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兰若小倩

99、职场江湖：左右互博（2）

　　晚餐后郑墨寒和夏夕颜先离开，桑可柔说喜欢这个餐厅的氛围，想再坐会，郑墨雨绅士地答应留下来陪她。

　　郑墨寒走了很久，桑可柔的视线依然停留在他离去前的位置上，直到侍者为她换了一壶茶，才让她下定决心般地收回了目光。

　　郑墨雨适时地开口道：“可柔，如果可以了，你就告诉我，我送你回去。”

　　桑可柔很奇怪郑墨雨为什么会突然叫她的中文名字，也许他以为这样可以让自己看上去更象一个擅于了解别人内心的人，可惜郑墨雨的表情并没有配合好他的企图，他显得漫不经心，不关自身，甚至有些不屑。

　　桑可柔将这一切都读了一遍，确定自己已经读懂，并且知道如何后续后，才慢慢地说话：“我有个提议，是关于你和我的，你想不想听一下？”

　　“洗耳恭听。”郑墨雨微微挑了一下眉，心里猜测着桑可柔的提议是否会对自己有利。

　　“我们订婚吧。”

　　桑可柔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和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而郑墨雨听到时也是如此，他们在那一刻终于对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他们是可以做到相互沟通的两个人，不仅相互沟通，也可以相互说服，以达到最终的一致。

　　“你是听到Joe订婚了，所以才想和我订婚的吧，我觉得你这种想法很蠢，如果我答应了你，那你也会觉得我很蠢。所以这个提议就这么结束吧。”郑墨雨以为他的话已经是最终的结论了，但桑可柔并没有这么想。

　　“墨雨，”她同样开始喜欢叫他的中文名字，好象这样两人的关系会更容易拉近一些。

　　“我承认这个想法是在一分钟前才出现的，但这并不表示它没有合理性，更不表示它一定没价值。对于我而言，这么做虽然有些悲情，但我认为Joe在两年前和我分手，是因为他一直在抗拒政治联姻，所以根本不给自己机会来爱我，而那时我们又分开生活在两个国家，也让我没有机会让他爱上我。所以我希望现在来补这个机会，我要每天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并且成为他哥哥的女人，这个身份会让他对我产生强烈的征服欲望，也会让我比那个已经和他拍拖了两年的夏夕颜更具有吸引力。”

　　“好吧，你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想出这个反败为胜的对策，虽然很险，但确实高明。不过凭什么为了帮你，让我成为牺牲品？”

　　“我马上就给你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桑可柔淡淡一笑，充满自信，郑墨雨轻轻点头，示意他在等待她的理由。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觊觎Joe现在的这个中国区总裁的位置，自然这个位置比你的发展部总监要有实际意义的多。集团上下都在传Uncle让Joe坐这个位置就是为了培养他，以便将来接管整个PMS。以你在郑家的身份，以及在Uncle心目中的地位，你败给Joe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我看你最终的结果就是捞个下面的小公司管管，要是连小公司都管不好的话，可能就剩下拿月度生活费的份了。所以你想要在郑家有一席之地，唯一的机会就是和我们桑家联手，有我和我爹地撑你，uncle怎么样都会给我们一点面子的。”

　　桑可柔分析的非常具体，郑墨雨一个字都没有错过，而桑可柔也在他进入衡量和思索的时候知道她的理由已经让他动心。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郑墨雨就轻易地答应了她的提议。

　　“我们的婚姻需要维持多长时间？”

　　“视情况而定，也许是几年，也许一天都不需要。关键看我们是否能因此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在我们如愿以偿的那天，也就是我们的婚约失去意义的那天。”

　　“我没有问题了，等回到香港，我就向爸爸宣布我们的订婚决定。”

　　桑可柔唇角微微上翘，引出一个类似微笑的弧度。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似乎是下意识，她的目光又飘向了郑墨寒坐过的位置，只是郑墨寒早已离开，那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郑墨寒还是按照夏夕颜的意愿将她送回了家。他在路上问她：“夕颜，你有没有怪我？”

　　夏夕颜明白他指的是他说她是他未婚妻的事，她回答：“没有，只是。。。”她停了下来，看着他。

　　他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问：“只是什么？”

　　她将感动，信任和幸福的多种情绪自然地流露在脸上：“只是我想说，谢谢你，墨寒。”

　　他放下了心，笑了起来。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打算下周正式向家里宣布我们的婚讯，今天让你先实践一下，积累大赛经验。”

　　“下周，这么快？”夏夕颜想到要面对豪门公婆的审查，心中不免紧张万分。

　　“这个周日我要回香港向董事会做述职报告，会在香港呆两天，周三和爸爸同机回上海。趁爸爸妈妈都在上海的机会，正好把你带回家，告诉他们我们准备结婚的事。你不用害怕，不会有豪门婚礼，也不会让任何媒体把你报道出来，我会做的很低调。”

　　夏夕颜有看过新闻，郑元初这次是来上海参加经贸论坛的，那么郑墨寒说的都会是真的了。她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虽然他们相爱了这么久，可在她心里一直没有想过真的要嫁进郑家。

　　“墨寒，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郑墨寒将车停靠在路边，面对着她一脸严肃地说：“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啊，我说过我会对你的下半辈子负责，你以为我这句话是说着玩的吗？”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那种预感都没有，总觉得我和你是走不到最后的，我只是想着能让我爱你多久就多久，象现在这样坐在你身边的日子，每过一天都是我赚到的。”夏夕颜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郑墨寒疼惜地伸手抚摸她的脸，声音柔软又确定，让她不再怀疑，也不需要去寻找任何的预感：“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很久，让你赚成亿万富婆好不好？从下周开始，夏夕颜会很忙，因为她要为成为郑墨寒的新娘做准备。”

　　她用手握住了他抚摸她的手，缓慢而清晰地说：“夏夕颜真的好开心能做郑墨寒的新娘。”说完她把自己全部倚靠在他的身上，他也用全部的身体去承受她的倚靠。

　　传说女人是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做的，从两人进入轮回开始，就带着神的使命不断寻找对方。很多时候男人会犯错，把别人的肋骨当成自己的，很多时候女人会犯错，把别人的身体当成自己的，所以他们在一起，总是疼痛，因为不适宜，唯有分离才能结束这个误会。

　　疼痛和误会互为起源和因果，所以应该心平气和，应该彼此道歉，然后挥手告别，进入下一程的寻找之旅。

　　可是寻找和辨认是需要一些记忆力的，他和她在前世的印记早已磨灭在奔赴今生的旅途中，可能会擦身而过，可能相见了又轻易地道别，并承诺永不回头。就这样几世几劫，都未能修成正果。

　　当郑墨寒这样拥住夏夕颜的时候，他对自己说：“我终于找到了我的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