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克劳的格雷女士》除你武器

12、飞行课

　　第十二章飞行课

　　赫敏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歪躺在宿舍的四柱床上，全身上下散了架一般酸痛，幸好她的书包还完好无损的靠在床脚。

　　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注意到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她下意识看向左手的金表，又想起这块表并不像普通的手表一样能提供准确的时间，她徒劳的垂下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多了好几道淤青，她又检查了身体的其他部位，发现身上莫名出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淤青，似乎有人用非常粗暴的手段将她拖回了拉文克劳塔楼。

　　赫敏弯下腰摸索着书包，绝望的想起斯内普教授布置的三篇论文，她还一个字都没动。

　　就在她抱着书包准备从床上滑下来时，宿舍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帕德玛哼着小调走了进来，她转过身看到醒来的赫敏吓了一跳。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帕德玛用一种滑稽的，极力忍住笑意的声音说。

　　“晚上好，帕德玛，现在几点了？”赫敏把书包甩到肩上，书包正好撞到背部的一块淤青，疼的她嘴角抽搐。

　　“7点多了，你……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吗？”帕德玛咧嘴笑道。

　　赫敏诚实的摇摇头。

　　帕德玛把斗篷脱下来挂到衣帽架上，看得出她依然在极力忍笑：“幸好你不记得，不然恐怕你会忍不住杀了卢娜的。”

　　难道这一身淤青和卢娜有什么关系？赫敏满头问号，没有再追问什么，背着书包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奇怪的是，她从寝室到公共休息室的这一路上，几乎所有人一见到她都露出和帕德玛一样的表情，赫敏可以肯定她听到好几个拉文克劳学生笑着对她指指点点，可是当她转身去看的时候，他们又立刻移开目光，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她找到一张空的桌子坐下，从书包里拽出羊皮纸、墨水瓶和羽毛笔时，一个有着长长的卷发，面目清秀的女生走到她旁边敲了敲桌子。

　　“可以打扰你几分钟吗？请原谅，我是级长。”

　　赫敏惊讶的抬起头，发现这个女生胸口别着和秋张一样的级长徽章，此刻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

　　赫敏连忙示意对方坐下，对方则从容不迫的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佩内洛.克里瓦特，秋.张和我提起过你，还没开学就和马尔福家的小小姐起冲突，嗯？”

　　“大多数情况都是对方先挑衅的。”赫敏红着脸辩解道，同时心里纳闷对方为什么要找她。

　　佩内洛似乎看出了赫敏的紧张，她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别担心，我不是为了批评你才来的，看……”

　　她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小罐，塞到赫敏手里。

　　“庞弗雷夫人特制的跌打药膏，对磕磕碰碰的小伤特别有效。”她说着指了指赫敏的左边颧骨，赫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脸上也有一小块乌青。

　　“谢谢，”赫敏有点吃惊的说，“可是，这是怎么……”

　　“莫非你不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我想也是。”佩内洛解释道：“你的同伴为了把你从教室搬回塔楼，使用了一个悬浮魔咒。”

　　赫敏□□一声，把脸埋进了手掌里。她仿佛能看到卢娜用魔杖悬浮着昏睡的自己——就好像牵着一个大号气球，一路上东碰西撞的把她运回拉文克劳塔楼。难怪帕德玛和其他学生看赫敏的表情那么奇怪呢。

　　在佩内洛的帮助下，赫敏草草处理了脸上和手上的淤青，并且很快完成了宾斯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布置的论文。佩内洛一直陪伴着她，偶尔在她修改妖精暴动的年份时提出一点建议。

　　等到公共休息室的学生只剩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之后，赫敏执意要送佩内洛点什么表示感谢，两人互相推让起来。

　　“不，不用谢我，我只是刚好要等人，你看，她这就来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公共休息室门口走了过来。秋.张扛着她的飞行扫把，疲惫不堪的滑坐到赫敏和佩内洛之间。

　　“训练怎么样？”佩内洛问。

　　“一团糟，”秋用空洞的声音回答，“罗杰总是不停的变更战术，大家好不容易有点默契，他马上又提出一种新的队形……”

　　“说起来，你和卢娜怎么啦？”秋.张注意到赫敏正关切的看着她，坐直了身体问道。“她把你送回来的时候，看起来你被撞得不省人事。”

　　“什么？不是那样，只是我不小心睡着了，卢娜想把我送回床上。”赫敏意识到秋也许对卢娜产生了奇怪的误解，急忙解释道。

　　“也许是我多管闲事——但我毕竟是个级长，”佩内洛坐直了身子，面带严肃的说：
　　“下次可不要用这么鲁莽了，如果她稍微分心一点，或者魔杖移开一小会，说不定你就会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她不会的，”赫敏说，“卢娜只是偶尔有些想法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总的来说，她还是很有分寸的。”

　　话音未落，公共休息室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一块大大的托盘悬浮在空中，上面堆满了炸鸡腿，烤布丁和水果糖浆馅饼，摇摇晃晃的飘进了公共休息室，后面跟着卢娜，一手举着魔杖，一手提着书包。

　　赫敏和佩内洛眼疾手快的将桌上的书和羊皮纸推到一边，下一秒卢娜就将一大盘食物用悬浮咒甩了过来。沉重的托盘砸得木桌发出吱呀的□□。

　　“我不小心误入了一个全是家养小精灵的厨房，它们热情得简直要把几十口锅都塞给我！”卢娜喜滋滋的说，一边变戏法似的从斗篷里掏出一壶南瓜汁。

　　“真是个有分寸的朋友啊。”秋小心的从托盘下拽出最后一张羊皮纸，微笑道。

　　很快，她们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打着哈欠，心满意足的爬上楼梯，回各自的寝室睡觉去了。如果拉文克劳本人知道自己的学子深夜留在公共休息室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填饱肚子，恐怕会施一个邓布利多都无法解开的锁舌咒吧。

　　时间很快到了周三。卢娜起床发现赫敏居然没有一大清早就跑去图书馆，不禁微笑着调侃：“怎么？终于下定决心和我一起去禁林探险了？”

　　赫敏瞪了她一眼，一边确认课表一边把《初级变形指南》塞到书包里。今天是开学以来第一次上麦格教授的课，她可绝对不能迟到。

　　一路上，卢娜坚持声称禁林里一定生活着钝齿熊，而赫敏则反驳她这种幻想生物早在十世纪就被捕杀灭绝了。两人一边争论一边赶路，连走错了教室都没发现，等赫敏拉着卢娜狂奔进变形课教室时，惊讶的发现讲台后空无一人，只有一只虎斑猫端正的坐在讲台上。

　　赫敏四处环顾教室，确认没有发现麦格教授的身影后，她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你好，小可爱，迷路了吗？”卢娜饶有兴趣的上去想要挠挠猫的下巴。赫敏注意到，这只猫的眼睛周围有一圈奇怪的花纹，好像一副眼镜。

　　虎斑猫躲开卢娜的手，从讲台上跳了下来，变成了一位身形高挑的女人——麦格教授一脸严厉的俯视着两个迟到的拉文克劳。

　　“恐怕迷路的是你，不是我，洛夫古德小姐。”麦格教授对着吓呆的两人说：“我想，去座位的路总不需要我告诉你们吧！”

　　卢娜和赫敏赶紧跑到两个空座位上，这才注意到刚才的骚动下全班依然鸦雀无声，看来大家都很敬畏麦格教授。

　　只见麦格教授抽出魔杖敲了敲黑板，黑板立刻变成了一整块闪亮的黄金，她很快又变了回来。全班立刻被她的魔法吸引住了，恨不得马上就学会把黑板变成黄金的方法，不过大家马上就明白，要学会那么高级的变形魔法起码是在好几年之后呢。现在的他们只能从最简单的头发变成棉线开始。

　　尽管麦格教授强调过变形术是所有魔法中最难的一种，一年级新生们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直到这节课结束，只有少数人能让头发变得不那么像头发一点。

　　当麦格教授在赫敏变成的完美棉线前停下时，一向严肃的她也不禁露出微笑。

　　“非常好，格兰杰小姐，拉文克劳加五分！”麦格教授欣慰的说：“我听其他教授提起过你的表现，有时候我真遗憾你怎么没有分到格兰芬多。”

　　众所周知，格兰芬多已经六年没有获得学院杯了，而麦格教授又是那么看重荣誉的人，虽然她嘴上不说，但学生们都能从她的严厉中感觉到她对格兰芬多夺冠的期望是多么迫切。

　　赫敏不由得脸颊通红，她努力把书包里麦格教授送的羽毛笔藏的深一点。

　　还好，麦格教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鼓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开了。

　　“她干嘛这么急着表现自己？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课程刚刚结束，正在收拾书包的赫敏就听到后排传来一个拖长了调子，令人不快的声音。

　　她回过头，只见一个瘦高个，满脸雀斑的男生正和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一起对着她指指点点，旁边的拉文克劳们虽然没有附和他们，却也对赫敏出尽了风头的行为表现出不满。

　　卢娜也听到了，她慢慢回过头，惊讶的盯着她们，连手里的飞艇李挂饰掉了都没注意。

　　“别理她们，”赫敏一把拽住了想要回击的卢娜，小声说道：“让她们说去吧，反正也不会影响到我什么。”

　　话虽如此，直到下午的飞行课开始，赫敏都闷闷不乐的。她总觉得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窃窃私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连帕德玛也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

　　唯一安慰的是卢娜没有再去安置那些骚扰虻捕获装置，而是一直陪着她，这让赫敏感到相当温暖。

　　飞行课是在球场上举行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们分别排着队按霍琦夫人的指示站在飞天扫把旁。好几个巫师家庭的学生早就跃跃欲试的跨上扫把，又被霍琦夫人拧小鸡似的拧下来。赫敏不安又好奇的注视着他们的动作，指望能学到一星半点的技巧。

　　站在赫敏对面的人正好是早上嘲笑她的那个赫奇帕奇男生，他看到赫敏一副忐忑的模样，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怎么了，优等生？在想怎么表演一个花式飞翔，好让老师感叹你应该进国家队？”

　　赫敏气的浑身发抖，良好的教养与初次接触飞行的不安使她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语。旁边的卢娜很快注意到了异常，可是没等卢娜过来，霍琦夫人就示意她们安静，并要求每个人让扫把跳到自己手里。

　　大部分学生试了几次就成功让扫把跳了起来，然而赫敏的扫把只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渐渐的，大家的扫把都跳到了自己的手里，只有赫敏还在不停的对扫把说：“起来！”可是不知怎么的，她越是慌乱，扫把就越是不肯动弹。

　　“这就是那个万事通？”
　　“她连扫把都召唤不起来。”
　　“毕竟是麻瓜嘛……”

　　其他人召唤扫把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恶意的窃窃私语。大家都看好戏似的围观着赫敏召唤她的扫把。那个赫奇帕奇男生为了嘲讽赫敏似的，故意把他手中的扫把丢到地上再召唤起来，引得大家轻声嗤笑，赫敏不由得困窘极了。

　　“夫人，这把扫把好像坏了！”卢娜突然大声喊道，一把将快要哭出来的赫敏挡在自己身后，接着她把自己的扫把丢到赫敏脚下，以让人难以察觉的动作偷偷抽出魔杖。

　　赫敏委屈又不解的看着她，咬着下唇忍住眼泪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相信我，你只要说'起来'。”卢娜低声说。

　　“起……起来。”赫敏结结巴巴的说。

　　卢娜微不可闻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羽加迪姆莱维欧萨！”

　　地上的扫把晃悠悠的飘了起来，赫敏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看起来就像扫把主动跳到她手里似的。

　　嘲笑声戛然而止，赫敏眼睛红红的望着卢娜，用嘴型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卢娜不知为何脸红了，她胡乱的摸了摸赫敏乱蓬蓬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背过身，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