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天才门将》奶呦

10、思量

　　“我对目前国家队的中前场不是很满意，”另一端，麦卡锡的话还在继续，“想赢比赛，就要进攻就要控制中场……为了实现攻防一体化的目标，我需要一个脚下技术不错、甚至具备一定组织能力的门将。罗南，你觉得你能达到我的要求吗？”

　　这个问题让罗南一震，对于自己，他当然是有一定了解的。
　　很明显，麦卡锡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做到适时出击，能在更大的活动范围内帮助球队控球，并且可以在全队进攻当中进行第一道传球的清道夫型门将。
　　而他呢？从小就踢守门员位置的他更倾向于传统的门线型门将，他可以拥有让人不可思议的反应能力，可以拥有最精彩的扑救动作，用一纵一跃来力挽狂澜、拯救球队。
　　可你想让他像诺伊尔那样用一脚精准的长传将球送到前场？抱歉，太难为人了！

　　“……这是我对球队未来的设想，我们不是西班牙、比利时这样的强队，拥有无数天才球员。所以我们只能靠勤勉、靠努力，在场上形成一个整体，才有机会去击败那些强队，在欧洲杯上取得好成绩。
　　罗南，你是天才，这点毫无疑问，全爱尔兰都相信你的天赋。但是想要在国家队站稳跟脚，你就得把那些天赋通通转化为能力，目前你还没有做到这一点。这两年你虽然有进步，但大多数时候还只是单纯地作为一名门将在场上进行表演，而不是融入到球队技战术当中，成为战术体系的一部分。
　　我会一直关注你的比赛，直到你表现出我想要的特质，请加油！”

　　白发苍苍的麦卡锡挂掉电话，有点得意地笑了。他当然知道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罗南跟兰道夫是整个爱尔兰能找出来的实力最强的门将。
　　至于谢周三的韦斯特伍德，年岁太大，连英冠球队的主力位置都没有坐稳。
　　而有着红魔血统的奥哈拉虽然被前任主帅奥尼尔寄予厚望，但他可一直是罗南在国青队时的替补。直到后面罗南入选了国家队，他才有了出头的机会。这小伙子目前租借在英乙球队当主力门将，出场21次，丢球24，感觉还不错是吗？
　　但要知道，上赛季他代表曼联U23青年队在英超B联赛中出场时，16场比赛丢24球，只有4场比赛能够零封对手。
　　而同时间代表切尔西U23同样征战英超B联赛的罗南只踢了两个月，出场8次，丢4球，零封5场。
　　值得一提的是，奥哈拉比罗南还大了两岁。
　　这个对比数据传到国内，当时就引发了爱尔兰足坛对奥尼尔的群嘲。

　　麦卡锡不知道罗南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奥尼尔，从而导致这小门将被封杀。
　　不过他倒是清楚一点，这孩子脾性不好。
　　国青队时有过在赛场上把队友骂哭的情况，现在在外面辗转了一圈回来，居然还敢跟狗脾气的基恩打架。这样一名性格球员，他能在国家队还没整合好的情况下就把人引入更衣室吗？
　　不可能的！
　　与弗格森同一时期的麦卡锡也是传统型的主帅，他非常重视自己在更衣室里的权威，觉得会影响到自己权威的球员都应该被剔除出队。
　　不过如今他管理的是国家队，这比俱乐部还要复杂，会受到足协以及社会各界的影响，所以麦卡锡正在努力地寻找平衡。
　　他当然不会把罗南这样一个有实力又有天赋的球员一直扔在外面，但在自己威望素著之前，麦卡锡不会征召任何一颗定时-炸弹。

　　罗南并不清楚在他担忧自己社交关系时，麦卡锡也有同样的顾虑。从主教练这一通电话当中，他只领会到了一点：
　　教练要求他练脚下技术，并且啥时候练好了啥时候就能重新入选国家队！
　　其实自从他闯荡西班牙之后，就开始尝试着加强脚下技术了。因为在皇马首发并且连败的那几场比赛当中，所有人都发现了他技术上的一个漏洞——下地速度极慢，不会扑地滚球！
　　之前他的下地速度也还好，不过在那段青春期里，他疯狂长高，一下子就突破了两米大关，直接导致本就不算太快的下地速度更慢了。
　　而西甲球员普遍喜欢走地面，导致这个漏洞一被发现，全联赛都能针对他。

　　身高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总不能把腿锯下来一截吧？
　　后来，罗南就开始学习用脚去挡对方前锋的地滚球，他预判能力还不错，没多久就学会了。只不过，挡出去的球可就不受他控制了，这也导致对手多了不少补射的机会。
　　补着补着，肯定有进球的时候。

　　现在，我要让主要用来防守的这双腿学会进攻？
　　罗南盯着自己的大长腿，有点茫然。

　　一直坐他旁边的切尔尼看他发愣，就开口询问了：“在想什么？刚刚是谁的电话？怎么有点失魂落魄？”
　　“是国家队现任主教练麦卡锡！”罗南偏头看过去，怀着一点希翼小声说：“你觉得我能拥有组织能力吗？或者说，我有没有成为带刀门将的可能性？”
　　捷克人一脸的问号，完全不能理解大猫儿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要是小时候踢过其他位置，后来改踢门将有点相关情怀也就算了，你一个小时候就愿意当门将并且一当就是十几年的人突然想改踢中前场？怕不是……呃，跑得动吗？
　　没有得到明确否定，罗南有点跃跃欲试，“我该换一家俱乐部了，去一个有好的门将教练、可以学习到东西的地方，爱超的联赛竞争力现在已经不能让我进步了。我得练一练脚下，提高我的传球成功率！”
　　罗南目前在一场比赛当中的传球成功率，说起来挺丢人的，平均值44%，直接是英超豪门主力门将数据的一半。至于德甲，任何一支球队的门将都能在这一点上吊打他。
　　英伦三岛本土门将其实都有这样的毛病，毕竟一直没有接触过相关的技战术氛围。所以在去往西班牙之前，他数据比现在还差，后场用脚传球时总是相当随意，有一次还因为传球失误造成对手直接进球。
　　去了皇马之后，坑了几次后防，被皇马众星用“怎么买了这么一个玩意儿过来”的眼神盯了很久，他才知耻而后勇，开始练习脚下技术。两年时间，也就练到了西班牙下游球队主力水准吧！

　　罗南在想着这些，对比哪一个联赛在门将培养上最有一套。
　　切尔尼也已经发愣很久了，脑子里一直回荡着刚刚那一句话：“我该换一家俱乐部了，去一个有好的门将教练、可以学习到东西的地方！”
　　去哪里呢？反正不会再是敦多克，他这是要离开爱尔兰？
　　……

　　圣诞节过后，罗南坐飞机前往英国伦敦。
　　他在敦多克为期一年的租借期结束，不管切尔西是准备继续租借还是把他留在U23还是升入一线队成为三号门将，他都要先回青训营参加一年一度的体检。
　　但下了飞机，他却没有立即前往科巴姆，而是与约好的KSM代理人科林-高登在餐厅见面。

　　“你好罗南！”看到来人，科林-高登笑容满面地站起并伸出了他的右手，“很荣幸你能给我这次会面的机会。”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握过手之后，罗南就稍显疲惫地坐下了，就连声音也不是很有活力。
　　来时爱尔兰正下着小雪，结果一下飞机，又正好撞上伦敦这场大雨。尽管他今天穿了黑色的超长款羽绒服，还裹得鼓鼓囊囊，看起来活像一大块奥利奥夹心饼干，但这除了破坏他的气质之外，并不能很好地帮助他去抵抗英国这阴冷的天气。
　　坐下来喝着热咖啡缓了好一会儿，罗南才稍微有了一点精神。他不太乐意在这种情况下勉强自己去跟不认识的人说那些客套话，所以他只是抬起眼，默默地盯着对面的人看。

　　桌子对面衬衫马甲加羊绒大衣的科林-高登倒是不介意，毕竟脾气更古怪的球员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这几分钟，他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罗南的一举一动。
　　在他看来，眼前这位球员简直就是一块正待开发的金矿——爱尔兰足坛宠儿、皇马弃子、曾经的欧洲杯扛旗手、如今切尔西的外租球员……这么多的话题可都意味着亮闪闪的英镑！只要稍加炒作，话题度绝对不逊于大英帝星林加德！
　　而且，这小伙子长得还挺帅，垂眼看人时有一种冷淡而又自矜的气质。根本不需要包装，完全就是女人们最喜欢的那一挂。
　　最妙的是，这孩子性格上有他所喜欢的那种坚韧。
　　两年来从爱超辗转到西甲再到英格兰青年联赛又到爱超，这段经历并没有磨平他的骄傲！
　　运气好一点的话，没准这金矿能升级成钻石矿！
　　科林-高登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些，一边开始了英国人惯用的开场白——聊天气。

　　罗南有一点点不耐烦，但他很好地藏住了。之前他一直没有经纪人，转会皇马时也只是找了门德斯临时合作了那么一次，后面失利于西班牙，欧洲杯结束后一直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经纪人巨鳄就都消失了。
　　再后来，他也一直没有遇见有能力有手段又能与他相处和睦的经纪人，就干脆没找。
　　但现在，他确实需要一个经纪人了。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罗南接了不少陌生电话，也跟一些在经纪人领域有点名望的人碰过面。这个消息一传出来，什么基础足球经纪公司、FirstEleven ISM、MJF、ROGON，这些在欧洲经营得不错的经纪公司都安排了经纪人找上门来。
　　但是，罗南并没有等到门德斯、拉伊奥拉、乔纳森-巴奈特之流。碰面交流过的那些经纪人当中，有些人并不清楚现阶段的他最想要的到底想要什么，清楚的那一批聪明人当中，又不一定有能够帮他实现目标的手腕和关系网。
　　总之结果就是，他目前还没有遇见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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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修文，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