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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进宫 ...

  •   季鹿衔从后门溜进了故渊居,见到自己屋子的窗子开着,便一跃跳了进去。屋外的晚稚听到屋里头有动静便知道是自己家姑娘回来了,赶紧开门进去,拉着季鹿衔就往梳妆台走。
      “我的小祖宗,您这回可闯祸了。谢侯爷亲自领了旨要您进宫面圣,正在前厅候着呢。夫人来后院找您,奴婢扯了谎说您出去逛街了,您可别露馅了。”晚稚一边说着一边帮季鹿衔更衣盘发,等两只耳坠都带好了,拍了拍季鹿衔的肩,“小姐,我看这次您是逃不过夫人的鞭子了。侯爷来府里可有一会儿了,您快些出去吧。”
      季鹿衔头都炸了,就算说自己是去逛街的,可身上的酒味方时梨怎么可能闻不出来,再加上待会儿还要进宫,她觉得今天这一天过得也太疲倦了。
      待她疾步移至前厅,确实看见她爹娘和谢祯正坐着一道喝茶。季威看不出喜怒,谢祯也和平时一样脸上扮着笑容;倒是她的亲娘,方时梨,真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就等着她来负荆请罪了。
      实在是没办法,季鹿衔硬着头皮走上前行礼:“爹,娘,侯爷。”
      季威点了点头问道:“方才去哪儿了?你娘去院子里找你,晚稚说你出去逛街了?”
      都说了出去逛街还问我。
      “女儿刚来临春,就想出去逛逛,可是临春太大了,就不小心走远了。”
      季威方时梨二人不语,倒是谢祯打破了尴尬。
      “今日本侯入宫圣上和我提起季小姐,想着季小姐既已回京,不如回宫瞧瞧方昭仪,特意让本侯领了旨带小姐进宫。”他顿了顿,“既然季小姐穿戴整齐,也不能让宫里等着,不如这便随我入宫吧。”
      季鹿衔应道:“是。”转而向父母又行了一礼。
      这时方时梨站起身对季鹿衔说了一句:“回来再收拾你。”惹得她一路上汗毛直立,不敢呼吸。
      马车外头跟着的是骑着马的谢祯,街上行人不少,风采非凡的谢祯频频被扔绢花;可他坐得高,姑娘们又不敢使大力气扔,还没扔到他身上就被马踩在了地上。而一个姑娘忒大胆,使劲一扔就等着绢花落进谢祯怀里,看这冷面侯爷会作何反应。但始终未如这姑娘所意,谢祯手肘一抬想要挑开这朵绢花,这绢花却好死不死地顺着风,落进被风吹着而掀起来的马车帘子。此时马车内的季鹿衔正想着怎么逃过方时梨的魔爪,被这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绢花一惊,仿佛是本能反应一般,抽出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就往绢花那儿刺去。
      被锋利的匕首狠狠一刺,那朵绢花牢牢地被钉在马车的架子上。季府的马车质量上乘,但纵是这样,还是被季鹿衔刺出了几条裂纹。
      谢祯耳朵尖,听到了里面发出的动静,也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便隔着帘子向季鹿衔说道:“季小姐不必惊慌,只是外头姑娘们扔的绢花罢了。”
      其实季鹿衔也回过神了,将匕首扒出来收回袖内,把那朵破烂的绢花往外头一扔,好巧不巧还真被她砸到了毫无防备的谢祯的胸膛。
      “若非侯爷如此招蜂引蝶,我也不会受惊。绢花你就收着吧,可别白白浪费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好心。”季鹿衔说完,也纳闷自己怎么就句句带刺,明明谢祯也没惹着她。许是今日她心情实在太差,谢祯算是倒了大霉,刚好撞她气头上。她懒得解释,也没撩帘子,自然也没看见外头谢祯真的将那绢花收了起来,惹得围观的路人交头接耳。见那绢花的主人倒是红透了脸,却不曾想是借了谁的光。
      之后一路无事到了宫门外,马车尚未停稳,季鹿衔不等谢祯下马就跳下了马车。宫门外已有人等候,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舒裴林。
      舒裴林见到二人行了礼:“季小姐,方昭仪还在小憩,您便随奴才先去一趟紫宸殿吧。”
      “是。”
      季鹿衔转向谢祯,未等她发问,他便对舒公公说道:“我与季小姐一道进去。”

      虽然季鹿衔是第一次进宫,但其实她也不是很怕。规矩自幼就学,而且宫里的人她也不认识,更别谈结什么仇,也没人挑她的毛病;如今朝中有兵权的不过几个,她们季家正巧是颇得圣恩的一家,倒也不会单单针对她。
      紫宸宫外的楼梯下,舒裴林道了二位在那儿等候,他进去与皇上通报。见舒裴林上了几节台阶,谢祯靠近季鹿衔说道:“鹿衔,面圣可不能带着匕首。我知道那是你拿来防身用的,可宫中毕竟不会出什么事儿,你将匕首给我保管,以防万一。”
      季鹿衔想想也是有理,万一一个不小心匕首掉了出来,她没心也是有心了。她点点头,将匕首从袖中滑出,放在谢祯摊开的手掌里。此时谢祯得以见这匕首。
      其实他是见过这匕首的,早在耀清的时候,季鹿衔与季弛切磋近战的时候,季鹿衔用的就是这把匕首。他还问过她,说是她外公送给她的,可是她也没见过外公,也不知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谢祯用指腹摩挲着刀鞘上镶嵌着的宝石,藏进了自己的怀中。
      季鹿衔睨了一眼谢祯,轻轻说道:“你可得藏好了,要是你给我弄丢了,就拿你的头来换。”
      不等谢祯回复,那厢舒裴林就来请二位入殿了。
      紫宸殿不比前面两大殿,不过是皇帝拿来休息会客的地方。但终究天子的住处,再怎么低调,那也是金光璀璨的。那些个金器,像熬尽了生命一般反射着太阳光,誓要把这屋子照得亮亮堂堂。季鹿衔走进去,也被晃了眼。不知是因为金器太亮,还是主位之上的那个人真如其所言是太阳一般。
      二人跪下来行了礼,季鹿衔听到皇帝叫她走进点,毕竟隔了那么远谁也看不见谁。听得了命令,她也得以看看这从未见到过的皇上。
      陆润,正是大鄞朝的皇帝,先帝的第五子,生母是先帝的宠妃,生下陆润之后便撒手人寰;因此,年幼的陆润便养在了皇后膝下。皇后无子,待陆润是如亲子一般。待他即位之后,对自己的养母也是极为尊重。如今的陆润也有约莫五十岁的年纪了,虽说早早就立了太子,但总少不了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夺嫡,仿佛是皇子生来就背负的宿命。若说陆润是个一代帝王,却也乏善可陈,毕竟在他在位期间,鄞朝也并未发生过什么大事,自然也没什么机会去给史书添个几笔;但若说他昏庸,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昏庸这般话自然不会从百姓口中传出。相比较先帝立下的赫赫功劳,梁丘润仿佛不过是一个过渡的皇帝。
      陆润叫她别紧张,说起来她季家与宫里还是有点七绕八绕的关系。季家本家分了四房,大房娶了皇帝的妹妹□□长公主,二房便是她的父亲,三房四房各在朝中谋了闲职,季家也算是光宗耀祖。要论起关系来,她还得叫皇帝一声伯父。可紫宸殿不是论关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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