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之人》两根白头发

9、第 9 章

　　多情之人往往无情，无情之人往往专情。

　　夏优是唐二的初恋，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怎么分手的，杜先并不清楚。甚至于杜先都没有见过夏优，只知道高中的时候，夏优和他们同校。夏优是唐二第一个女朋友，甚至是唯一喜欢过的人。夏优之前，唐二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夏优之后，唐二就开始见一个爱一个。

　　爱情到底是什么？

　　据杜妈妈说，她和那个人也是自由恋爱，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过如糖似蜜的日子。

　　唐二和夏优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身上也曾洋溢着幸福快乐。

　　可是，最终的结局……

　　是爱情的期限太短还是人们习惯把激情叫爱情？

　　杜先想，如果世间的爱情都是开头美好而结果潦倒，那他宁愿一开始就不要。

　　把唐二送回宿舍之后，杜先还是觉得心情有些沉重。平时他想不通的时候，他就会去练舞，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练功房已经关门了。本来想去跑步，但是理智告诉杜先容易感冒，所以他还是乖乖地上楼回宿舍了。

　　大一上学期，就这么结束了。第二天唐二和杜先一起回C市过寒假，唐二家里人派车来接他，顺便把杜先也带回去。杜妈妈提前几天从B市回C市，已经在家里等杜先了。

　　唐二和杜先都是C市人。以前唐二家里面是开赌场的，杜妈妈和唐妈妈是牌友，据杜妈妈说，杜先刚出生没有几个月的时候，杜妈妈经常带着他去唐二家里开的赌场玩，就和当时一岁多的唐二在一起玩过，两个小孩子一见面就打架。

　　杜先对于这些完全没有印象，他对唐二的第一印象来自于第一天去学舞的时候，有个小孩满脸都被画着乌龟，大概是因为做什么游戏输了，真的特别二。

　　杜先一下车，就扑进了杜妈妈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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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二在旁边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无论看多少次他都看不习惯，杜先这货平时明明是个高冷酷盖，一碰到他妈就变成宝宝，各种撒娇卖萌，他真的很受不了。

　　杜妈妈二十岁的时候生的杜先，今天也才三十六岁，再加上保养得当，穿着打扮也很年轻。和杜先站在一起更像姐弟。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是去老宅看爷爷奶奶。

　　杜先小时候是爷爷带大的，因此和爷爷很亲。杜先是孙子辈里面最受宠的，每次回来，爷爷奶奶都特别开心。

　　在老宅还碰到杜回一家人，杜回比杜先小三岁，13岁，是杜先的堂弟，正在上初中。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每次见面都很亲呢。

　　回来之后没几天，就是除夕了。

　　吃完团年饭，杜妈妈就去打牌了。

　　杜先一个人在家。

　　每年的除夕夜都是杜先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全世界都在提醒杜先，他是多么寂寞。

　　晚上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杜先在楼顶，漫天的烟花点亮黑暗的世界，烟花在他眼中明灭。

　　世界如此热闹，但却与他无关。

　　这个时候，沈韫给他打电话了。

　　“喂，韫哥”

　　“狗崽崽，新年快乐。”

　　“谢谢，韫哥，新年快乐。”

　　沈韫在电话里面停顿两秒，放缓了声音。

　　“怎么了，崽崽？你声音不对劲。”

　　杜先抹了抹眼睛，湿湿的。不小心哭了，所以带有鼻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电话里的沈韫好像格外温柔与温暖，让他有一种很难得的倾述的欲望。

　　但是杜先还是克制住了，他报喜不报忧太久，掩饰负面情绪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没事，可能是楼顶风太大了。”

　　“那你快点进屋吧。”

　　“嗯，晚安，韫哥。”

　　“晚安，狗崽崽。”
　　寒假很快就过完了，大一下学期要开始了。

　　新开学的一个周末，杜先跟着沈韫去写生。设计学院经常会在暑假的时候统一组织学生去写生。这一次是沈韫和几个同学自行组织的，地点是A城郊外的一个风景区，几个人周六出发，在风景区住一个晚上，然后周天回来。

　　算是杜先一共是五个人，三个男生，2个女生。

　　出发之前就订了酒店，本来打算每人一间房，但是由于是周末，房间比较紧张，只剩下三间大床房，商量之后，杜先和沈韫一间，两个女生一间，剩下的男生一间。

　　周六早上出发得早，杜先其实有点起不来，被沈韫拖起来的。五个人开了两辆车，沈韫和杜先一辆车，沈韫开车，杜先在副驾驶上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杜先醒来的时候，已经到景区了。沈韫把他叫醒的。

　　几个人先去办理了入住，约定了晚饭时间，就自由活动了。

　　杜先和沈韫在风景区里面溜达，风景区的环境还不错，空气也很新鲜，有几个景点的园林布局也很有特色，沈韫选了一个地方停下来写生，杜先在旁边看着。设计学院的大多很会画画，沈韫画画尤其好。

　　杜先看着沈韫画画的时候心里面在想，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啦，人和人的差别比人和狗之间都还要大，现在换专业还来得及么。

　　时间过得很快，不久就到了晚餐时间，吃完晚饭，几个人去参加景区的篝火晚会，气氛不错，中间有几个会跳街舞的出来freestyle，杜先一时技痒，也加入其中，很快获得满堂彩。等跳完回来之后，一起来的两个女生中有一个递给杜先一瓶水，然后坐在杜先旁边跟杜先聊天，聊完之后找杜先要联系方式，杜先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听到沈韫叫他，就说了再见然后就去找沈韫了。

　　两个人一起回了酒店，杜先先去洗澡，杜先进了洗手间之后，看到洗手间旁边有个巴掌大的蜘蛛玩偶，毛茸茸的，也没在意，等他脱完外衣，只剩底裤之后，突然用余光看到“”蜘蛛玩偶“”好像动了一下，杜先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再认真看一下，“玩偶”又动了一下。

　　“妈呀”

　　杜先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没有意识到自己光着脚，南方城市这个天气十分潮湿，地板有点打滑，在快接近沈韫的时候，脚上一滑，整个人扑到沈韫身上，正坐在床边看书的沈韫听到动静一抬头，就感觉一个黑影向自己扑来，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黑影和自己一起倒在床上，天旋地转之后，一片柔软贴在自己唇上。

　　世界突然静止了。

　　眼下真的是杜先人生最尴尬的时候，他人几乎□□，沈韫被他压在身上，他的唇贴在沈韫唇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杜先脑子转啊转，转了一分钟了，但是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眼下的这个场景。

　　时间再过去了2分钟，还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杜先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沈韫动了，拍了拍他的背，说，呼气。

　　杜先才发现自己刚才忘记了呼吸，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韫哥，对不起…蜘蛛…我不是故意的。”

　　沈韫静静看了他一眼，表示没事。转身之后摸了摸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