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向阳》早信子

10、第十章

　　闫阳冲到他们面前时才发现自己的尴尬和无措，腿犯下冲动最后还是要脑子来解决，他感受到两个惊讶疑惑的目光正向自己扫视着
　　“嗨喽”闫阳此刻脑子语系混乱，半天吐出了俩字
　　闫阳以为会等来覃年的戏谑，眼神飘忽不定地最后落在了她的眼神上。却发现没有平常那般的灵动清澈，那能使人坠落进其中的温柔陷阱此刻满是暗淡无光，甚至慌乱？像是一滩死水，透出拒人千里之外的阴沉。
　　一旁的男人将搭在覃年肩上的手臂收紧了些，低下头凑近了覃年的脸颊，露出油腻的笑容“这谁啊”
　　闫阳看到覃年像是努力地克制住什么，把偏向外的脸慢慢侧过去，笑了笑，眼神直直地盯着那男人的脸
　　“一个朋友而已”。

　　闫阳即使与覃年没结识几天，但却把覃年的笑容是印在心尖上的。
　　那是一种让人忘记了呼吸忘记周身一切的挑动魔力，是勾起人世间最美好心愿与爱欲的光源。而不是眼前这样枯涩，像是五官做了很大努力勉强扭捏成的机械动作。
　　闫阳突然感到眼前的人好陌生，明明感觉两人的距离在慢慢靠近，却猛然发现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看不清，甚至感觉到在慢慢消失的感觉。
　　闫阳此刻内心莫名堵的难受，他烦搭在覃年肩上的猪手，他烦眼前男人浑身泛着的油腻，他烦男人不屑的目光，他烦他烦透了。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他无法把覃年夺过来拥在自己怀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与覃年是何种关系

　　是朋友？
　　还是只是一个买书卖书短暂之交？

　　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没什么事，走了啊”，说完，就靠着覃年往一旁的小车旁走。
　　也许是男人的“啧”触怒了闫阳，也许是看到覃年死气般的眼神触动了他，也许是今天天气不好令人颇为烦躁，总之闫阳一把拉住覃年的手臂，覃年楞地向他投来慌乱但又异常柔和的眼神，似是抗拒又似是无奈。

　　不对不对，脑海里突然一道闪电般的想法划过。
　　闫阳猛地将覃年拉入到自己的身旁，将她护在身后，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咬紧了腮帮一字一句地吐出“今天我找覃姐姐有很重要的事，覃姐姐记性不好许是忘了，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没等男人回应，就拉着覃年的手快速地离开了。

　　闫阳看男人没追上来，内心松了一口气，高中生面对社会气十足的大头哥总归是有些底气不足。
　　放松下警惕后，闫阳这才反应过来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柔软，他有些慌乱地放开了覃年的手，看覃年一言不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自始至终都靠着脑子一股热更像是本能地靠近她，然后从那个男人身边把她拉了出来，理性恢复过来后，才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说法来解释这一系列的怪异行为。

　　过了一会，覃年抬头望着他，眼里恢复了以往的光亮，细细地看，眼角还残留着泪痕，闫阳心揪了一下，心突突地跳着，等着她说话。
　　“为什么要拉我走”覃年自嘲般地苦笑了一下

　　“你在向我求助，不是吗？”

　　覃年脸上的笑显然凝固了，随后眼神往地下看去，摇了摇头，轮到她透露着慌乱。
　　“这件事别去想了好吗？”
　　“什么事？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你会怕他？”闫阳只想她说出来，无论什么事，他都想替她承受，她此刻展现出的柔弱和渺小比平时她清冷不可侵犯的强大外表更具魅惑能力，让闫阳想替她冲锋挡雨。

　　他贪念她的笑容，也珍惜她的脆弱。

　　这种脆弱把她的清冷拒人之外的气质稀释着，好像一只刺猬展现出它最松软也最致命的肚皮，一下把她与他的距离拉近些，那种平时在她面前因阅历因年龄因时间而产生的自我怀疑一下被可以为她独当一面的冲劲给冲刷掉了。

　　“怕？谁怕他？总之这件事你不要再去想了。”覃年整理起自己被风吹散的乱发，回避着闫阳快要把人吃掉的阴森眼神。
　　“你不会是…..？”还没说完，闫阳的脑袋就吃了一记不大不小的拳头。
　　“臭小子，想哪去了！这是家事，懂了吧，不该问的别问！”覃年渐渐心情舒展起来，没好气地白了闫阳一眼。
　　闫阳虽然还是心中有所疑惑，见覃年又恢复了神气，就停止了赖皮赖脸地审问。
　　想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门票，递给了覃年。
　　“XX中学第10届校园歌手大赛”覃年一字一字念了出来。
　　“有空来看吧，我会唱歌的。”
　　“怎么，你唱歌我就要去。”覃年轻轻笑了笑
　　“你不是我的好姐姐吗？”闫阳自己都没意识到此刻的他有多像一只柴犬正露出憨笑诱惑着眼前的人挠挠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