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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个月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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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同一个地方?”柯义看着现场的取证,惊讶的开口。
“没错,太嚣张了,到底是谁在我眼皮子下面犯案。”领导愤怒的开口。
陆夔没有说话,冷静又仔细的思考着图片上看到的尸体,这次的死者没有像之前一样被砍去双臂,为什么?
一些不愉快的回忆闪过了陆夔的脑海,陆夔希望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你们两个,现在去案发地点跟那里的居民接触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明白。”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一个月前。
是夜,宝树公寓的十六楼。
“你别过来,别过来。”一张和蔼的面孔看着眼前虚无的空气,变得狰狞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来人啊救命啊。”声音逐渐放大,也告诉着人们,他已经快崩溃了,太安静了,隔壁家好像没有人一样,可是他半个小时前还听到了对面夫妇批评孩子考试不好,孩子大哭的声音。
宝树公寓是最近几年刚盖好的,因为位置稍微有些偏,离市中心不算近,所以住的人还不算多。
此时表情狰狞的人,正是汴泰教授,他看着面前的空气,仿佛透过空气在看谁一样,他的太太还没有回家,因为今晚有一台手术要做,所以家里只有他。
汴泰教授从自己家的客厅躲进书房里,把门锁上,好像这样就可以拦住什么,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觉得汴泰教授精神不正常了。
但是他忘了,有些东西,门拦不住。
书房里只有汴泰教授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他特意躲进书房就是因为他的书房窗户,离隔壁家的客厅窗户很近,他大喊的话,隔壁一定可以听到。
寂静——没有声音,怎么会?汴泰教授已经濒临崩溃了,求求老天了,给我一个希望吧,什么都可以。
然而没有希望,老天驳回了他的祈求。他已经尿裤子了,平日里在学校儒雅随和的汴泰教授,现在穿着一身居家的睡衣,骚臭的味道从他的身下扩散开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原谅我。”汴泰教授也不在意地面上的污秽,直接跪下,对着面前的空气砰砰砰的磕起了头。
后来他的动作停下来了,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的头被“空气”转到了书桌面前。
书桌上放着一支他吃饭前用过的一支钢笔,还有一张他正在批改的试卷。
笔动了,汴泰教授眼睁睁的看着笔被“空气”拿了起来,在那张批改的试卷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很快他就知道了上面写了什么。
试卷上娟秀的字体,可以让人联想到写字的人,一定是一个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美好,并且努力向上的人。
可在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平白增添了一些惊悚气息。
汴泰教授僵硬的看着那几个字,眼中彻底失去了生的希望。
——汴泰,你该死。
汴泰教授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想了一下自己的下场,好像是有些活该。
“我该死,我该死。”汴泰的嘴里低声的嘟囔着。
怎么变冷了?汴泰教授想,身后的窗户不知道何时被打开了,汴泰教授一脸木然的坐到了窗台上,随机思绪清明了起来,自己还不想死。
汴泰教授挣扎着要退出窗台,回到屋里,可是已经晚了,背后似乎有双手,把汴泰教授直接推下了十六楼。
随后汴泰教授的胳膊也被“取”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汴泰教授的旁边。
小区里也算是灯火通明,只是还没有人发现这里已经多了一具空壳。
警察赶到的时候,汴泰教授的太太正趴在他的身体上哭的撕心裂肺,旁边还站着几个围观的群众,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汴家太太,逝者已去,我们等警察来。”说话的正是汴泰教授的邻居。
“报警的是哪位?其他人员请往后站一站,我们要封锁现场了,趴着的太太请你节哀。”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冷静的安排着现场的工作。
很快,现场的无关人员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拦在外面,汴泰的太太也被请出了案发现场,在隔壁太太的搀扶下。
“是我。”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这时人们才打量起此人。
“请问您怎么看到的,和时间。”
“从我的衣帽间看到的,时间是22:50。”
“请您详细的说一下。”
“晚上我洗完澡,来到衣帽间准备换身睡衣,窗户开着吹的风有些冷,我就准备关窗户,然后看到尸体,随后报警。”
“嗯,作为第一目击者,稍后请跟我们回警局提供详细笔录。”
目击者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汴太太还在哭,似乎有昏过去的迹象。
救护车姗姗来迟,拉出担架,把死者抬上担架,同时也带走了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双臂。
负责刑事侦查的人已经拍了死者案发现场,被抬走后现场的取证照片。
林怀风警官抬眼看了看楼层,深思了一下,来到了汴太太的身边。
“太太,您回来以后有有回过家吗?”
“我的汴泰啊………”
“太太请您冷静一下。”
汴太太丝毫听不进任何语言,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汴太太还没有回过家。”
开口的是汴泰家的邻居,眼神看起来害怕又怯弱。
“嗯,我们现在想上去看一下,请问汴太太,可以吗?”
同行的女警察向林警官眼神示意,林警官心领神会,把这里留给了女警察。
林警官又看起了案发现场,周围的一些人已经因为尸体的抬走,而选择了离开,留下的人眼睛里,有好奇,也有探究。
这群人还真的是不在意这是具尸体。
林警官打量着现场,死者周围有大片的血迹,还有一双踩到血偏小的脚印,随着脚印前进的方向,不难看出是汴太太的脚印。
这就奇怪了,假设死者是在楼上被推下来导致死亡以后,双臂被砍下来,那现场不应该除了死者太太的脚印,没有任何痕迹。
再假设如果是凶手先砍下死者的双臂,再推死者下楼。
那么,死者在楼上的时候,是否已经死亡,而且死者下身的骚臭味,也是一个疑问。
死者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看来还要去死者的家里找一下其他的线索。
林警官看向汴太太那边,看样子汴太太已经被安抚了下来,至少目前看来,汴太太已经把钥匙给了女警察。
那边女警察拿着汴太太手里的家门钥匙走到了林警官的面前。
“头儿,这是钥匙,16楼1602室。”
林警官点了点头,叫上了身边拍照的牧哲一起来到了1602室门口。
林警官先用手推了推门,锁着的。
随后两个人看了一下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林警官拿出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门,进门处整整齐齐,客厅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左手边餐厅的桌子上还放了咖啡机,和一杯只装满了一半咖啡的咖啡杯,冰箱里放着被保鲜膜包裹的饭菜,应该是死者留给自己半夜才能回来的太太。
没有任何线索,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应该就是那杯还没有装满的咖啡,和没有关掉的灯。
客厅,餐厅里的灯都亮着,一瞬间看过去,这就是一间温暖的屋子。
牧哲把有疑问的地方都拍了下来,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随后两个人又走到了客厅右边的小走廊里。
走廊的左边有两扇门,看样子应该是两间卧室。
两人推开了第一扇门,看起来应该是主卧,没有过多的装饰,可以看出夫妻二人的淳朴。
第一间屋子里也没有任何的搏斗痕迹,随后两人推开了第二间,依旧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还剩下唯一一间,是在走廊的右手边,就在两个人以为这扇门会向另外两扇门一样轻松推开的时候。
意外来了。
林警官拉动门把手,门把手纹丝不动,只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门锁的声音,让两个人的心也往下沉了沉。
问题怕就是出现在这锁起来的房间里。
两个人把家里的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然后离开屋子,敲开了隔壁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瘦小的青年男子,眼神唯唯诺诺,似乎不理解警察敲开自己家门的原因。
“你好,我们是警察,方便吗?”
“嗯,不过孩子已经睡了,请您们声音小点。”
瘦小的男子微微侧身,让两人进门。
瘦小的男子邀请两人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走进餐厅为两位警官倒水。
“谢谢,请问你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太清楚,今天孩子发成绩,不太理想,我们夫妻俩就顾着说孩子了。”
“你们什么时候得知的情况?”
“没有注意时间,隐约听到楼下有哭声,那会孩子已经准备睡下了。”
“怎么是你太太下去的呢?”
“……因为我不敢,而且孩子需要人陪,我就留下了,我太太说去看看。”
看来这样问不出什么,林警官向邻居告辞,邻居把警官送出屋子并且询问自己太太的情况。
“你太太正在陪汴太太,等汴太太情绪安定下来。”
邻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头儿,你怎么看?”
“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不过现场发生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自杀,但是被砍掉的双臂,自杀的人不可能做到。”
“我现在有两点想法。”
“是什么?”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林警官抬脚向外走,留下一觉错愕的牧哲。
假如真的有这种情况,上面估计也不会认同此事。
牧哲感觉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凉,在电梯门关上前,才堪堪走出电梯,跟在林警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