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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季影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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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后。某一天清晨季影吃过了早饭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花遥刚开始也没怎么在意,他以为季影还是在因为赵柠的事情而伤心,还以为他一会儿就好了,就兀自去厨房刷碗做家务去了。
他把厨房刷洗的焕然一新,一尘不染。大约过了许久后,当花遥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却看到季影竟然还呆坐在那里。
花遥注视着季影有些伤感的身影,笑了笑就走了过去。
花遥坐在季影的身边,顺手就揽过他的肩膀,把季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揽入怀中:“怎么了?心情不好啦?”
季影抬头看了一眼花遥,而后安心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委屈的应声道:“嗯...”
听见了季影的回答,花遥连忙低下头,“啵”的一声亲了一下季影的小脸蛋,说道:“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别不开心了。”
季影斜着眼看着花遥,有些漫不经心的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花遥随口说道:“生死簿上都有啊。”
季影哑口无言,靠在花遥身上半天都没有说话。大约过了一会儿,季影也伸出手也抱着花遥的腰,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从来都不过生日的。”
花遥问:“是因为恰好是中元节吗?”
季影缩在花遥的怀里,红扑扑着脸说道:“我可从来不相信那些东西。”
季影继续说道:“我倒是觉着。在这三界之中,真正能摄人心魄吸人骨髓的恶鬼只藏在心中。”
花遥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用一种很是单薄又伤感的语气说道:“你倒是看的很开...”
季影把手从花遥的身上拿了下来,起身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又靠在花遥的肩头说道:“我看的一点也不开。我不过生日,其实是因为我出生的那天我的姑姑出车祸去世了。”
花遥的眼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一听季影这话就能预料到曾经的季影在原生家庭里生活的是有多么的艰辛与不易。
季影转动了一下头,用一种很是怀念的目光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他靠在最心爱的人的肩头,微笑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现在已经将近秋天了,草木已经开始枯黄了。树叶也纷纷起舞,在空中跳了一曲华丽的华尔兹后就凄凉的落到了泥土里,用它的消失宣告着秋天的来临。
秋风一吹,树叶一落。秋天就来了。
季影就在花遥的陪伴下,缓缓开口,一个有些悲伤的故事就这样呈现在了花遥的眼前。
“我身上有一个恶咒,”季影开口第一句话就让花遥有些紧张,但是季影没有察觉,他继续道:“毕方,象征着火。在很久以前人们都把他视为不详之兆。”
季影又说:“我出生的那天,是中元节。我的生母在医院里难产了,她在手术台上几乎半条命都要丢掉了,九死一生。偏偏她临盆的时候丈夫也不在他身边,只有我爷爷陪着她。”
那几乎二十年前的事情似乎转瞬即逝,如今穿越时空,又在季影的脑袋里重演着。
花遥安静的聆听着季影趴在他的肩膀上叙述着过往。季影的声音很柔软,听着很温柔:“这些事情都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说那天我的生父和我的姑姑接到消息后就焦急万分,迫不及待的打上车就往医院赶。”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嘲笑了一下自己:“可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一出生必定会有天灾人祸发生。果不其然,他们在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那时,已经是深夜了。”
二十一年前中元节的夜里下起了大雨,犹如大坝泄洪般的瓢泼大雨。
妻子将近临盆了,季爸爸在之前就很担心妻子在鬼节生孩子。可是却挨不住最近两天越来越将近临盆的日子了。
这天白天他有工作没有陪在妻子身边。可是刚刚放下手头的事情,他看见天外面的瓢泼大雨,不禁就有些担心。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他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季爸爸连忙和自己的妹妹一起搭上了车,冒着大雨往医院赶。司机开着车,妹妹坐在后排左边,季爸爸坐在后排右边。
这天晚上的大雨好像是谁家的伤心人在哭泣一般,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有一种声泪俱下,伤心欲绝的感觉。
仿佛是天上的神明在为谁而伤心。
这雨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渐渐的开始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宽阔的大马路上车影重重,却看不清来去的踪迹。
一辆大货车歪歪斜斜着扭着庞大的身躯,颤颤巍巍的在黑夜的雨中像是亡魂一般。突然,它一不留神车轮一滑,竟然直接就奔着季爸爸他们的方向而去。
风驰电掣间,那货车像是从阴间爬上来的鬼魅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汽车的左边。
妹妹被吓了一大跳,她连尖叫声都没有从嗓子眼里面发出来,整个汽车就被大货车撞飞了。
季爸爸的车突然就消失在了漫天的雨水中,没人看得见。
“后来呀,我的父亲挣扎着从一堆狼藉里爬起来,她把我的姑姑抱了起来,想送到医院去。”季影说道,“可是呀,那天的雨实在是太大太大了,连雨水拍打在地上的声音都是那么的吵,那么的响。没人听得见他的呼救声。”
季影的语气有些伤感,他好像是在讲一个有些悲伤的故事一般,声音缓慢且温柔。
可是那悲伤的语气只是像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一样,让人有些发冷。
季影话语里的那个悲伤又寒冷的雨夜仿佛就这样在季影的一言一语中呈现在了花遥的眼前。
花遥其实很想穿越到季影嘴里的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他不是想救季影的姑姑,也不想帮助季爸爸。
他只想站在那悲伤的雨水中,仰头看一看天空。他想知道这漫天的雨水,究竟是因为谁在哭泣?
季影又缓慢的说道:“我的父亲也丢了半条命才将将的抱着我姑姑的尸体被人给发现了。”
“就是这么一个晚上,我就在那个晚上出生了。”季影有些麻木的说道,“我的父母很封建迷信。他们认为我是不详的,不仅仅是因为我在这么一个节骨眼儿出生。还因为身后的胎记。”
季影说道这里突然就抬起了脑袋看着花遥,花遥被他看的微微一愣,有些慌张。季影笑了笑,继续靠在花遥的怀里说着:“谁也没见过一出生身上就有那么一块惊艳人心的胎记,像是被人刻意纹上去似的。”
“这就是我从来不过生日的原因。”季影说道,“人家出生都是全家欢喜,所以才庆祝。可我只有无尽的悲伤,还庆祝什么呢...?”
花遥和季影并排坐在沙发上,花遥抱着季影沉默了半天后才说道:“那后来呢?”
季影愣住了,笑着问道:“什么啊?”
花遥却是无比认真的对季影说道:“我想听你讲讲后来的事情...”
季影抱着花遥甜甜的笑了,他说道:“没关系,也没有什么,都告诉你也无妨。”
季影是在一个下着雨的中元节夜里出生的,而且出生时姑姑还出车祸去世了。父亲重伤,母亲难产垂死,身上还带着不祥之兆。自然被他们一家人都嫌弃万分了。
季影忽略了他在原生家庭过的那几年,时间直接跳到了十岁那年。
季妈妈一直看不惯季影,在生了二胎弟弟后更是如此。她看着季影早熟,自立的时间也早,就联合季爸爸商量了一下,把他送到了道观去。
季影没有反抗,相反,他觉得离开这个家是一种解脱。
他太向往能脱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家庭了,就算接下来他要去的是一个火坑,他也不后悔。
而后在道观的这期间,季影的爷爷一直很关心他,能保证他在道观不被饿死。爷爷还给道长塞了钱,让他多照顾一下季影。
年迈的爷爷不能阻止季影去道观的命运,能为季影做的只有这些了。
季影在道观里生活了六年,心智却早就比成年人还成熟了。直到十六岁那年的春天,季影遇到了刚刚被送到道观的赵柠。
二人同为弱者,便一拍即合,成了兄妹。
“如今想想,那时候真是一段愉快的时光呢...”季影对那段时光有些怀念,他怀念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儿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东跑西跑的样子。
“我们道教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一直到了十六岁那年的冬天,我们的大法师从仙境修仙回来了。他法术长进了不少,回来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我身上的毕方鸟。”季影如此说道,“可这是除不掉的东西,大法师想尽了办法都没能弄掉,就想把我弄残废之后赶出来。可我多机灵啊,先他一步就跑了。”
季影的话里听着好像挺容易的,可是他省略了一句话。
大法师想尽了办法。
他没有细说大法师究竟想了什么办法,因为那真是一段艰难的记忆。
那天...
大法师褪去了男孩身上最后一层衣裳,男孩白皙的身体上攀爬着的一片妖艳的毕方一下就镇住了大法师,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顷刻间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认出来了,这个男孩儿身上刻着的是一个举世罕见的诅咒,他害怕这个东西会拖累了整个道观,就开始整天整夜的想办法。
可是这个诅咒是压不下来的,这是花遥亲手刻下来,谁也消除不掉。
大法师伤透了脑筋,他又不能杀了这个男孩,他也不想赶走这个男孩。
那天他看着季影身上的胎记,突然心生一计。
他可以用刀直接割下来。
大道长知道了大法师的这个方法后直接被吓软了,想尽了办法想阻止大法师,可是大法师心意已决。他是一定要得到季影一个干净无暇的身体的。
那个寒冷的冬天夜里,季影被好几个强壮的师兄强行按在了大殿的供台上。
大法师说,在这里消除季影身上的恶咒可以得到三清神的保佑。
季影身上鬼魅又妖艳的蓝色铺满了他的后背,那只展翅高飞的神鸟毕方身上点缀着几滴鲜血一样的红色,脑袋上的翎毛甚至都延伸到了季影的胸前。
赵柠被人锁在房间里了,她哭天抢地的声音传遍了整座道观,回荡在山野中。
季影挣扎无果,他后背朝天,脑袋都被按的死死的,他大叫着说不要,可是师兄们和大法师都不理他。
他只能求他们。
季影把自己那可笑的尊严按在地上,他应承着大法师的爱好和想法,什么下流无.耻的话都说出来了。
可是没用,那冰凉的刀刃还是触上了季影的皮肤。
大法师按着那只鸟的轮廓,把那皮肤下面的肉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剜下来。
大法师给季影施了法术,能保证季影不会死过去,能活蹦乱跳的。
可是这个费法术的咒法却不能止痛。
大法师从季影右侧的肩胛骨开始割,刀刀见骨。
季影开始还能叫两声,喊几声疼。
到了左侧肩胛骨的时候,季影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救命,谁来救救我”的这个想法。
后来...
后来他就只想着救命。
救命...!
救命...!
救命...!
他在心里祈祷着,盼望着能有一线生机,来解救他。
可是没人来救他,冬天的寒风吹的让人心都凉了。
恍惚间,季影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踏着光,身披华服,对他伸出了一只手。
“生机神...”
可是季影实在是太痛了,大法师用刀活生生的割掉了季影身上的胎记,一片又一片的人肉掉到了地上,血水在大殿的地上流了一片,把太上老君的神像都染红了。
风一吹,全是血腥味。
渐渐的,季影感受不到疼痛了。
季影的意识渐渐地开始不清楚,他只能像是一个垂死的病人一样伸出手,拼命的向前,想触碰一下眼前的那一片光芒。
可是他越是伸手,那光亮就越是暗淡。
他不甘心,可是他眼前的世界却像是被人调整了亮度一样,渐渐地黑了起来。
那天,道观里的三清殿整个地面都被鲜血染红了,一直到了第二天有信徒来祭拜的时候都没有人来收拾。
因为往常干这些粗活的都是季影。
大法师给季影施了法术,几天后伤口长好了的时候大法师亲手拆下了绷带,却发现那妖艳的毕方鸟还是爬在季影的后背上。
气急败坏的大法师决定废除季影这些年在道观学的东西,踢出道观。
这话被赵柠偷听到了,于是就带着季影逃出了道观。
那天晚上,季影对赵柠说,要以后各奔东西。
赵柠不愿意。
季影问她:“那你想怎么办?”
赵柠说:“日后我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一起生活。”
那童真的声音仿佛就这样刻在了季影的脑袋里,直到现在都挥之不去。季影的童年鲜少有让他挂念的场景,那个寒冷又温馨的夜晚就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季影经历了许多的不幸,可如今他可以舒服的正坐在沙发上,正大光明的抱着他的爱人,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如此一来,季影被爱包围着的感觉就更加幸福而又弥足珍贵了。
抱着我的人,是最爱我的人。
季影一想到这里,突然就站了起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花遥。
季影脸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甜甜的开口道:“花遥?”
花遥:“叫我干嘛?”
季影见花遥答应了他,笑的就更加灿烂了。他调整好花遥的双腿,然后腿一伸就跨坐了上去。
花遥扶好了季影的细腰,季影搂着花遥的脖子,使劲的亲了他的男朋友一口,又问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吗?”
花遥无奈的笑了:“是...”
“那你以后会抛弃我吗?”
“当然不会了。”
季影笑的一双丹凤眼弯弯的,脸蛋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他满脸幸福的笑容,对着花遥又说道:“你知道吗,因为我遇见你了,所以我从前就算受了再多的痛我也无所谓。”
“因为能遇到老公,都值得的。”
花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勾起嘴角问:“你叫我什么?”
熟悉的红晕瞬间就爬上了季影的脸颊,他羞红了脸,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羞怯的说道:“老公...”
花遥扶住了季影的后脑勺,仰头就亲上了季影的嘴唇。
季影的嘴唇很甜,花遥每一次在季影的牙齿唇舌间游荡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季影的味道。
每一次季影都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面对着花遥的侵入不知所措。
他有时候会缩在角落里,任由花遥在自己的嘴里放肆;有时候又会上前拒绝,可是最终都变成了与花遥相交缠;有时候季影能主动亲上花遥,可最后季影都能化主动为被动。
季影的面色越来越红,身上渐渐地没了力气,在花遥身上软成了一滩水。
好久好久以后,花遥才放开了季影。
花遥牢实的抱着季影,保证他不能从自己身上掉下去。季影伏在花遥的胸口里,穿着粗气说道:“相公...咱们...干点...正事...呗...?”
花遥揉着季影的脑袋笑着问:“你叫‘正事’吗?”
季影怔了一下,随即他就明白了花遥是在和他玩了个文字游戏。可明白了真正意思的季影脸却更红了,他羞得连脑袋都抬不起来了,可是嘴上却说道:“干...我...,疼疼你的男朋友...”
花遥怀里的季影虽然服服帖帖又害羞的要死,可是嘴里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让花遥叹为观止。
花遥看着刚刚被自己蹂.躏过的季影,勉勉强强的抓住了自己最后的一丝神智,艰难的说道:“白日宣淫...有伤风雅...”
季影摇晃了一下腰身表示抗议,然后抬头使尽亲了一下花遥的喉结,边亲边伸出舌头.舔,好长时间以后才在细微的水声中收了动作,然后红着脸问花遥:“现在...呢?”
花遥崩溃了:“等...晚上...”
季影真没想到花遥这个老大爷还这么迂腐,非要等到晚上。季影将睡衣的扣子解下来了好几个,领口一直开到了肚子。然后伸出食指,放进了嘴里。
季影光着肩膀,嘴角还刚被花遥亲过,就开始吃手手了。
不过季影像是吃糖一样的动作落在花遥的眼里就变了滋味,季影想表达的意思也顺利的传达到了花遥的脑海里。
花遥看着季影的动作,咽了一下口水。
好家伙,连衣服都自己脱了。
再忍就是真的有隐疾了。
花遥什么多余动作都没有,二话不说直接抱着季影就去了卧室。
什么白日宣淫有伤风雅,统统去死吧。
连嘴都没亲过的我在写些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季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