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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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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儿,几人不来一场比试是说不过去了。可是李安隐的对手是谁呢?一个是从小与山中野兽为伍,骠骑将军之女;另一个是世袭武官,还兼管着巡防营的定远侯。二人的父辈是助当今登上皇位的左膀右臂,今日李安隐对上他们,着实是一场硬战。
季鹿衔自然也不怕了。她来临春快两个月了,要说真刀真枪的比试可以说是从未有过。也是因为如此,世人并不知道季鹿衔的身手到底如何,自然也有人说她虽然是骠骑将军的女儿,其实也只是会一些花拳绣腿罢了。今天能好好打一场,她是真的迫不及待,这就开始活动筋骨了。
李安隐其人自然也不知道季鹿衔实力如何,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一招是季鹿衔先出的。
她一甩软剑直接就刺向了李安隐,可是李安隐的力气却不像表面那样虚弱,竟然接住了季鹿衔的一剑。另一只手反手一转,腕间的手镯竟然射出了一根泛着毒光的银针。
谢祯本很安心地在一旁抱着胸观看,此时却也激动地喊了一声:“卿卿小心!”
而季鹿衔哪需要他人提醒,看到李安隐抬手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不对,借着被他抓着剑的力气,起身在空中转了一圈躲过了毒针,在还未落地时又突然用脚踹向了李安隐的胸口。
谢祯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他知道李安隐不是季鹿衔的对手。
“在我面前用暗器?先问问我的如意珠答不答应!”
李安隐的暗器,激起了季鹿衔的斗志。眼见她抬手一掷,七八个如意珠向李安隐投射过去。李安隐虽不太灵活,但也借着周围的物件躲过了;然而这还未停,如意珠一完,梅花袖箭就紧随其后。谢祯看得出来,这一连招是李安隐挑衅季鹿衔的下场。
季鹿衔擅长用剑,但并不代表不会用暗器。她久居边境,日常遇到的险境定是他们这些生活在临春无法想象的,因此要说实践经验,李安隐比不过季鹿衔;再者,李安隐身患绝症,虽然用柳吟歌吊着性命,现在也不过只是回光返照,季鹿衔的这几招,就算是他谢祯自己也不一定能躲过,何况是早已体力不支的李安隐呢?
果不其然,其中一支梅花袖箭深深地没入了李安隐的肩胛,剩下的几支也因为他的突然中箭也顺势刺入了其他部位。伤口很深,可见季鹿衔是花了很大力气了。但她也并没有下死手,毕竟她的暗器上并没有涂毒。
李安隐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季鹿衔正要上前补刀,被谢祯拦住了。
“小心后手。”谢祯站在季鹿衔身前,垂眸看向李安隐,“你为何中了绝情蛊?”
躺在地上的李安隐可能是没想到谢祯会知道,愣了一下,突然又自嘲地笑了:“连侯爷也知道了,是不是全临春都知道了?”
“非也。”
“谢侯爷,齐人入京了。”
说罢,李安隐闭上了眼晕死了过去,一直躲在旁边的柳吟歌也用尖叫给铁链伴奏,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齐国,与鄞朝西南边境接壤的的国家,与鄞朝平分菩提峰。齐人,则是最擅长制毒和制作暗器的。
虽然近几年来和鄞朝边境有些小小的冲突,大体上还是和平相处的。而如今,齐人为何来鄞朝,又为何要给李安隐下绝情蛊呢?
齐国,西南,很难不让人想起刚从菩提峰回来的二公主褚棠。
对着一个昏倒的李安隐和一个已然疯癫的柳吟歌,季鹿衔二人很难一口气把这两个人带到地面上。二人合计了一会儿,决定季鹿衔留下看人,让谢祯去找季弛,就说季鹿衔遇难了,他不可能不来。
谢祯撤回了来时的甬道,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借着夜明珠所发出的光仔细看了看地砖和墙壁,这才发现有些端疑。他们二人来时的路虽然也是这样一条漫长的甬道,但是墙角和地砖上还附着不少的青苔,他们走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而现在他脚下的这条路却是干燥的,根本不见一丝青苔。看来这座地宫不止一条路。
让谢祯没想到的是,这条路的出口竟然是刚刚待过的山洞深处。当众人诧异着为何谢祯会从山洞里走出来时,谢祯就走到了季弛面前。
虽然现在的季弛看起来心情很差,但他也只能告诉季弛一个人。
谢祯靠在季弛耳边,用着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鹿衔有难。”
果不其然,听到这四个字,季弛果然待不住了,也没管其他几个人的一头雾水,赶紧跟着谢祯回到了那条悠长的甬道。
然而当他们用了最快的速度走出那条甬道时,迎接他们的却是最初谢祯和季鹿衔见到过的那个耳室。
“又换了。”谢祯率先踏入耳室,“我们得先找到正室,鹿衔在那儿。”
季弛并不知道这儿是哪儿,也只能跟着谢祯走。可是这个地宫比他们想象的大得多,等到他们找到正室的时候,正室竟已空荡荡无一人了。
季弛比谢祯高了一点,他一把揪住谢祯的领子,把他抬到与自己同高的位置上,质问他:“人呢?”
谢祯从未被人这样威胁过,自然也有些脾气。他挣扎开季弛的束缚,向季弛解释道:“方才鹿衔打晕了李安隐,便让我去叫你一同来把李安隐和柳吟歌抬出去,这才谎称有难,可是现在不知去哪儿了。”
“怎么还有李安隐和柳吟歌的事?”
谢祯从头到尾给季弛长话短说解释了一遍,他这才知道了前因后果。
二人最终决定结伴寻找,一来地宫机关四伏,二人在一起还能互相提个醒;二来这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翻了个个儿,还能防止迷路。
他们在这儿地宫找着,于褚棠而言可谓是瓮中捉鳖。他们并不知道,等谢祯和季弛离开之后,褚棠从怀中掏出一个口哨,轻轻一吹,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纷纷走入洞中,为首的向褚棠单膝跪下,叫了一声:“二当家。”
梁砚见状,知道现在最危险的莫过于他们三人,她将梁婴护在身后,而梁涣也因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功夫可言,也躲在了梁砚身后。
那人虽说了鄞朝的语言,可仍然能听出口音。梁砚知道,那是齐人。
褚棠朝梁砚三人抬了抬下巴,那群人心领神会,走到她们身后,朝脖子各自扎了一针,扛着晕倒的三人走了。
褚棠看了一会儿季弛和谢祯离去的山洞深处,轻声说道:“季鹿衔有什么好?”说罢对为首的黑衣人吩咐道,“把地宫的出口全都封了。”
“是,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