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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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长假剩下的几天很快和热天一起离开了，天气渐渐转凉，许灿窝在家里预习功课— —她已经开始跟着方舯口中的教授上课了，每天要锻炼、学习表演，还得保持学业，假期过得比在学校还忙。
返校那天是夏听枫的生日，这是全寝室都知道的事情，她们还约了一块儿去食堂吃火锅，商量着瞒住夏听枫买一个小蛋糕来庆祝，这个活儿让陆瑶自告奋勇接下了。
三个人都安排好了，许灿就只需要送准备自己的礼物。
她提前一天去了趟商场挑礼物，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应该送什么。从高中起她好像只会给夏听枫买糖买早餐，这次她也在糖铺门口站了一会儿，门面隔了几年装修比以前好太多了，许灿没进去，她怕送了这个就会暴露。何况，谁过生日送糖吃的？
许灿把以前送过夏听枫的东西一一否决掉，她上下把商场大致逛了一遍，没找到任何心仪的物什，最后绕道去买奶茶的路上，一个不算起眼的表店把许灿吸引了过去。
她记得夏听枫的右手上总是戴着只手表，是只好多年前样式的女款表，表带看上去已经很旧了，很是宝贵的样子。许灿犹豫着，她买了一只新款的表，担心夏听枫不喜欢，又买了一套手表的护理套装，这样可以让她原来的旧表保养得更久一些。
许灿在商场继续兜转，服装店开始上新厚一些的秋装了，她本来想添置点新衣服，但是家里的衣服也没有穿多久，于是打消了念头。
回到家，她用漂亮的礼盒把礼物装进去，零零碎碎加上一些小玩意点缀，又写了一张生日贺卡，一齐装进纸袋里。
临睡前许灿收拾了下衣柜，开学时她只带了夏装，今天出门一趟她感觉离天冷下来不远了。她拿了个大包装卫衣和外套，在压箱底的地方看见第一次打架穿的那身衣服，她伸手去摸了摸，关上了衣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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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灿是下午三点回到寝室的，这个时候其他舍友都还没回来，屋里只有夏听枫一人关着门在阳台抽烟。
许灿看见时吓了一跳，她假装没看见去放东西，又忍不住去瞟，心里不住地想，omega也会抽烟吗？她又想，夏听枫抽烟的样子真好看啊。
许灿三心二意地把衣服放进衣柜里，一个不注意，胳膊就磕上了柜门。她来不及收回目光，夏听枫一扭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许灿赶忙低头避开。
夏听枫那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慢悠悠地把烟送到嘴边，最后吸了一口，把烟摁灭在一个小铁盒里。夏听枫把门拉开一点，把火机和盒子收进口袋。
她逆着光，对蹲在衣柜前的许灿说了句：“抱歉，我在寝室里抽烟了。”
许灿拍拍裤子上的褶皱，有点不敢看她：“没事的，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不告诉别人……”
“你好像被吓到了。”夏听枫在阳台散味儿，其实许灿没闻到太浓的烟味，不然她就要咳嗽了。
“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抽烟。”许灿一直把抽烟当作她看人的减分点，可是夏听枫在她面前抽烟，她甚至觉得这个人更有魅力了。她大着胆子问：“你为什么抽烟？”
夏听枫的眸子沉了沉，把头转向别处：“因为无聊。”
许灿的直觉告诉她夏听枫在撒谎。她“哦”了一声，扒着阳台的玻璃门有点好奇：“抽烟是什么感觉？”
“很奇怪的感觉，心里会不舒服，容易想很多事情。”夏听枫说得轻飘飘的，那副云淡风轻的出尘模样，像是羽毛一样挠在许灿心里。
许灿从她的眼中读出一点不真切的愁思，那点感觉转瞬即逝，夏听枫难得地浅笑了一下：“逗你的，很久没抽了，很难抽的感觉。”
许灿有点发愣，她突然觉得夏听枫身上藏着好多秘密，谁都不知道隐藏在冷漠的外表下的她是怎么样的人。可她就是泥潭中央的一朵花，让人跃跃欲试想过去摘，等反应过来时许灿早就已经陷进泥里了。
她看着那个笑，心跳莫名地加了速。许愿跟她说，一定要把心意告诉那个人，现在寝室里只有她们两个，算不算是个好机会？
许灿在无人的房间里左右看看，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咬咬嘴唇，一脚迈进了阳台。
她在阳光下微微扬起脑袋，憋了一会儿，认真跟夏听枫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许灿得到示意，慢慢把心里话说出口。她发现，说出来之后比藏在心里好受了许多，现在她终于可以不藏着掖着了，就算被拒绝被讨厌都不再重要。她看着夏听枫的眼睛，很平淡，但不影响她继续说下去。
“我喜欢你。”
“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可能你不知道，我也一直不敢跟你坦白。和你做朋友，我很开心，因为可以更接近你，但是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觉得你需要有知情权，所以就跟你说啦，如果让你觉得困扰了，你直接提就行……”
“不过不要让我别喜欢你，我觉得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改掉的。”她露出一排整齐的牙，笑得像是缺心眼儿。
夏听枫沉默了，她好看的眉拧起来，隔了很久才回复道：“我对你没兴趣。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我只和你做朋友。”
这个答复在许灿的意料之内，之前她还担心夏听枫会觉得恶心，现在没有被讨厌，她心里竟然有些雀跃，脸上也和心里是一样的情绪。
许灿说：“好，那我去把你的生日礼物给你，你别不要啊。”
夏听枫点点头，跟在许灿身后回到屋内。那个不小的口袋被送到她的身前，她听见许灿欢快的声音：“祝你生日快乐！”
夏听枫接在手上，纸袋子花花绿绿的，还有点分量。她垂眸看了看袋子，目光又回到许灿身上：“谢谢。”
“你要拆开看看吗？”许灿眼巴巴的。
“好。”
夏听枫在桌前拆礼盒，许灿探头探脑地在她身后看。
蝴蝶结轻轻一拉就开了，揭开盖子，里面有两个包装盒，一个方方正正的，另一个是扁扁的长盒，底下铺了一层厚厚的的彩色碎纸条，有十几颗手工折出来的纸星星，大概是路上晃到了袋子，贺卡被挤到边上贴着。
夏听枫把贺卡取出来看，好在许灿只写了祝福语，被当面检阅也不觉得羞耻。她注意着夏听枫的表情，想从她拆开手表和护理工具的细微反应里看出她的心情。
夏听枫的睫毛轻轻地颤，只短短几秒，她就把看过了的礼物盖上，慢慢把礼盒收得像是没拆过一样。她转身郑重地对许灿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许灿看不出来态度，却被那句喜欢冲得不知所措，她干巴巴地说：“你喜欢就好。”然后动作僵硬地转头接着整理她带来的行李。
陆瑶和朴有为也先后回到学校，看到夏听枫桌上的礼盒了然地送出自己的礼物，陆瑶送的是一个半身的毛绒大熊，朴有为的是一本精装诗集，夏听枫一一谢过。
等大家都准备要去食堂了，许灿抓住空档去找陆瑶：“蛋糕买了吗？”
陆瑶冲她挤眼：“买了买了，我放在食堂阿姨那儿了，中途去拿。对了，是你说的巧克力口味啊，她要不爱吃拿你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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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热气腾腾的，四个人围坐在圆桌旁，被热气笼罩着。她们点的是酸辣锅底，涮好的肉片和蔬菜沾满红色的汤汁，边聊边吃没多久点的菜就见了底。陆瑶说再去拿点菜，许灿和朴有为互相通了气，在她托着蛋糕回来时一起唱起生日歌。
周围有人看过来，她们毫不在意地为舍友庆祝着，学校里不让学生点火，许灿就用手机调了个模拟的蜡烛，让夏听枫吹蜡烛许愿。
夏听枫听话地闭上眼睛，睫毛在光亮中打出一小片阴影，再睁眼时，许灿看见她的眼里亮闪闪的，打心底觉得夏听枫开心她就很开心。
她们把漂亮的巧克力蛋糕切开分着吃了，奶油入口就化开了，香香甜甜的，许灿觉得这一天也是香香甜甜的。
这个晚上几个人都玩得很开怀，回到寝室上床了都还有源源不断的话题可以聊。夏听枫把毛绒大熊放在床上，靠在它身上含笑偶尔参与几句，许灿难得没有困意，趴在床上和大家聊天。
她们从小时候爱看的动画片谈到便宜的小零食，最爱的电影书籍和明星，许灿还把未来可能进入娱乐圈的事情分享了出去。已经是深夜，没有一盏灯亮着，陆瑶那张嘴叭叭就没停过，直到聊到分化的经历还有暗恋的人时，夏听枫和许灿同时闭了麦，这才结束了这场夜谈。
许灿假装自己睡着了，实际上心头正浪潮翻涌。提到分化时夏听枫的缄默仿佛让她回到了假期两人聊天的那天，她把被子拉到脑袋以上，独自听着自己心脏的鼓点，把乱七八糟有颜色的想法掐灭。
怎么办，她好像真的在去追寻花朵的泥里陷得越来越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