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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错识恩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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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病危,如今南周都城肯定暗流涌动,各皇子应该都开始着手为自己谋划了。
而若是有心争夺皇位的,现在肯定开始有所动作了。
而现在褚绒却还在离南周万里之遥的北燕。
若是回去得晚了,等到皇帝驾崩,那么就算褚绒在之前布了多少局,也都会功亏一篑了。
褚绒明显也是想到了这层关系,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我们回南周。”
“好。”
周钺和褚绒二人对视一眼,就往不远处的那个村庄赶去。
之前褚绒早已看出匈奴已成败势,便早早为自己打算好了退路,在那村庄内留了一匹好马,只待匈奴战败后便直接回国。
只是他没料到这次回国时,会有周钺同行。
二人急着赶路,共乘一骑无疑会拖慢速度,而那座小小的村庄根本没有马行。
无计可施之下,褚绒打算先跟周钺共骑,等到最近的有马行的城镇后再买马。
周钺却不同意。
“褚绒,如今事态紧急,这样不行。你先走,我去找马,到时候我们路上汇合。”
“你上哪找马去?”
“军营。”
褚绒急了。
“你这不是回去送死?军营里不是还有许寅派来杀你的人?”
周钺笑了,伸手摸了摸褚绒的头,把褚绒给摸懵了。
“不要小看我。”
虽然被当成小孩子哄让褚绒觉得不太逾越,却莫名地被周钺这一笑给安抚了下来。
也对啊,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关注周钺,看着周钺赢下一场场的战役。
这可是个能从千军万马中取敌军将领首级的男人啊,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那一言为定,我走官道,你要快点来找我。”
周钺连眼中都满是笑意。
“好。”
*
冬日的白昼格外的短,酉时刚过,天边便已有了隐隐暗色。
周钺告别褚绒后便朝着北燕军营的方向而去,潜伏在军营旁的小道旁,盘算着怎么偷马。
军营守卫森严,要想不惊动旁人直接顺一匹马出来几乎不可能,于是周钺开始挑选起拿到马后的撤离路线。
还没等周钺思虑清楚,他便远远地看到一个士兵骑着马从军营中奔驰而出,朝着他藏身的小道而来。
那士兵身上的衣服,似乎……是传信兵?
现在他们方才大败匈奴,只需稍稍整顿便可班师回朝,还有什么事需要在这种时候让传信兵八百里加急传信回京?
思来想去,应该就只有关于自己的事情了吧。
刺杀不成,还让自己逃走了,这件事李佟的确需要刻不容缓地送信告知许寅。
思及此,周钺开始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反正李佟迟早要回京,这件事许寅迟早都会知道,而且就算许寅知道了,到时他的人已经在南周,对他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拦下这封信。
可是……
许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看上的是传信兵骑的这匹马。
思绪翻转间,传信兵已经骑着马上了他所在的这条小道。电光火石间,周钺从指尖弹射出了两颗石子,分别击中了那马的两只前蹄。
马一时受惊,向后高高仰起。那传信兵一时不察,直接被马后仰的力道掀下了地。
传信兵惨叫了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钺见那马失去了人控制,又受了凉,正要往前奔去,赶紧跳上了马,死死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那传信兵听见动静,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一时瞪大了眼睛,惊恐得好似见了鬼一般,下一秒就想要大声呼喊。
这里离军营的距离还不算太远,若是被他的叫喊声引来了人,他一时便很难脱身了。
于是周钺利落地下马,在传信兵喊出声音来的前一刻伸手劈晕了他。
然后周钺没再理他,任他昏倒在路中央,转身想要上马离去,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又会过身来,从传信兵的胸甲中掏出了一封信。
他想看看李佟都写了些什么。
透着天边最后的一丝余光,周钺看到了信纸上短短的一行字。
“褚绒周钺皆未死,二人已相遇。”
周钺的神情一时间凝重了起来。
提到他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提到褚绒?
然后他突然又想到当时在山洞前,本来拼死都想要杀了他的李佟在见到了褚绒之后突然逃走的怪异举动。
难道,此次出征匈奴,许寅的目标不仅仅只有自己?
*
周钺在半路中追上了褚绒,然后二人在五日后到达了南周都城。
二人在入城前把马拴在了附近的小道旁,步行排队检查进城。
褚绒没有直接亮出身份进城。现在京城局势尚不明朗,若他太过于大张旗鼓,可能他那些虎视眈
眈的兄弟们也就不会再让他有机会走进城门了。
褚绒将脸掩在刚买来的草帽下,正排队时,突然发现城门旁有一个人急匆匆地朝着他走开。
由于视线受遮挡,褚绒看不清那人是谁,下意识地认为是他的某个皇兄皇弟埋伏在此等着刺杀他的人,正想退后一步,却已经被周钺提前挡到了身后。
褚绒怔怔地看着周钺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发愣。
那么熟悉的场景,可是曾经那个少年单薄的肩膀已经变得厚实,让人安心。
另一边周钺正打算拔剑,却听到迎面走来的那人压低了有些尖细的声音,低声叫喊。
“这位壮士,我没有恶意,我是来带我们大皇子进城的。”
褚绒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心中还有些不敢置信,从周钺的身后探出头去,望向了出声那人。
竟然真的是他?
褚绒从周钺身后走出来,心中有些疑惑。
“王公公?”
这王公公是服侍了他父王几十年的内监总管,怎么会来城门楼接他?
“圣上让我来接您。”
王公公看周钺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口气,又走进了两步,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父皇?
怎么可能?
难道局势有变?
还是他父皇察觉了他的夺位之心,想要在临死之前召他入宫将他软禁起来,不让他参与这场夺位之争?
可是也不对啊,若是他父皇真的有着这样的谋划,直接半路派人杀了他就好,何必让身边最亲近的王公公来接他?
心中思绪翻转,面上却在笑着回应。
“好的王公公,请您稍等一下,我交代几句话。”
王公公似乎有点着急,但不好拒绝,面上还显现出隐忍的悲痛。
“那大皇子您快一些,再晚圣上怕要等不及了。”
见王公公这般情态,褚绒心中疑惑更甚,还是客气地应了,转身附在周钺的耳侧说了句话。
“城内来福客栈,你把这个给他们掌柜的看,告诉他,若是亥时我还未从宫中出来,让他们按我之前的布置行事。”
说着,褚绒从袖口中摸出一块玉佩放在周钺的手上,然后带着他跟着王公公一起入城。
等到入城后,褚绒就上了王公公的马车,将周钺留在了入城口。
等到褚绒所坐的马车走了,周钺才来得及去看刚刚褚绒给他的玉佩。
待到看清那玉佩的模样后,他不由得愣住了。
竟然是多年前他坠崖回到京城后,就再也寻不见了的那一枚。
*
褚绒跟在王公公的身后穿行在皇宫栏腰回环的道路间,心中有些疑惑为何平日里宫人频繁来去的路上此时怎么空无一人,但也并未出声询问。
在走向皇帝寝宫的路上,王公公语气含着悲痛地跟褚绒说着话。
“六日前圣上突然病重,便开始让老奴在城门口等着您,让老奴一见着您就带您进宫。”
“这可怎么行啊,这几十年来都是老奴在伺候着陛下,万一换了别人,哪里伺候得不顺心了,那可怎么办啊。”
“这些天老奴一直在城门口等您,等不到您圣上也不让老奴进宫,也不知道圣上现在怎么样了。”
说着,眼中竟还泛起了泪花。
褚绒看着王公公这般情态,心中虽忧虑重重,但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他心中对于曾经他父皇毫不犹豫舍弃他让他去异国做质还是有着心寒和怨恨的,但他依然感叹,在他回来后的这几年,他可以看出在他父皇这么个能力平庸的皇帝身边,无论多么亲近的人都会想着从他父皇的手里分权夺利,只有这个王公公将他父皇从小服侍到大,从皇子一直服侍到他父皇成为一国之君。
虽然王公公有时候不免会用着手里的权利为自己做些事情,但真要说起来,在他父皇病重之时,不想着自己的利益,也不想着要怎么在他父皇死后为自己分一杯羹,只是单纯地为他父皇担忧难过的,也就只有王公公了。
这么想着,褚绒不知为何突然替他父皇觉得悲哀了起来。
但这情绪也没维持多久,在褚绒站在南周皇帝寝宫门外时,心中已经布满重重防备。
王公公为他拉开了寝宫的门,虽然有急切地想要确认皇上此时的情况,可他也只是跪俯在门边,为褚绒脱去了鞋,然后在褚绒踏入寝宫门后,缓缓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昨天给我评论的小天使呀~
今天换了一种排版方式,各位小可爱觉得哪种会看起来比较舒服一点可以跟我说,我以后就用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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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今天微波了个鸡蛋,然后就爆了……
QAQ早听说微博鸡蛋会爆……可是为什么剥了壳的半生的也会爆QAQ
煮鸡蛋没煮熟放微波炉里二次加工的我哭得好大声Π-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