恼，刚才就不该跟她开玩笑的，到现在她都不相信他了。
　　“算了，看在你以警察的名义向我保证的份上，我勉强留在这里吃一顿吧。”苏汀兰故意说的很勉强。
　　秦岸笑着说，“还真是，勉强你了。”
　　“嗯，很勉强很勉强。”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菜都端上来了。
　　明初的包厢菜，一般情况下可是吃不到的。如今苏汀兰也是沾了秦岸的光。
　　她吃东西很不斯文。但明明看起来吃的很快，嘴角却不留一点残渣，真是凶猛而且不失优雅。秦岸看的很有兴致，面前的餐盘却没怎么动。
　　“看我干什么？又不能饱，秦老师还是吃饭吧。”
　　秦岸想了想说，“苏老师难道没有听说过，有个词叫秀色可餐。”
　　苏汀兰小脸一红，“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似乎不太配嘛。”
　　“嗯？怎么会？这个词，用在苏老师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苏汀兰一时语塞，“谢谢夸奖！”
　　“不客气！我一向，实话实说。”
　　苏汀兰觉得以后一定不能再和他出来吃饭，怎么暧昧成这样。
　　二十分钟后，两人用餐完毕。
　　“回a大吧。”
　　“苏老师，晚上想干什么呢？”
　　“晚上？睡觉！今天累死了。怎么？你还有事吗？”苏汀兰奇怪问道。
　　秦岸说:“没事。顺便问一句而已。”
　　两人出了饭店。驱车回学校。
　　秋天的夜晚总是有些冷的，苏汀兰一从车上下来，就感觉到了有些凉飕飕的。因为白天并不冷，她并没有穿外套，此时，不禁搓了搓手臂。
　　秦岸见状说，“晚上有些凉，你还是把外套穿上吧。”他看见她车里有外套。
　　“哦，我到是忘了，我放了件衣服在车里。”很久之前放着的，一直忘了拿，如今到派上了用场。
　　“苏老师可要多注意身体，万一生病了……那……”
　　“放心，我家里药多的是。”
　　“呵，我都忘了，你父亲是个医生。”
　　“嗯，这是唯一的好处了，家里药多，不过有时候，也是困扰。”
　　“可以理解。”天天看着那些药，秦岸可以想象，小时候的苏汀兰应该也是挺痛苦的。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秦岸在苏汀兰快要开门进去的时候，说，“晚安！苏老师。”
　　“晚安！”苏汀兰向他颔首。
　　一回到宿舍，苏汀兰飞快的冲向了浴室，出了一身汗，真难受。
　　而对面的秦岸却正在接受电话的考验，来自他家母上大人的电话。
　　“你今天带那个姑娘去饭店啦？竟然没有打电话通知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错！”秦岸说实话。
　　“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秦母有些气恼，承认的这么明目张胆，真的是……
　　“没有。我只是怕您太热情，吓到她怎么办？”
　　“你反倒担心起我，你能不能搞定人家都是个问题吧。听店里的人说，人家小姑娘似乎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怎么？怕吓到她。”
　　“妈，您放心，她胆子大的很。”秦岸突然想起那天她打架时候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哟想什么呢？那么开心？是不是在想人家小姑娘。哎，看来啊，这次我儿子是真的要栽啦。”
　　“妈，听你这话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那当然，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有机会收了你的人。我当然乐见其成，所以你给我抓紧点吧。”
　　“我有分寸，您放心。”秦岸眼睛里泛着光——那是一种势在必得。
　　过了几天，到了黎越和那个人约定的日子。这期间除了林然有遇到过一次暗袭，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不过这次楚家的人变聪明了，懂得装成小混混，而不是像上次那样直接掳人了。
　　秦岸早早的就出了门，去与同事商量抓捕的细节，苏汀兰为了晚上的行动隐隐感觉有些不安。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危险，但总是感到心慌。
　　想来想去，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询问秦岸，“喂。”
　　“嗯，什么事？”秦岸刚刚开完会，有些疲倦。
　　“今天晚上的行动，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苏汀兰知道警局的行动一般外部人员是不能参与的，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问了一句，毕竟她是真的想帮忙。
　　“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忙，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在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的情况下，我不能带你去。”秦岸如是说。
　　“好吧，既然这样……”其实苏汀兰是非常想去现场的。
　　“不过……”
　　在苏汀兰都已经快要说出算了时，秦岸又说了这两个字，苏汀兰赶紧追问，“不过什么？”她似乎感觉到了转机。
　　“如果你真的想去，我最多随身带一个微型摄像头，可以让你在家里看到全部的经过。”
　　“好啊！”苏汀兰语气里有隐藏不住的兴奋。“果然还是秦老师有办法。”
　　“呵。不是白给你开的后门，到时候你要提供现场线索的。”
　　“啊？”
　　“嫌犯的反追踪能力非常强，想跟踪他找到据点不简单。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我觉得四只眼睛总比两只眼睛看得更清楚吧。我会全程和你语音互通，苏老师擅长犯罪心理，应该能帮到我吧？”
　　苏汀兰知道他是在给他为自己开后门找个借口，凭秦岸的能力，跟踪个人绝对不是难事。“嗯，我会尽力的，谢谢秦老师。”
　　“不必。”她这么开心，即使违反一次规定也值得。从业几年来，第一次违反规定，虽然这件事只要做的稍微隐蔽点，他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处罚，可是以前他从未如此。
　　下午，秦岸回到学校，拿来了设备。
　　“这些设备，我以前在美国见过，没想到现在国内的警局也这么先进了。”
　　“那当然。国内不比国外差。”秦岸才不会说自己为了让她能看得到跟清晰的画面，特地回家把设备去拿来。他匆匆回家拿了东西就走，他临走时看见了他妈妈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什么时候行动？”苏汀兰有些迫不及待了。
　　“虽然已经大致确定了黎越和那个人今天应该会在“暗”酒吧交易，但也有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可能有点迟。”
　　“黎越的工作表，查过了吗？”
　　“嗯，他今天七点之后会去酒吧。”
　　苏汀兰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他上次交易的毒品去哪儿了？”
　　“他一直藏在‘暗’酒吧，没有带出去。”
　　“没有带出去……他为什么不带出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每次出货都是有分量的，这次的分量有些多，这个我们上次在那聊天记录里就发现了。”苏汀兰自顾自的分析起案情，找回了点以前的感觉。
　　“所以他要囤两次，一般毒品交易都是要多少给多少，因为他们害怕某个人手上有多余的毒品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你的观点是，他们在暗酒吧见面的几率很大，这次一定不会扑空喽。”秦岸坐在一旁，品着苏汀兰给他泡的茶。
　　“要往好的方面想啊，而且，你要对你自己上次的推断有信心。”
　　“怎么不说是对你的推断有信心？”秦岸端着手中的茶杯，轻吹一口气，茶水泛起阵阵涟漪。
　　“我的推断，不过是在秦老师的推测上在加深一些罢了。”
　　“苏老师好谦虚。”两个人商业互夸。
　　晚上，八点，暗酒吧。
　　白天的暑气散去，夜晚的街道上显得各外清凉，街上行人不少，去那灯火阑珊的酒吧街寻欢的也不少。
　　秦岸带了几个人隐藏在暗处，时刻盯着黎越的动向。半个小时过去，依然没有看见可疑人物。在家的苏汀兰也一直紧盯着电脑屏幕。
　　又过了半个小时，苏汀兰的屏幕上只有喧闹的人群和忙碌的黎越，正在她想那人今天是不是不会出现的时候，秦岸动了，屏幕上的画面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今天换了装束，一身简单的休闲服，戴着鸭舌帽，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脸，但依稀能辨认出，这就是那天与黎越见面的人。
　　“他出现了。”秦岸开口提醒。
　　一旁的何必，大李，小王互相颔首，三人脸上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在家的苏汀兰脸上却露出了笑，第一次这么直接的见到，她身体内的好奇因子在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