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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蛊咒 ...

  •   夏桐着急赶回学校找怀瑾确认,匆匆向沈吟秋告别后就离开了。大白跳沙发上直接变回人形,抓了颗樱桃扔进嘴里,“你们在追查教二闹鬼的事情?”

      “你有什么发现?”

      “确实有个红衣女鬼,我上次开溜路过教二,隔着花坛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恶心,又臭又冲。”大白看着手里的樱桃,突然觉得有点倒胃口。“但是她好像并不能离开教二,也许是个地缚灵?而且我怀疑她至少死了得有一二十年。”

      “怎么说?”

      “她看见我的本体了,我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听到她嘀咕了句‘不管黑猫白猫,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像是在背书,感觉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你也知道吧,这话虽然说得早,但是火起来却是在二十年前。那个时候人类都爱背语录。我时常趴在村里屋顶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听他们背诵,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说得极好的,像这句说猫的就很有道理。”

      “你之前是一直待在夏桐老家那儿?”沈吟秋突然想到夏桐手上的盒子,“他家里的事情你了解多少?他手上有个乌木雕花千机盒,里面像是镇着东西。”

      “啊,那个盒子还是我带他从床底下扒拉出来的。不过里面有什么我倒是真不知道。夏桐小时候因为纯阴体特别容易惊魂哭闹,每次他爷爷递那个乌木盒给他,他就不闹腾了,我想着可能里面装着什么和他有缘的神器法宝。”

      “他还有个爷爷?”

      “嗯,夏桐父母过世之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不了打击没多久也走了。魂魄进了冥府的编制,被陆判要过去当师爷了。你可别跟夏桐说啊,人死灯灭,阴阳两道互不打扰,这规矩想来你也是懂的。诶,别跑。”沙发上的少年突然又变回猫身,向沙发拐角冒出的一角白色猛扑过去,将那纸片压在身下。

      那纸片原是一张用黑色马克笔画了五官的剪纸小人,现下被压住身子只能用两只纸片手拍着猫咪的爪子,却又不敢挣扎太过,两条眉毛毛毛虫似的扭动到一起,皱出一个囧囧的表情。

      “别欺负阿糯了,我有事要他去办。”沈吟秋想着夏桐一时半会儿也打不开盒子,便也没再纠结,吩咐纸片人去医院盯着昏迷的两名学生。大白只好松开爪子放阿糯起身,就见纸片人换上一副恭敬表情,向沈吟秋抱拳鞠了个躬,“是,先生。”便转身跳上窗台飞了出去。

      “要不你给我买个手机吧,这样下次夏桐再来你就不用让纸片人偷偷来给我传话了,忍住不捏纸团子对一只猫来说实在是太困难。”大白竖起猫身,吊起爪子口吐人言。

      沈吟秋面无表情望了一眼大白,不置可否。

      话说夏桐给怀瑾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心下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回到寝室问了一圈,听到嘟仔说怀瑾去了水房洗衣服,夏桐立马赶到水房,就看见怀瑾疯了一样不停搓着自己的手背,嘴里还嘟囔着:“能洗掉……一定能洗掉的……”

      “够了。”夏桐抓住怀瑾的手腕,看着已经被搓得通红的手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怀瑾解释,还没等他想好,怀瑾却是先开了口。

      “夏桐,我们那天看得到的红衣女鬼是真的。”

      “嗯。”

      “我手上也开始长出蝴蝶纹饰了,咱们是不是也快要死了?刚刚秦汉在寝室里接到通知,之前那个逃过一劫的富二代又撞鬼了,这次也昏迷进了医院。上一个昏迷的已经有生命衰竭的迹象了。这次轮到咱们。她选中了我们,对不对?我们也逃不掉了,逃不掉了……”怀瑾苦笑着,哆哆嗦嗦说了一堆,“不知道咱们还有多少时间。”

      夏桐看着平时冷静矜持的舍友面色苍白,想起沈吟秋告诉他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命运面前,都是蝼蚁,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面对生死沉着坦然,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明明人生才刚刚开始。

      “别慌,怀瑾。别慌,一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怀瑾感受着被夏桐紧握的手上传来的温度,恢复了些许力量。看着夏桐脸上的坚定,怀瑾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

      征得沈吟秋的同意,夏桐带着怀瑾来到他家。

      “让你舍友把这个吃了。”切完脉沈吟秋寻了个借口把夏桐拉到一旁,递给夏桐一颗丹药。

      “您之前说这个蛊咒除非施咒人本人解咒,否则无药可治是真的吗?”夏桐看着接过的小药丸,一脸疑惑。

      “不是解药,但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的蛊虫,拖延发作的时间。”

      “能拖多久?”

      “最多一周。”

      “我们需要在一周内查清楚女鬼挑选被害人的原因,并且让她自动解咒?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目前来说是这样。”沈吟秋看着夏桐脸上纠结的神情,顿了顿,破天荒多了句嘴,“有时候善意的谎言不一定是好事,承受使人成长,别看轻了你舍友。”

      “我明白了,我会找个机会跟怀瑾解释。”

      “沈教授,您怎么会有我父亲的毕业照?”两人刚回到客厅,就见怀瑾举着一张老旧泛黄的相片问道,“刚大白不知道从哪叼过来一直扑着玩,我怕他咬坏了,就给捡起来了。”

      “你父亲也是学医的?”沈吟秋皱了皱眉,“哪一位?”

      怀瑾指了指后排倒数第三戴眼镜的高个男生,“我见我父亲以前也有一张一样的照片,他每年清明给同学扫墓还经常带着。”

      “给同学扫墓?”夏桐感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们班上以前有个女同学好像临到快毕业跳楼自杀了,据说研究生和我父亲跟同一个导师,在同一个项目组。说起来我母亲还一直怀疑那是我父亲的初恋,因为这个耿耿于怀,小时候常偷偷跟我念叨。”

      沈吟秋和夏桐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同样的怀疑。

      “你父亲有没有说他跟的那位导师,是不是叫罗庚?”沈吟秋突然问道。

      “您怎么知道?哦是了,应该就是您在照片正中圈出来的这位夹着公文包的教授。”怀瑾挠了挠后脑勺,“小时候我好像还见过他来家里找父亲,后来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好像是为了什么疫苗的事情。”

      “第一个因为教二撞鬼事件昏迷进医院的女学生是罗庚教授的小女儿,给你父亲打电话,告诉他你手上的纹饰,看他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怀瑾二话不说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拨号,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一个陌生人的命令言听计从有哪里不对,仿佛沈吟秋的话有一种令人信服的神奇魔力。

      怀瑾的父亲听说怀瑾手背长出蝴蝶纹饰大吃一惊,他告诉怀瑾当年他还在燕大念研究生的时候确实是在罗庚教授门下学习。当时他们所在的课题组因为一项疫苗研制实验结果不理想,整个课题组面临着经费告急即将解散的困境,大家都是一脸愁云惨淡,陆续有好几个组员见势不对都退出去了别的项目。

      “后来突然有一天罗庚教授召集了课题组所剩无几的科研人员,我们都以为是要宣布解散了,谁知道他竟然宣布实验成功了并且还拿出了所有的实验数据。我们才知道课题组里有个湖南的女同学从老家带回了一种神奇的蝴蝶样本,罗教授自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试了试,谁知竟然成了。整个实验室欢欣鼓舞,但是谁也没料到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怀瑾的父亲陷入回忆。

      “那蝴蝶样本其实是蛊虫吧?”沈吟秋问道。怀瑾开了免提,三人围着手机。

      “嗯,当时实验室就剩罗教授,我和国栋,还有另外那个叫苗苗的湖南女生。我和国栋都是搞科研的,当时谁也没往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方面想。于是苗苗成了实验室的主力,每天跟着罗教授完善实验,我和国栋帮忙打打下手,做做善后工作。”怀瑾的父亲嗓音低沉,似乎也对这段过往的记忆有所回避。

      “用来实验的生物被注射新的疫苗样本后身上都会出现蝴蝶纹饰,我无意中发现这点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太对劲了,这不是正常实验该有的。那阵子国栋忙着毕业找工作,心思也不在实验上,只有我觉得罗教授和苗苗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并且似乎有意排斥我们参与实验。”

      “有一次我无意中早到了实验室,听见苗苗和罗教授争吵,大意是苗苗觉得疫苗实验还不够完善,罗教授却坚持要完结课题,争取早日投产。我也是那次才知道她带回的样本其实是蛊虫。那是罗庚教授调任到燕大后的第一个重点项目,成败直接影响到他的职级评定。结果他们吵完架第二天,苗苗就自杀了。”

      “所以爸你其实一直怀疑苗苗的死和罗教授有关系?”怀瑾追问道。

      “惭愧,我空有怀疑,却没有证据。你爸我当年只是个研一的学生,罗教授可能发现我听到了他和苗苗的争吵。苗苗自杀后没多久,他找了个理由把我也赶出了课题组。再后来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了,疫苗大量投产,罗庚顺利升职。”

      一番通话过后,三人虽然理清了源头,却依旧没有解决方案。蝶蛊是苗疆的不传之谜,怀瑾的父亲对当年的实验也只知道皮毛,或许连皮毛也算不上。虽然担心儿子却束手无策,只能忧心忡忡定了机票决定过来学校陪伴。

      与此同时,沈吟秋也收到了纸片人阿糯从医院传来的消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蛊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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