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之人》两根白头发

5、第 5 章

　　十一年前，A城。

　　九月一号，16岁的杜先来A大报道。本来杜妈妈要陪杜先来报道的，但是公司临时有事，杜先装作不在意的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杜妈妈的公司是在B城，杜先高考之后就一直待在B城，开学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背个包坐了2个小时的飞机来A城。

　　杜妈妈说什么都不带，麻烦。在A城缺什么直接去买，并且给杜先转了一笔钱。杜先本来想让唐二陪自己去买东西。唐二表示自己第二天才到。杜先有点郁闷，A大在机场设了迎接新生的点，杜先下了飞机之后就直接去了迎接点，也是在迎接点碰到了沈韫。沈韫负责迎接设计学院的新生。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杜先就感觉到了学长对自己的照顾，可能是因为自己年纪小又是一个人过来的缘故，沈韫就为了他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在到达校园之后，带着他报道，交材料、拍照、领军驯服、住宿舍。

　　有人照顾自己的体验，对于杜先来说比较新奇。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堂兄弟里面排老大，从小父母又不在身边。平时都是他照顾别人，被别人照顾，杜先应该是不习惯的，但是可能是对方做起来特别自然，杜先觉得感觉还不错。

　　因为原先分配给杜先的床位是坏的，杜先糊里糊涂就搬进了学长的宿舍，和学长成了室友。白天报道之后，已经比较晚了，商场都关门了，杜先行李被子这些都没有带，本来准备去住酒店。学长拦住了他，说他这么小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把自己的床让给了他，自己去朋友那对付一晚。杜先其实很想说，16岁已经不小了。也没有那么不安全，自己高中的时候也偶尔会翻墙出去在网吧过夜，一直都很安全。

　　话到嘴边，心里一酸，又说不出口了。

　　晚上躺在学长被子里面的时候，杜先忍了一会，还是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八岁的时候开始偶尔觉得难过他就会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哭。哭的时候他在想会不会弄脏学长的被子，那样多不好。

　　第二天，唐二到了。杜先去接唐二，唐二问他要不要一起参加迎新晚会，表演个节目。杜先想了想同意了。他和唐二一起学街舞6年，表演个节目还是可以的。迎接晚会会在军训结束之后举办，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军训一个月的时间，班上的同学慢慢地开始熟悉，军训站在他附近的男生在休息的时候会讨论班上哪几个女孩子长得好看，杜先很想参与，但是那几个女孩子他真的一个都没记住。

　　目前，他在A大觉得最好看的人就是沈韫，其余的都没啥印象，可能也是因为没有接触。

　　唐二和杜先订了跳hiphop，他俩好长时间没跳舞了，有时间就会多练习一下。

　　然后就到了迎新晚会那天。沈韫和另外一个学姐是主持人。两个主持人一上场的时候，气氛就起来了，下面人都在尖叫，杜先当时正在后台化妆，化妆的姐姐夸杜先皮肤很好，杜先笑了笑。唐二在旁边打岔，夸学姐长得好看。

　　他们的节目排在前几个，化完妆没多久就到他们了。

　　一上场，杜先就进入了状态，他很享受舞台，这个节目他和唐二跳过很多次，他很有把握可以跳好。

　　杜先上场的时候，沈韫看呆了。这个小孩，有两副面孔呀。明明在台下的时候那么奶，在台上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就变了，十分A，音乐响起的时候，随着两个人开始动作，台下的尖叫声简直要掀翻无顶，太帅了。这些沈韫都没有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了杜先身上。

　　迎新晚会之后，唐二和杜先在校园里面就火了。特别是唐二，他本身就长得帅，痞帅痞帅的，跳街舞把他这种气质发挥到了极致，在舞台上散发着一种墨镜一戴，我谁都不爱的渣男气质，迷倒一批少女。

　　在唐二向杜先嘚瑟又有多少女生追他之后，杜先郁闷了，好胜心开始起作用。

　　在宿舍跟沈韫抱怨，为什么唐二比他更受欢迎。

　　沈韫安抚受到打击的崽崽，说是因为杜先年纪太小了，过两年就好了。

　　杜先并不认可，唐二只比他大一岁。

　　沈韫为了安抚小朋友，不惜伤害小朋友的发小，可能他长得成熟。

　　小朋友马上就开心了，冲着沈韫甜甜地笑，沈韫觉得心都要化了，真的太可爱了。

　　在杜先前16年的人生里面，杜妈妈给他设定的目标是优秀：玩的好，学得好。这是杜妈妈对他的要求，他很出色的完成了目标。上大学之后，杜妈妈对他的规划是在大学期间好好学习，然后去国外留学。杜先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因为妈妈说她的世界里面只有他。如果他不听话的话，自己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杜先一直都很害怕失去妈妈，所以妈妈说什么，他就会去做什么。另外，妈妈是他的金主，每个月丰厚的生活费都靠妈妈，谁出钱谁就是大爷，谁说了算。

　　但是杜先很快发现，在大学里面学习好不需要像高中时候那样花费那么多时间，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放飞自我。

　　比他放飞得彻底的是唐二，唐二秉承60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原则，在大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很光荣地挂了一科，考了59分。对此唐二十分郁闷，唐二说考这科之前他没复习是因为顾着给室友讲题了，结果成绩出来，他不及格，室友考了第一。

　　杜先:……

　　杜先把多出来的时间主要用来睡觉了，在选课的时候，他故意全选了下午或者晚上的课，这样，每天他就可以每天睡够12个小时了。美丽肌肤睡出来，一个学期下来夸他皮肤特别好的人越来越多了。

　　还有一部分多的时间用来参见社团活动，参加了街舞社和话剧社，选择这两个社团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唐二在街舞社，沈韫在话剧社。

　　这样决策有优点又有缺点，优点是在哪里个社团都有人带着他，缺点就是额，这两个人都太受欢迎了，经常有人拦住杜先，让杜先给这两个人带吃的喝的各种礼物。要不是看在最后分自己一份，自己早就不干了。

　　这天，杜先又被塞了一堆零食，抱回宿舍给了沈韫。沈韫自己平时是不接受这些零食的，那些人也知道这些，所以都来找杜先。沈韫就都送给小朋友了。杜先在零食里面挑挑拣拣，零食上面一般都会贴一些小纸条，小纸条上一般都会写一些给沈韫的话，可惜的是沈韫从来都不会看。杜先在这里面挑挑拣拣，突然眼睛一亮。

　　“哇，这个是给我的诶。”

　　沈韫脑子里什么都没想，身体就动了，从杜先手上抢了过来，看起来是一块巧克力，上面贴了个小纸条写着

　　To 先先：

　　我喜欢的少年打天上来，他无意掀翻烛火，点燃我双眸盛满的暮色。

　　暮色

　　沈韫感觉自己很不爽，不爽到要把这块巧克力吃了才能缓解自己的不爽，他也这么做了。

　　杜先跳过来阻止，但是没有成功。

　　“啊啊啊，韫哥你有那么多，我只有这一个诶。”

　　沈韫把这块巧克力咽下去之后，抓住杜先乱动的手说，我的都给你，这块给我好不好。杜先觉得长得好看的人真的是太犯规了，沈韫顶着这张俊脸，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话，杜先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于是点了点头。

　　但是飞快的把那张纸条撕下来，找唐二去嘚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