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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昆山玉碎凤凰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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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施长扇已经到了国师府。
他难以相信老国师竟然选择了别人。
灵师主要以票数决定。
君上,现任国师,四宗八派各有一票。
老国师宣布神辞是他的徒弟,间接表明了他会将自己的票投给神辞。
而国师的决定会影响到大部分人的判断——形式对施长扇不利。
但这时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花移情不见了。
只余一纸条:“阿辞,醒过来。”
神辞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半晌慢慢睁开犹如蝶翼震颤的眼睫毛。
上面还缀了些小小的可怜的泪珠。
幻境破了。
其实在幻境中和神辞呆得越久,越容易与他培养感情,若不是还有四天花移情就要离开,他也不着急收了这样一个潦草的尾巴。
花移情巴巴地粘在神辞旁边蹭他,喊到:“阿辞——阿辞——”
神辞下意识地温和了神色,却又在下一秒冰冻起来。
他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但墨玉的眸子里终究还是闪耀着别样的温柔。
神辞道:“乖。”
“移琅。”
突然听到神辞说话,花移情一瞬间有些不习惯。
他现在倒是开始好奇教会神辞说话的人是谁了。
难道是传闻中神辞的心上人?还是神辞的师父?神辞是怎么当上国师的?
好在,很快他就将穿梭过去探索一切的真相。
花移情略微兴奋地想到。
四天后,花移情平躺在床上准备。
【叮!开始传送……】
伴随着一道电子音,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花移情在度醒来,正身处在一处破落的柴房内。
他轻声问道:【系统?】
系统:【已为宿主您安排身份,请注意接受记忆……】
花移情脑袋一阵剧痛,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过起来,理清了事情的经过。
他现在是车非家的一个家仆之子,说白了,也是个小家仆,叫做容情。
因为小容情长地瘦弱,唇红齿白的,就经常被其他人欺负。这一次,因为打翻八姨娘的首饰盒而被责罚。
这个时间点,正是神辞第一次被抽血之后,临近第二次抽血。
想到这里,花移情赶忙起身去撞柴房的门。
他得尽快出去。
“轰”地一下,柴房从外向内地打开。
花移情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冷“嘶”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阳光让他眼睛生理性地漫出些许泪花。
来人高傲地说道:“出来吧。”
花移情管不了其它,低着头跑了出去。
循着这具身体里的记忆,他轻车熟路地来到神辞的院子里。
神辞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呼吸着。
花移情使用【千里眼】技能看得心疼。
但他只能过来看一下情况就回去——白天不好行事。
他转身回去。
神辞的气息变得更加微弱了。
孙兰娘低低地在旁边啜泣着。
夜晚。
等其他人都睡了之后,花移情悄悄地起来摸到了神辞院中。
模模糊糊之间,神辞只感觉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了床头。
还带着些冷香。
他心中一凛,却因病反应地太迟。
躲不过去。
不知为何,到了最终时刻他反而心绪平静下来,等待死亡的来临。
不管这是什么人,都一定是为他的血而来。
神辞轻轻闭上了眼睛。
良久,却没有感到熟悉的痛苦,反而是轻柔的抚摸。
嗯?
他睁开眼。
花移情正开着外挂查探神辞身上的伤势。不久,花移情知道:这是伤口发炎所引起的发烧。
他取走神辞头上已经温热的白巾,重新换了一块新的丝帕。
巾布太粗糙了。
但就是在这样的夜里,微弱的月光照进,神辞冰寒如玉的脸庞稍显柔和。
神辞突然睁开眼,着实吓了花移情一跳。
神辞哑着声道:“呃啊?”你是谁?
花移情就像受了惊吓的小鹿,飞快地点地逃走了,留下神辞若有所思地想到:难道是守夜的人?
系统:【你就这么走了?】
花移情:【一次算不了什么,我还会来的。】
他回到拥挤的大通铺,小声地回到自己位置躺下。
容情在车非府是被排挤的对象,别人不要的活都是他做的。
但花移情才不会傻到别人让做什么就乖乖地去做。
他摸鱼摸了一整天,顺便实战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地图,总算是熟悉了车非府。
夜晚。
他故意比昨天晚了半个时辰过去,却发现神辞目光清凌凌地看着门口。
花移情犹豫了下,还是走进去。
光线很暗,花移情一半的身子都隐藏在黑夜中,只能看清他艷艶的红色的嘴唇。
显眼又夺目。
刚饮了人血似的。
更增添了若隐若现,让人一探究竟的美感。
神辞抿了抿嘴,“呃啊?”你是谁?
花移情轻笑一声,声音小几近于无,但神辞还是听见了。
花移情强按着神辞躺下,给他换了丝帕,一直到快要天明才离去。
他回到大通铺的时候,也有人陆陆续续地起来了。
见到花移情的床榻是空着的,也没什么奇怪的意思。
也许是昨天一晚没睡,或者是早点起来做一天天的活儿了罢,关他们什么事呢?
花移情像平常一样开始了摸鱼的工作,别人也不敢想到一直都唯唯诺诺的容情有偷懒的一天。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平常。
小厮小丫头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什么。
花移情只隐隐约约听到:“……在找人…………幸运,到少爷身边……可有享不完……”
他挑了挑眉,勾起一抹笑。
丫鬟拢薏回头看了他一眼:“容情真的好漂亮……”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和爱恋。
其他丫鬟们狠狠拉了一下她的衣角,道:“别和容情扯上关系,他可是个小祸害!”
花移情无所谓地撇过头,拢薏却还依依不舍地看了他好几眼,道:“所以说为什么大家这么讨厌他?”
丫鬟们拽着她离开。
花移情嗤笑一声,也调头走开。
但他有心寻太平,麻烦却自动上门。
啧,也说不上是麻烦罢。
他想。
花移情被管家指派到神辞院里替车非解送一壶碧螺春。
简单的茶水自然无需管家亲自找人去做,只不过这茶不是简单的勾当。
——里面下了蒙汗药。
几万万两的黄金自是难以花光,只不过车非解心想有源源不断的血液供应,神血的价格也被他卖得低上很多。
再加之车非解好赌,喜欢奢侈,一座座豪宅拔地而起,整个车非家所有人的吃穿用度,唯一的赚钱路子便来自于卖血,钱花得不快才怪。
所以——花移情心里思虑着——车非解想必是要迷晕了神辞,抽些神辞的血来日后换钱用急。
一边想着,他一边脚步不停地往神辞院子里走。
走了足足有几十分钟,他才端着一壶凉了的碧螺春来到神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