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是好老攻》叶子黄

4、1.4 小姑娘崛起吧

　　鹿鸣红着鼻头从卫生间出来，顾叶两步走上去堵在人面前。

　　顾叶软着声音，带着点哀求：“鸣鸣，你中午答应我了，我们重新开始，给我个机会好不好，鸣鸣？”

　　鹿鸣放在身侧的手指：“我还要备课，晚点再说吧。”

　　鹿鸣扭过头不看顾叶故作撒娇讨好的样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软了，原谅他。

　　鹿鸣进了屋，拿出教案，用力地捏着笔，强迫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

　　顾叶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

　　原主从前住在老乱的筒子楼，每天遛街混社会，也认识些道上的人，只是和鹿鸣在一起后，慢慢联系就少了。

　　顾叶：“章哥，我顾叶，求你办点事。”
　　“对，就这几天盯着点这个人，别让他去a中找我对象的麻烦就行。”
　　“照片我发你手机上了，谢了啊兄弟，回头出去请你吃饭。”

　　顾叶挂了电话，心中盘算，若是惹毛了自己，也未尝不能用些不见光的手段。

　　***

　　顾叶下午没再打扰鹿鸣，只中间给人做了一杯柠檬茶送进去。

　　晚饭，顾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松鼠桂鱼，炝炒甘蓝，凉拌木耳，鸡茸蘑菇汤，色香味俱全。

　　“鸣鸣，出来吃饭了，”顾叶走进屋子，走到鹿鸣身边，拿起柠檬茶杯，放柔了声音，“别写了，吃饭吧。”说罢，转身先出了屋。

　　鹿鸣放下笔，看着自己没写几页的教案，酸涩漫上心头，鹿鸣眨眨眼，抽了抽鼻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压制住自己郁结的心绪。

　　鹿鸣安静地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一言不发。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地只听到筷子偶尔敲到碗盘的声音。

　　顾叶拿了一个小碟中，夹了鱼肉，认真地挑出刺来，将鱼肉放到鹿鸣的碗里。

　　鹿鸣抿了抿唇，并没有拒绝，只是继续安静地吃饭。

　　这段时间两个人在家分工明确，顾叶做饭，鹿鸣洗碗。

　　吃完饭，鹿鸣习惯地站起身，收拾碗筷。

　　顾叶按住鹿鸣的手，笑了笑：“我收拾，鸣鸣，你进屋吧。”

　　鹿鸣站着俯看着顾叶，他不愿在这些小事上扯皮，顺势放了手，进了屋子。

　　顾叶收拾完桌子，从果蔬筐里拎出中午买的草莓洗干净，找出个漂亮的玻璃碗，红红的草莓被称的鲜嫩欲滴。

　　顾叶端着草莓放到书桌上，碗底碰到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待顾叶离开，鹿鸣看着被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教案，又看着红艳的草莓，想起中午自己还满怀甜蜜，鹿鸣放下笔，双手捂住脸，挡住了台灯刺眼的光线，闭上眼，死死地咬住嘴唇。

　　***

　　周一上午，鹿鸣正在语文组背教案，听见门外有人喊他。

　　“鹿老师，”

　　鹿鸣抬头看过去，一个抱着几本书，穿着孕妇装，头发高高的盘起来的年轻女人正笑着冲自己招手，是自己班级的化学老师。

　　鹿鸣扬起亲和的笑容，站起身，走到门外，“李老师，您怎么过来了？是不是班级那帮学生惹你生气了？”

　　女人笑起来，“还好，这群兔崽子上了初三，也知道学习了。”

　　“是这样鹿老师，我老公的婆婆今天到我家来，我想着晚上和我老公一起去接他们，你能不能帮我带一个晚辅导？”

　　“好，没问题，你去吧。”鹿鸣一贯温柔的好说话，“那我今天就上语文了，正好语文测试卷还没讲完。”

　　“那就麻烦鹿老师了。”女人巧笑倩兮，“学生重要，鹿老师自己也得好好休息，瞧着你都有些憔悴了。”

　　送走了化学老师，鹿鸣有些头疼的坐回椅子上。

　　升到初三，学校为了提高成绩，给初三学生每天加了一节晚课，从七点钟到八点半，学生是哭天喊地，一些老师也不愿意在学校加班。

　　自己班级的化学老师本就是关系户安排进来的，这学期又有了身孕，一个月四次晚辅导里面有两次要找理由翘掉。

　　其他的科任老师不会想自愿顶班，只能是鹿鸣这个班主任来上语文课。

　　昨天发生了一堆事情，自己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也没怎么睡着。鹿鸣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眼眶突突地跳。

　　下一节课就是语文课，鹿鸣翻出教案和习题册抱在怀里，站起身，临走了又回头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没有新消息，鹿鸣莫名觉得有些委屈，抿了抿唇，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重重地撂下手机，大步流星地往教室走。

　　上课铃响起，两个男生匆匆从后门跑进教室，鹿鸣站在讲台上没说话，两个男生赶紧坐回座位上，其中一个大男生不好意思地冲着鹿鸣挠了挠头。

　　鹿鸣翻出习题册，“大家打开《阅读100精炼》，我们讲着周末的作业。”

　　“我们先看这篇文章，大家都划分了几个部分？”

　　“这道题的考察的是作者的情感······”

　　鹿鸣一边讲课一边在教室里走，顺便检查同学都有没有写作业。

　　路过班级后排角落里的一名女生时，鹿鸣不着痕迹的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多说什么，继续讲了下去。

　　临近下课，鹿鸣惯例的开始听写古诗词。

　　鹿鸣再次路过这名女生的时候悄悄地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

　　***

　　办公室里，鹿鸣面前站着一个瘦弱的女生，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微驼着背，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低着头盯着脚尖，一双洗得发黄的球鞋上有着明显的划痕。

　　“苏韵，老师看你最近上课的时候经常走神，有时候犯困，作业也写经常忘记写，是有什么心事吗？”鹿鸣温和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话。

　　鹿鸣站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走廊，回身虚掩上办公室的门，给苏韵拉过来一把椅子，“苏韵，坐。”

　　“老师今天上课看你手腕上青了一块，是有人欺负你了吗？”鹿鸣看着面前的女孩，担忧地皱了皱眉。

　　苏韵声音有些沙哑：“鹿老师，我能相信你吗？”

　　“会，我是你的老师，苏韵。”

　　苏韵抬起头盯着鹿鸣看。

　　鹿鸣：“苏韵，老师保证。”

　　苏韵：“老师，我究竟算什么？”

　　“什么？”鹿鸣没听清楚，追问道。

　　“老师，为什么？”苏韵突然抬头看着鹿鸣的眼睛，声音变得尖锐，绝望的眼神看得鹿鸣心惊。

　　“我母亲再婚了。”苏韵说完这句话，再次低头沉默下来。

　　鹿鸣不明所以，家庭调查的时候，鹿鸣知道苏韵家里只有她和她母亲。

　　鹿鸣也曾见过苏韵的母亲，是个瘦弱有些唯唯诺诺的女人，据说给人擦鞋为生。

　　鹿鸣：“是你母亲后找的那个男人对你不好吗？”

　　苏韵讽刺地笑了一声，“他对我太好了，特别好。”

　　鹿鸣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仿佛在云层间漂浮，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下一秒苏韵的话验证鹿鸣的预感。

　　“鹿老师，我如果告他强女干我，能给他判刑吗？我有证据。”

　　鹿鸣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你有什么证据？”

　　“昨天晚上，我还没来得及洗内衣。”

　　鹿鸣：“你母亲知道吗？”

　　“她不是我母亲。”苏韵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眼里的恨意叫鹿鸣心惊。

　　鹿鸣觉得自己仿佛被冻在冰块里，手脚冰凉，又觉得心里面有一团火焰，灼烧着自己快要冒烟。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鹿鸣猛地一激灵。

　　“喂，叶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顾叶：“鸣鸣，你听起来不太对劲，是发生什么了吗？”

　　鹿鸣看着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岔开了话题“没事，怎么了？你今天上班怎么样？”

　　“我挺好的，就打电话问问你吃没吃饭。”

　　鹿鸣看了一眼时钟，匆匆说了句：“我今天晚上要上晚辅导，会晚回去，我先挂了。”

　　鹿鸣挂了电话，温柔而坚定地对上女孩如孤兽一样血淋淋的眼神，“苏韵，你要告，老师一定尽全力帮你，我们找最好的律师，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

　　上完晚辅导，八点半，天已经彻底黑了。

　　下课铃一打，同学们就陆陆续续地收拾完书包往教室外走，鹿鸣坐在讲台上，等同学走完。

　　“鹿老师再见。”

　　“再见，回家好好写作业。”

　　“鹿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学生陆续走出教室，教室内只剩下苏韵。

　　“苏韵，老师陪你回家取东西。”鹿鸣站起身，收拾好东西，和苏韵一起走出教室，关了教室的灯。

　　黑暗的走廊里，只有应急通道的绿光和窗外月亮惨白的光照在大理石地砖上。

　　女孩站在楼口等鹿鸣锁门，一半脸藏在黑暗里，空荡荡的走廊响起苏韵的声音：“鹿老师，谢谢你。”

　　走出校门，门卫的大爷和善地和鹿鸣打了招呼，“鹿老师，下班了。”

　　鹿鸣笑着挥了挥手，“嗯，走了。”

　　路灯下，两个人的身影拉的无限长。

　　鹿鸣：“你家里现在有人吗？”

　　苏韵：“那个女人会在，那个男人都在外面喝酒，要后半夜才会回去。”

　　鹿鸣：“苏韵，你不要怕，一会老师陪你回家拿了证据，今天晚上老师在外面给你找一间酒店，我们明天上午就去报警。”

　　苏韵：“鹿老师，我不怕的。”

　　苏韵：“鹿老师，你有孩子吗？”

　　鹿鸣：“老师没有，怎么了？”

　　苏韵：“老师如果有孩子，他一定特别幸福。”

　　鹿鸣笑了笑：“我不会有孩子的。”

　　苏韵疑惑地看向鹿鸣。

　　鹿鸣有些失神，想起顾叶，笑意中不自主地带着点苦涩，“我，有一个同性恋人。”

　　鹿鸣未再多言，岔开了话题。

　　苏韵带着鹿鸣走过大道，穿过小巷子，路灯越来越稀少，灯光昏暗，没有几个行人。

　　这片地方是一片破旧的老城区，两侧是五层高的相似的小楼，交错的胡同，斑驳的墙面，垃圾馊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每一条路都很相似，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哪里，若是没人带着走进来，只怕很快就要迷失方向。

　　苏韵有些难为情，“老师，这里面环境不是很好。”

　　鹿鸣笑：“你不知道吧，老师以前是个孤儿，也有过很多苦日子的，没关系的。”

　　苏韵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鹿鸣。

　　两个人没再说话，沉默着穿过一条条胡同，七拐八拐，走到一个楼洞口。

　　苏韵走在前面，楼道里老化了的灯泡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鹿鸣打开手机照亮。

　　楼梯坑坑洼洼，两个人沿着楼梯向上走，转过几个弯，停在三楼。

　　苏韵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一个四十几平米的小房子，堆的到处都是东西，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迎上来，带着点讨好的意味：“韵韵，你回来了。”

　　苏韵绕过这个女人，直接向里屋走去。

　　女人看到跟在苏韵身后的鹿鸣有些惊讶，尴尬地笑了笑：“鹿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鹿鸣温和地说：“苏韵妈妈，苏韵的语文作文写得很好，之前参加学校作文比赛拿了奖项，因此被学校推荐代表学校到省里参赛，今天晚上就要走，明天一早的比赛，我陪她回来拿些东西。”

　　苏韵的母亲茫然地看着鹿鸣，张了张嘴，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这么着急啊。”

　　苏韵很快从里面走了出来，低着头站到鹿鸣身边。

　　“那我们就走了，苏韵妈妈。”鹿鸣说着，带着苏韵转身离开，背过身的那一瞬，敛去了脸上了笑意。

　　两个人走下楼，苏韵拽着书包带子，走在前面。

　　走过一个分岔路口的时候，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慌不择路地掀起两个人身后的一个大垃圾箱盖子，跳了进去。

　　苏韵被吓地尖叫了一声，鹿鸣也被吓了一跳。

　　鹿鸣回过头瞥了一眼。

　　鹿鸣惊呆了。

　　竟是范日宴，鹿鸣震惊地看着他。

　　上次见到范日宴的时候，他虽然消瘦，但还算干净。

　　而这个男人，如果不是穿着上次见到他时一样的衣服，鹿鸣几乎不敢认。

　　脸上被打的青青紫紫，嘴唇上都是干裂的口子，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

　　范日宴看见鹿鸣的脸，仓皇无措地用眼神哀求着他。

　　“快点，这边，赶紧的，还跑，不打死他，”骂骂咧咧地声音和噼里啪啦地脚步声越来越近，范日宴刷地扣上了垃圾箱的盖子。

　　几秒钟后，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从巷子里跑出来，打头的两个拿着棍子，看见鹿鸣和苏韵，其中一个男人问，“小子，看见一个男人了吗，他跑哪去了？”

　　鹿鸣紧张地把苏韵挡在身后，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几个男人沿着那个方向追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鹿鸣迅速回身，掀起垃圾箱的盖子，拽出范日宴，顾不上抖落他身上的垃圾，抓着人往外面跑。

　　苏韵边跑边指路，三人七拐八拐地绕出这片老城区，总算走到一条大路上，停下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范日宴甩开鹿鸣的手，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鹿鸣，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鹿鸣看着范日宴跑远，扶着膝盖，喘息着站在路灯下歇着。

　　电话铃急促地响起来。

　　“鹿鸣，你在哪里了？”顾叶焦急地声音顺着话筒有些失真地传过来。

　　鹿鸣直起身子，茫然地看了一圈，求助地看向苏韵。

　　苏韵：“这是桐梓坊。”

　　鹿鸣答道：“我在桐梓坊了。”

　　顾叶心一下子提了上来，“你怎么跑那去了，你和谁在一起了？”一边说着，一边穿上鞋，抓起钥匙往楼下跑。

　　桐梓坊，是c城犯罪高发地。

　　桐梓坊是一大批上世纪四十年代殖民统治时期建的日式房子，楼间距小，一排一排的房子模样相似，狭窄的道路交错着。

　　随着房子越来越破旧，条件好的人家都搬了出去，一部分没人居住的房子已经被爬藤虎掩住了窗子，一些空下来的房子就被街头混混霸占居住了。

　　交错的道路让不熟悉这里的人很容易走丢，警察抓人也很容易因为交错的道路而无法堵截到人。
　　鹿鸣：“我和班上一个同学在一起。”

　　顾叶心里急得要命，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你们找一条大路，站路灯底下，电话别挂，我去找你。”

　　鹿鸣刚刚亲历了一场围堵追杀，知道自己武力值完全不够看，乖觉地点点头，拉着苏韵着了处明亮的地方等着。

　　顾叶站在小区门口，焦急地拦车，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顾叶等了半天才拦到车。

　　“师傅，去桐梓坊，”顾叶哐地关上车门，“师傅麻烦您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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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两个小可爱在评论追更，很开心了，知道有人在看自己的东西真的很高兴。
今天老攻没怎么出场。
其实苏韵这个人设的故事本来不是这样的，但我写着写着写成这个了，我都给自己写抑郁了。
说实话，更多的时候，这种事情很难取证，也很少有人会去报警，更多的人选择了忍气吞声。
这个人设加进来一方面是后面要触发情节，另一方面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很心疼她，也觉得很无力，于是只能在故事里给她一个好的结局了。
本人实在起名废，太难了。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希望会喜欢。感谢在2020-03-19 23:07:08~2020-03-20 19:5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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