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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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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前两天萧炎上门也只能算是长辈之间商议两家婚事，还没来得及正式托媒人纳采问名，更别说纳吉了，这后续的程序没走，那这亲事就算不得成。
这一想，萧炎那是吓的一脑门子汗啊。
若说二姑娘不出名还好，这一出名那苏家门槛怕是要被踏破呀！这样一来哪里还轮得到他家那混账小子？
说时迟那时快，萧炎坐了轿子就直往家赶，生怕晚一会儿苏老爷就把女儿另许了别人。
一路上萧炎都在琢磨怎么才能速战速决将这事板上钉钉，要是再按照程序托人纳彩问名怕是来不及了，萧炎索性一跺脚，老子直接纳吉去下聘礼，看扬州城哪个孙子敢抢他萧家儿媳？
这不，萧炎急匆匆往家跑刚入门就看到几个小崽子要出去，心下一合计，这置办聘礼的事交给他们年轻人去，让刘诚在府里准备人手，他再去找扬州城最有名的孙媒婆，几方出动，今日就把这事办了。
墨染蒋文杰与许飞三人拿了礼单出门，蒋文杰边走边翻看：“我说老大，这全扬州城也就你家能出的起这么豪的聘礼，这哪里是娶媳妇啊！这是赤/裸/裸的炫富吧！”
墨染白了蒋文杰一眼没有出声。
许飞胳膊搭在墨染颈上，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吐字有些不清：“那是他家老爷子觉得内心有愧罢了！”
墨染抬腿就给了许飞一蹄子。
许飞疼的直嗷嗷，嘴里的狗尾巴草也掉地上。
平日都是蒋文杰挨老大熊揍，今日看许飞吃了瘪，蒋文杰自然有些幸灾乐祸。
为了不再步老三后尘，蒋文杰打算拍老大马屁：“这小嫂子是不赖，可我觉得老大配小嫂子还是绰绰有余，你看咱老大，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别说扬州城，这就是到了上京，那也是人中龙凤啊！”
这一番夸赞墨染自然受用，眯着狭长的眼角暗自得意。
就是！哪个混蛋觉得他配不上那只傻喵？那肯定是瞎了他的狗眼！
许飞听着蒋文杰马屁拍的贼响，再看看老大一脸受用，心里对两人的厚颜无耻是叹为观止。
礼单上的丝绸锦缎金银器具萧家店铺都有，墨染将单子往铺子里一扔，丢下一句“捡最上等的配齐送家里”转身就走。
再就是一些茶叶、点心、酒水、米、九子妇等等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足足五六十种，墨染一盯着那密密麻麻的几页纸就头疼，娶个媳妇怎么那么多事？
他可记得上辈子娶苏媚时没那么多讲究，那时压根用不到他采购，事实上确实也没那么多东西。
他真想把那几张纸撕个粉碎，但是突然脑海里浮现出那只扑棱着杏眸的小姑娘，墨染原本浮躁的情绪生生消散。
墨染自然没意识到自己情绪的转变，但是从小玩到大的两兄弟蒋文杰与许飞可是将墨染的隐忍看的门清。
蒋文杰与许飞用不可置信的神情对视一眼，这可比六月飞雪还稀奇！
别说是这么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清单，你就是让他们老大到萧府门口买两块烧饼他都嫌累。
他们突然就生出立刻奔去苏府一睹未来小嫂子真容的冲动。
当然，他们要是不怕被老大打死的话。
两哥俩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大拿着清单一家一家店铺采购，足足逛遍了扬州大半个城区。
一眨眼已经到了午时，蒋文杰与许飞早已累的气喘吁吁，而墨染依然精神饱满。
蒋文杰实在是憋不住了，拿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老大，我家小嫂子究竟长什么模样？能让老大您心甘情愿做牛做马跑遍扬州城亲自采购？”
许飞也是好奇的很，自然目不转睛盯着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大哥。
墨染脚步一顿，这很奇怪？
他平时不是这么勤奋有耐心的人？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不是！
不过他自然不肯承认，墨染凛了凛眉，一副极其随意的语气：“这老爷子吩咐的，我哪敢不从？”
“切！”蒋文杰与许飞不约而同喊了一声，脸上掩不住的鄙夷。
鬼才相信你怕你家老爷子！
墨染才不管那俩狗崽子信不信，他甩了个莫名的眼神看了一眼蒋文杰与许飞，蒋文杰与许飞立马噤若寒蝉。
蒋文杰揽过墨染胳膊就频频点头：“老大说的极是，咱家老爷子的话那是不仅要听，那还得一丝不苟的做，不能有半点马虎……。”
……
墨染拿着清单审视，终于采购妥当，不过还有最后一样也是最重要的一样_大雁。
这大雁属于稀罕物，但却是纳彩礼中最不可或缺的，这扬州城只有城西一处场地贩卖。
等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了城西，只是他们三个看了看几个摊子上的鸿雁一脸嫌弃。
这哪里是鸿雁啊！分明就像掉了毛的大鹅。
墨染也不是很懂，随手指了一只稍微精气神的大雁就要付钱，许飞一把把墨染拽到了一边，低声说道：“老大，我看这大雁都已经蔫了，这带回去能不能活都难说。”
蒋文杰凑过头来：“反正下午就送去苏府，管它死活！”
“你懂个屁！”许飞白了一眼蒋文杰。
原来这用来纳彩的大雁还有诸多门道，雁，取大雁，随阳之鸟，随时南北，代表妇人从天不失时，不失节，不相跨越，从一而终，而以雁为礼，也代表男子对女子感情矢志不渝。
听许飞那么大体一介绍，蒋文杰也不知声了。
这要是搞一只垂头搭脑半死不活的蔫鸟，这万一死了，那不是诅咒小嫂子与老大婚姻不顺吗？
哪知蒋文杰与许飞心生敬畏，反倒突然墨染一脸无谓，语气暴躁：“死了拉倒！”
反正她也没想与自己白头偕老，他更没想与她长相厮守。
就这么着三人拎着那只随时毙命的“大鹅”就往回返。
任务结束，蒋文杰与许飞也各自回府，墨染独自回萧家。
萧炎在门口收着各家铺面送来的东西，心里是一万个满意。
这小兔崽子平时看着不牢靠，今日这事办的是漂亮又仔细。
不愧是要给自个张罗媳妇，这觉悟就是不一样。
萧炎正暗自夸着自个儿子，就看到墨染提溜着一只掉毛的“大鹅”大摇大摆从门口进来。
“哎呦！我的儿啊！你这是拿的什么东西？”萧炎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墨染懒散散的将“大鹅”一把揣入萧炎怀里，有气无力说道：“大雁给你买来了！”
说着就转身朝自己院里走去。
萧炎抱着大雁就冲儿子大喊：“你母亲在厅堂等你吃饭！”
“没胃口！你们自个吃吧！”墨染头也不回留给老爹一个无情的背影。
萧炎摇了摇头，低头又瞧了瞧手里掉了毛的秃雁，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过因为雁市午时就会罢市，所以萧炎也来不及再去购买，只能硬着头皮凑合，只祈祷这只秃雁一时半会不要断气。
回到卧房的墨染一屁股躺在床上打算补觉，只是过了许久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原来是许飞说以雁为礼表示女子不相跨越从一而终，男子感情矢志不渝，墨染突然就想起了那夜小姑娘泪眼婆娑，痛哭流涕思念情郎的景象。
既然人家心有所属，自然不要指望人家从一而终了，估摸那只要死的掉光毛的秃雁更适合人家心意吧？
就这么想着墨染更是睡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墨染一个翻身下床，从墙上取了弓箭就背到身上出了房门朝马厩方向奔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