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之人》两根白头发

7、第 7 章

　　“暮色”本名苏小雨，是大一中文系的系花。酷爱汉服和cosplay，一手化妆术出神入化。杜先拿了人家一个月的零食十分过意不去，本来提出还一个月的零食，但是被苏小雨否决了。苏小雨提出让杜先忙他实现一个愿望，这个愿望一定会在杜先的能力范围之内，并且不违反法律、道德，也绝对不会影响或者伤害到任何人。

　　杜先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那天分开的时候，苏小雨表示目前还没想好这个愿望是什么，想好了让杜先帮自己做什么之后再来找杜先。

　　杜先一开始还惦记这件事情，但是苏小雨之后几天都没有出现，也将这件事先放下了。直到一个月后，校园文化节开幕前三天，苏小雨带着愿望找到了杜先。

　　杜先一开始听到苏小雨的愿望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本来想拒绝，但是在苏小雨保证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是杜先，并且展示了自己的化妆技术之后，杜先本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原则，硬着头皮答应了。

　　校园文化节那天，杜先“消失了”。

　　校园文化节是A大每年最盛大的节日之一，A大的学生来自全球五十多个国家，100多个民族，到了校园文化节这天，每个民族都会派出代表摆出摊位，展示自己民族文化的特色与风采，包括展示自己民族的服装、饮食、歌舞等等。

　　同时还会在一百多个摊位的正中心搭建舞台，，原则是每个民族都会准备一个节目，而最终展示在这个舞台上的只有最后被选出来的十个节目，节目质量十分有保证。

　　所以这一天，可以说是A大一年里面最热闹的日子之一。

　　唐二本来想拉杜先去逛校园文化节的各个摊位，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只能作罢，最后和自己同宿舍的人去了。

　　沈韫这一个月有点心神不宁，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个事情有点超出自己的接受范围，短时间之内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一个月他都在思考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是自己想的那样，他想相信又不敢相信，想接受又不敢接受。想到头痛，也没有想出个结果。

　　沈韫觉得凭自己是很难解决这个问题了，于是去问自己的朋友，当然是转弯抹角问的，如何判断自己直不直？朋友回答他：看他对女生有没有感觉。沈韫高中的时候，是谈过一次恋爱的，对方追的他，后来大学不在一起，就自然分手了。沈韫其实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对方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整个恋爱过程自己都没有什么太大感觉，只是那个是时候周围人都在谈恋爱，刚好有人追自己，也就顺便谈了个恋爱。

　　沈韫走到学校广场的时候，才意识到今天是校园文化节，每年的校园文化节主要是给新生办的，摆摊位，表演节目的也都是大一新生。沈韫去年的时候在校园文化节上当主持人并且唱了一首歌。

　　今天广场上的人很多，沈韫随意看了一眼，很多摊位前人都很多，按照沈韫去年的经验，人最多的地方可能集中在白俄罗斯、埃及、维吾尔族等几个地方。这几个摊位的今年的人确实不少，但是好像不是最多的，最多的好像集中在，汉族？

　　汉族今年的摊位围了很多人，汉族今年展示的主题是“国色天香”，四位身穿汉服的美女，站在摊位面前，四位女生都很美，而且美得各有特色，身高很接近都是1.75左右，气质风格决然不同。身着红衣的女生代表“国”，三庭标准、五官精致，气质是端庄大气。穿着粉色汉服的女生代表“色”，气质是风情美艳。穿着白衣的女生，代表“仙”，这个女生是四个女生里面吸引最多关注的女生，因为她太符合二十岁左右男生的审美的，白衣胜雪，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含羞含笑，气质是清冷淡雅，如同雨夜过后在清晨悄然绽放的一枝梨花。白衣女生可能有点害羞，用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让无数人心生好奇，想要窥探面纱后是怎样的绝色。最后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正是苏小雨，她的气质是温婉可人，同样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杜先觉得超级害羞，来摊位前一秒他差点临阵脱逃。苏小雨再三向他保证没有人会看出来是他，以及他自己化完妆还完衣服之后对着镜子仔细看了五分钟，觉得他妈来都认不出来他，于是就硬着头皮上了，但是他还是坚决要求戴个面纱。虽然理智上他知道薄薄的一层面纱根本起不了太多遮挡的作用，但是心理上让他有安全感。

　　同时杜先还在祈祷，唐二一定不要来他们摊位，这个学校里面唯一有可能认出他的人杜先思来想去就只有唐二了。两个人相识十几年，对方化成灰估计都能认出来。

　　沈韫经过汉族摊位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然后心开始狂跳。这个白衣女生真的很特别，而且露出来这双眼睛，好像一个人。但是像不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女生有感觉，那也就是说他其实还是直的？

　　这个结论让沈韫松了一口气。

　　杜先觉得这一天的时间，格外的漫长，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期盼着结束，虽然中间几次想要放弃，但是他自己光站着就那么累，其余三个女生还穿着高跟鞋，退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杜先千盼万盼中，校园文化节终于落幕了。在结束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本来按计划说好找个地方卸妆，换完衣服再回宿舍，可是他和苏小雨走散了，而且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戴手机。杜先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顶着这一身在校园里面找苏小雨，第二个，回宿舍。杜先思考了一分钟，决定回宿舍，一般来说，沈韫这个时候都不在宿舍，很好。

　　杜先走在男生宿舍的时候被拦了下来，宿管员要求登记。A大，女生可以进男生宿舍，但是要求登记，而男生是不可以进女生宿舍的。

　　杜先本来想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进宿舍，一直都低着头，但是他这一身打扮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一路走过来，杜先感觉聚焦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带着好奇的，探究的，惊艳的等等等等，给了杜先很大的压力。

　　直到进了宿舍楼之后就一路小跑，直到进了自己宿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回头，愣住了，沈韫在宿舍。

　　杜先感觉时间好像静止了，他和沈韫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沈韫看着出现在宿舍的白衣女子，脑子中间转过千万念头，排除了各种可能的情况，最后的答案只剩下一个。然后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白衣女子，短短几步路，沈韫感觉自己走了一生那么漫长，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随着他的步伐散落一地。

　　走到女子面前，沈韫抬起手，拿掉面纱。面纱下的容颜如众人想的那般美，也如他想的那样熟悉。

　　原来如此，沈韫想，他为他而心动，无论他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