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十三》遗月

11、第 11 章

　　那个时候冯宁站着都很哆嗦了，白郜扶着她半个身子。白郜用自己的手暖着冯宁的手，也没有丝毫回温的气象。
　　白郜还在开玩笑说，“我前女友我都没有给她暖过手”。
　　凌晨的深夜里，一男一女在街头徘徊，女孩子套着男孩子的大外套，男孩子揽着女孩子，他们也曾路过微醺，不过没有进去。
　　刚到民宿的时候，白郜把房间的温度开的最高，烧热水，当时的那个杯子就和今天差不多，投射下的光影甚是好看。那时候他还在用那个杯子给冯宁逗趣儿，他就是这样的人，任何时候他都是这个样子的。
　　刚开始他们也就在聊，各种都聊，白郜还戏谑说：“我没和女生来过这儿，来过的都是兄弟，我俩以后也就成兄弟了。”
　　冯宁最开始的情绪降了下来了，但她不太敢睡觉，倒也不是怕趁人之危，只是觉得这样的时间睡醒了，他们也就得从此再见了，或许是再也不见。
　　可看着他实在没有什么能聊的了，又有什么可以聊的呢？
　　也就是那个时候白郜说，“你能不能把眼镜取了我看一眼”，刚取了眼镜，白郜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他说她像极了，他好朋友 高中喜欢了三年的女生，他好朋友坚持了三年每周送那个女生回家，如果她现在这副样子从他朋友面前路过，他朋友可能都会哭。白郜说啊，很好看，取了眼镜 更好看。
　　他们各自睡到自己床上的时候，冯宁整个人躺在床上很心慌，时不时翻身起来。
　　大概是出于愧疚，白郜将单人沙发搬到冯宁的窗前，冯宁每次听到外面琐碎的声音后，白郜都是从沙发顺下来，半跪着抱着冯宁說不怕，正常时候就撑着下巴看冯宁入睡，冯宁却始终睡不着，大多是心慌和焦虑，而且外面声音或许是上了定时器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白郜跪着抱她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腿长，压缩在沙发和床的间隙中，也越来越麻，看着冯宁不睡，也就盯着她，“你还不睡的话，我腿都麻了。你躺着，我跪着的”，白郜以前是广播站的，贴着冯宁耳前说话，有些蛊人。
　　冯宁看着他有几分愧疚，他也一直在望着她，冯宁就拍了拍床。
　　白郜说，“我以为是你往里面挪一下。”
　　冯宁有些尬色，小声说，“你不准脱鞋子喔”
　　白郜躺下转过头面对着冯宁，“好”
　　冯宁靠着过去抱着他，这时候或许整个房间应该充满粉红色的泡泡，然而冯宁是越觉得此刻美好，越容易觉得乐极生悲，他感受着这个抱着她的男孩，明天或许就要在这里再见了。白郜后来睡着了，靠在冯宁身边格外地重，而冯宁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