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的一生》五月柒

5、甜甜初恋

　　我向前走了一步。“你以前把我当作过朋友吗？”

　　“你这个贱人！”袁敏洁举起右手向我打过来。我伸手一抓，把她的手甩开。

　　我盯着袁敏洁，说道：“我不欠你的，但你也别以为我好欺负！”

　　袁敏洁双手紧紧握成拳，不可思议地瞪着我，脸憋得通红。

　　我盯着她后退了几步，转身回家了。

　　夏添毫无悬念地考进了市重点高中。

　　父亲拿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只是淡淡地说：“加油，不能骄傲。”可他却每次都在朋友来家里做客的时候，高兴地把录取通知书给他们看。

　　“我就说我们家添添最争气啦！”

　　市重点高中是寄宿制，而且离我家一百多公里。于是我卷起铺盖带上行李，满怀期待地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活。我拥有一个更长远的目标，那就是考上当时最高学府—— 西京大学。

　　高中的生活跟初中相比好像没有很大的区别，依旧是沉重的课业。但在这里生活好像更自在些，我每天总是一个人穿梭在教室-餐厅-宿舍之间，在这里没有人会在乎你的那些八卦，也不会有人更多的注意到你。这使我觉得很放松，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各自都在暗暗较劲。

　　高二分文理科班级，我被分到了一个新的班级里。我依旧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教室对面就是卫生间。

　　我看到女卫生间的最后一格总会站着一个穿着校服衣的女孩子，扎着一个红色的蝴蝶头绳，双手总是抱着自己的校服衣，里面好像裹着什么。

　　她只是眼神空洞地盯着校服衣看，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从没见过她跟别人打招呼，当然也从没有见过别人跟她打招呼，我想大家应该看不到她，我也只是装作看不见。

　　我们每天结束一天的课程后，晚上还要集中一起上晚自习，这天我来的很早，班上只有零星几个人，我坐在靠窗户角落，整理着今天的考卷，准备温习课业。

　　走廊传来一阵拍打篮球和谈笑的声音。

　　紧接着见两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在前的那个用一只手抱着篮球，另一只手还做着投篮的手势，线条分明的脖颈处还挂着未被擦干的汗珠。

　　后面的男生取下了眼镜，抽起校服衣角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又用这衣角擦了擦镜片。

　　两人说笑着坐在教室靠墙角，谈论着今天打球的细节。

　　我轻轻拍了拍前面女生的肩膀，悄悄地问道：“他俩是谁啊？”

　　前面的女生转过身来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又看我眼神指向的方向，小声说道：“抱篮球的那个叫冯亦晨，后面那个戴眼镜的叫张晓，张晓是体育委员，冯亦晨是化学课代表。”

　　张晓，我默念着这个名字。我很喜欢他擦汗的动作。我这么想着，突然脸一红，心里默念了一句，想什么呢！今天的试卷还没做完呢！我挺了挺腰板，定定心准备答题。

　　“噗嗤！”

　　大家都回头看发出声音的地方。

　　只见张晓嘴里含着一大口没咽下去的矿泉水，还有一些被喷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大瓶矿泉水。

　　后面冯亦晨吨吨吨地仰头继续喝着。

　　原来，他俩在做比赛，看谁先喝完这一大瓶矿泉水算谁赢。看到大家都在看他俩，他们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呵！真幼稚的俩人。我心里想着，转过身来却偷偷地笑了。好像也蛮有意思吗。

　　课间跑操，张晓站在队伍左侧领跑。我肚子有点痛，却没有在意。跑操结束后，张晓走过来，低着头递给我了一件校服衣。低声说：“穿上这个吧，你的裤子好像脏了”

　　我一下反应过来，今天正好是例假，我赶紧接过校服衣穿上匆匆冲去卫生间了。校服衣很大，正好能遮住脏的地方，衣服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第二天，我把这件衣服洗干净，叠好放在了张晓座位抽屉里，并附上了一张纸条：衣服已经洗好，谢谢你。

　　我们的关系突然间奇妙起来。有天吃完晚饭回到教室，都会发现自己抽屉里多了一个苹果和一张字条：今天外面的花开了——张晓

　　明明在一个教室坐着却总不敢回头看他，总害怕被人看出来。只在自习结束后，张晓会不经意地跟我一同出教室，中间保持一段距离，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看着我回宿舍。

　　从此以后每天如此。一个月后的一天纸条上面写着：明天周六，咱们去公园玩吧。

　　我既紧张又开心。紧张的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晓，开心的是真的很期待能单独跟他相处。一整个自习我都无心学习。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我们依旧是一前一后离开教室。我偷偷塞给他一张纸条：明天上午十点宿舍大门前见。

　　此时刚刚立夏，我每天除了穿校服，几乎没有其他衣服，只能借了舍友的一件白色连衣裙。我站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看了又看。梳起了高马尾，穿上了黑色小皮鞋。我对镜子里的我甜甜的笑了。

　　我提前出门了，初夏的早晨还是有点冷。一路上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的响。张晓已经在宿舍大门口等着我了。

　　他穿了一件灰色运动裤，一件黑色外套，一双白色运动鞋，站在一辆银白色的赛车旁，双手插袋，低着头在踢路面上的小石子。我走近他轻轻叫了一声：“张晓！”

　　他抬起头，随即露出开心的笑。

　　我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也刚来没多久。你今天穿的真好看，你把我外套穿上吧，现在天气还是有点冷的。”说着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递给我，他里面只剩一件白色短袖。

　　“我不冷的，你快穿着吧，别着凉了。”

　　“你要是不穿，我也不穿。我一会骑车呢，肯定不会冷。”说着把黑色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上车吧，我骑车带你去公园。”张晓踢开车架，跨坐在车上，单脚支着车子。我小心翼翼地坐在车后座上。双手紧紧抓住后座。

　　“坐稳了吗？要不你抓着我的衣服吧。一会速度快，我怕你坐不稳。”张晓说。

　　他迎着阳光，我坐在他的影子里，看着他的后背，接着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

　　公园不远，很快就到了。

　　因为穿着小皮鞋，我没走多远就感觉脚被磨破了，我忍着痛又走了一会。

　　张晓明显感觉到我走路的姿势不自然，问我怎么了。我尴尬地笑了笑：“脚后跟被磨破了。”

　　他指了指前面的石凳，我挪过去坐下，他让我在这等他两分钟。

　　不一会，他带着碘伏、棉签和创可贴回来了。他蹲在我面前，作势要脱掉我的鞋子。

　　我赶忙把脚缩回来，说道：“我自己来吧。”

　　“你穿着裙子多麻烦啊，我来吧”

　　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张晓帮我擦碘伏，贴创可贴。微风拂来，空气中带着甜甜的味道。

　　我们一起去扎气球，在湖边给陶瓷娃娃上色。还遇见一只流浪狗，张晓给它买了很多的罐头。

　　开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张晓周末要回家。他一直把我送到宿舍门口。我把衣服还给他，笑着向他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他突然对我说：“下周咱们还出来玩吧！”

　　我站住了，开心地笑了。

　　回过身来，对张晓说：“好！”

　　我仍旧是三点一线，只不过我每天都开心地等待周末到来。准确地说，是等待张晓。冬天呼啸而至，衣服越来越不好洗，张晓担心热水不够，便让我把所有的脏衣服都给他，他带回家帮我洗。

　　又是一个周末，和张晓约好去图书馆看书。昨晚刚下完雪，我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张晓仍旧是在宿舍大门口等我。步行去图书馆路上，张晓问：“手冷吗？”

　　我点了点头。

　　张晓转过身来，把我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双手紧紧地握住，送到嘴边轻轻地呵气。把自己的围巾围在了我身上。他就这样牵着我的手并肩往前走。

　　在图书馆里，他用自己的杯子倒了杯热水给我，我就这杯子喝了一口。他突然传来一张纸条：咱们这样算是间接接吻吗？

　　我的脸瞬间红了，低着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张晓突然凑过来吻了我的脸颊，我刚一转过头，张晓的唇便覆了上来。

　　我像是触电一般，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于是仍旧保持着拿水杯的动作。我睁着眼睛，看到他镜片下的睫毛很长，眼镜上面有雾气。

　　这个吻好像有两个世纪这么长，我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他在我耳边说：“以后的周末就一直这样过好不好。”

　　我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回学校的路上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我看着路灯下飞舞的雪花，整个人像是飞起来一样。

　　马上要到高三了，我没有忘记过自己的目标。依旧稳稳的保持全班前三的水平。

　　可是张晓就不一样了，他体育很好，但是文化课却一塌糊涂。

　　我很担心以后会不在一个城市上大学，便提出要帮他补习功课。

　　周末他邀请我去他家帮他补习。他家离学校不远，到他家后书本打开没有看多久。他就拉着我的手让我看他家最新买的电脑。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电脑，方方正正的，像一个白色的大盒子。

　　中午时间我们躺在床上午休。

　　他从背后抱着我，我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内心却紧张不安。

　　他轻轻地咬着我的耳朵，抚摸着我的身体，我感觉我的每一个细胞都活了，每一寸皮肤都向下传输愉悦，每一个吻，每一次抚摸都可以让我全身发麻，轻轻颤抖。他慢慢褪下我的衣服，在我耳边轻声呢喃。

　　我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有些害怕和犹豫。

　　突然大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我和张晓一下僵住，他惊慌失措地说：“我妈可能回来了！”

　　我来不及穿衣服，只挂着一条内裤便冲到卫生间，张晓也急急忙忙只穿了大短裤，把散落在地上的我的衣服抱起来一起送到了卫生间。

　　我刚关卫生间的门，就听见客厅的声音："妈，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嗯，今天是妇女节，所以放假半天啊。”

　　“啊，那我陪你去外面吃饭吧，正好也庆祝一下。”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殷勤要帮我庆祝啊”

　　接着是脱下高跟鞋的声音。

　　“这是谁的小皮鞋啊，家里来客人了？”

　　“哦哦，没有，这是别人的鞋子忘在咱家啦。妈，我饿了，咱们走吧，去外面吃饭。”

　　我在卫生间里抱着一堆衣服，屏住呼吸。才想起来自己的鞋子还在门口，暗叫不好。

　　一阵安静过后。

　　“好吧，你去换衣服吧，咱们今天在外面吃，我就不换衣服了，在门口等你。”

　　没一会，大门被关上了。

　　我长舒了一口大气。看着镜子里□□着的自己，苦笑了一下，真是狼狈啊。

　　穿好衣服，便匆匆离开了张晓家。

　　我快到宿舍门口，突然听见里面舍友在聊天。

　　“你们觉不觉得那个夏添很可怕啊。”

　　“有啊有啊，我看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也不怎么跟人说话。尤其啊。她每次去女卫生间，都会站在最后一格间，什么也不干，就是站着看镜子。面无表情的，可吓人了。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是啊，我听说她最近跟张晓走的很近，张晓才不是什么好人呢，就仗着他家有钱，以前玩过那么多女孩子，怎么就偏偏看上了这个夏添？”

　　“估计是张晓玩腻了正常女孩子，想来点刺激的吧。”

　　我站在门外，听到她们的笑，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