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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董斐在班子格落荒而跑之后不久就醒了过来,头痛欲裂,身体记忆和脑海记忆都回笼来,想忘记的一点没有忘,虽然董斐不是个注重名声的人,可是和一个男人荒唐了这件事,不用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臊得慌,在屋里一阵翻桌揣椅,深感被人占了大便宜,自己吃了大亏。大骂了几声:“这个舔牝的,竟然是个男阴,来勾引老子!杀了他也解恨的。”
      董大老爷虽然没有碰过男阴,毕竟是留花恋蝶之人,关于男阴的传闻或多或少听说过,班子格动情时身体反应都与男阴特性不谋而合。
      除了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更气的是自己竟然感觉不差,这么一想,被占便宜这个结论就立不住脚了,更让董斐别扭懊恼起来。
      这一阵掀屋顶似的响动惊动了董府的人。
      门外响起一急切迫的敲门声,是嬴超的声音,“爷!!你没事吧?!!”
      董斐平生从未如此慌乱,连忙穿上衣服,又见地上一处浊液,连忙用袖拭之,才开门应答。
      偷人都没带这么心虚的。
      “没事!”,可他脸色青白,哪像没事。
      嬴超并非因为董斐上房揭瓦的动响而来,也没有心思细问,“爷!!城西惠民当铺传来消息!您遭窃了!!”
      董家产业庞大繁复,城西那家惠民当铺也是董家九牛一毛上的产业,经嬴超这一说,董斐才想起来自家这个从没过问的当铺。
      听得遭窃两字,董斐下意识一搜身上,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四下寻找,地上也寻不见那块粉玉时有些心慌了,问了嬴超情况,才知道班子格将自己值几百两的东西当了一百两子。
      真是好马当驴卖,不识货还学别人偷东西!好一个偷色又偷财。
      “爷,您是想报官还是自己处理?”
      董斐蹙眉思考一阵,“别报官,把我的东西给我弄回来!其它你看着办......”
      “是!”
      嬴超办事狠辣,曾有人当众对董斐出言不逊,就生生拔了那人舌头。对待这种偷到自家头上的贼子,怕是无命生还。
      董斐自然知道,又心生了不安,对刚出门的嬴超说:“别把他弄死了......咳,还有些用。”
      有片刻,嬴超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味着董斐语气里的不自然,见董斐瞪了他一眼似不愿再说一句,便点头出门,寻了几个董府护卫出捉那小偷。
      落到嬴超手里,不死怕也只能守住半边魂,“别伤太重”这话在嬴超审视之下,被心虚的董斐憋了回去。

      手里紧握着那救命的一百两银子,子格冲跑到元府门口,一路上跌到了好几次,冲至那布满红灯的大院门口,远处见一人埋胸含首跪在门口,走进一看才见是无名花。
      瘦小的人在夜风里摇摇欲坠。
      “娘......”
      听到班子格呼喊,无名花才抬起肿如核桃的眼睛。
      “子格啊,我在这里跪了快一夜,可算等到你了,他们把门都关了。”,无名花从怀摸里一小锭银子,“我把五两银子还他们.......只要他们把子美还回来,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元傻子是这虐待狂的!!我怎么信了你爹的胡话!!”
      “快起来,地上夜里寒气多重!你跪在这里也没有人看见的。”
      “没人看见,但我心里也会好受些......”,说罢,无名花又淌下两行泪来,“哪里能有一百两银子啊!都是你爹那个糊涂虫!!”
      “我有的,娘。”,子格半蹲下身来拭干了无名花的眼泪,将折好的银票从怀里摸出来,展在无名花眼前,“我们救出妹妹以后,我们全家离开这个地方好不好?!!”
      无名花看着那张有折痕的银票,怔愣了片刻,然后点头,“好,我们一家人要在一起。没有谁不重要的......都是我的骨肉......”
      子格点头,扬起了一个笑,宽慰无名花也宽慰自己,“娘,你先等我,我去接子美出来。”
      子格扣住门环猛烈敲门,“你们开门!!”,没有人回应,再敲门,门突然打开,无名花只见有黑影捂住班子格嘴巴拉进院里,然后大门紧闭,耳旁只有微微风声,再无其它动静。
      无名花疯了一样用羸弱的身体撞击大门,除了咚咚的声响,大门岿然不动。
      被人拖进院子里,元府的仆人已经在忙碌了,春河才和一仆人说话,见是班子格,不耐烦,走向他,说:“若不是看你娘受不起打,我非让人收拾她不可!”
      班子格忙张开银票,“春爹爹!我这把银票带来了,还不还没有到寅时吗?!你说是没到时间,我带了银子来,你就放了妹妹的。”
      春河拿过银票,心里讶异于这小子真能搞来一百两,说:“你妹妹已经是元府的人了!现在怕是在少爷屋里睡鸳鸯觉呢!”,又将银两扔到班子格脸上,“真当我们元府缺这一百两?!”
      班子格听罢,怒气升腾,双拳攥紧,“春河!你说话不算话!”
      春河听也觉好笑,“小兄弟!这煮熟的饭还有还生的道理?念在你是少爷小舅子的份儿上,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快带着你娘离开这里!”

      嬴超一路打听到班子格带着银票来了元府里,他本是来捉人的,进了元府门外,只见一女人披头散发倚在门旁喃喃自语,声音太小,说些什么也没有人听到。嬴超也没有兴趣听。
      将她赶开,破门而入,只见人们都乱作一团,而院子一新娘打扮的女子有些鼻青脸疼,只是哭,而“小偷”正压住一个胖成柱子的人又打又咬,元府元员外听得动静连忙跑出来,“我的儿啊!!你们还愣得做什么!!把这个疯子给我打死!!”
      愣神的十多个家仆将两人拉开,可把那元少爷折腾惨了,耳朵被班子格撕下一块来,只有杀猪似的痛嚎。
      接着便是乱棍落在班子格身上,那小新娘想上阻拦被下人像拧小鸡一样被拉住,声音嘶哑,“哥!!你们别打我哥!!”
      班子格半脸带血,用手臂护头似图挡着如暴雨落下的棍棒,棍棒无眼,打在身上的自不必说,有几根闷在了头上,头上生了几个血窟窿,他护头的手渐渐不支,嬴超对小偷并不抱同情之心,可又想起董斐的话,便出声:“住手,你们快打死人了。”
      众人才看清是董府的人,想着这个点这个阵仗也不会来是送礼贺亲的,都停了手,有些胆怯起来。
      班子格竟然还有意识,一见是嬴超,便爬到他脚前,地上拖了斑斑血迹,“嬴爹爹!求救救我妹妹.......他们说我给一百两,他们就还我妹妹的......求求你.......”
      嬴超弯身从他紧握的手里抠出那张染血的银两,又看那泣不成声的小新娘。
      “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嬴超喃喃自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别听这浑小子胡话!”,春河忙着弓腰解释,“嬴爹爹,万事都是生意,这生意做了,哪里有反悔的道理!已经拿钱要嫁人了,哪里有悔婚的说话!这也不吉利啊!!”
      “他们言而无信......”,班子格猛咳了两声,喉头热涌逆流,咳出两口血染红了嬴超的白面鞋,他连忙回脚,紧蹙眉头。
      元员外见状,眼里有一丝狡黠,“快把这个疯子拖下去!!咬了少爷耳朵不说,还脏了嬴爹爹的鞋!!看我不弄死他!”
      下人还没有靠上,嬴超伸手制止,“这人偷了董爷的东西,得带回董府受惩才是。”
      元员外怔愣片刻,马上陪着笑。
      “是是是!得让董爷解气才是,反正也是活不成的狗东西了。”
      班子格一听,重伤加悲情,眼里红衣妹妹渐渐模糊,竟绝望地晕了过去。
      嬴超命人将班子格拖出董府,一直守着的无名花见儿子鲜血遍身,想扑上来,被一旁人推到地。
      董斐半睡半醒只见窗外天气渐乳白,昨夜突发意外如走马灯闪过,一直心烦意乱,准备出门透气,刚一开门就见一只血靴,嬴超表情有些为难,听到吱呀,不料董斐开了门。
      “爷,那小子......”,嬴超看董斐一脸未休息好的表情,还是住了嘴。将董斐失窃的东西捧在手上,“爷,还好东西当进了自家的当铺里。只是不知道怎么让这小子偷了爷贴身的物件了?”
      董斐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捡起那枚粉玉放入怀中,抬眼看嬴超的表情,心下因为那带血的鞋,更是烦闷,假意漫不经心地问:“你鞋上怎么沾了血?”
      “那小子吐的......”,嬴超有些为难。
      “你打的?”意识到话音太急,,董斐顿了顿,又缓缓问道:“没打死吧?”
      “这才是憋屈的地方!我还没有打呢!就已经被元员外打得半死了,头都打破了.......他妹妹被他父母卖给了元员外的傻儿子,今天正是成亲之日,他偷钱是想救他妹妹来着。”
      嬴超竟然也有了求情之意。
      这一说,董斐才想起昨晚那小子似乎说要向自己借一百两银子,而自己被潘夫人下的药冲散了神志,仔细想来,也怪不得那小子,反而是自己半强迫地他,虽然后来都说不清谁强迫谁了。
      “人呢?”
      “扔在下人房的杂物间里,爷......我未经你同意擅自请了一个郎中来医治他了。”,嬴超等着董斐的责怪。
      请的郎中,不是别人,正是贾郎中,嬴超怕请了贵的,自己会被迁怒,只能花点小钱请个‘假郎中’,虽然董斐在乎的不是那点银子,但是他在乎面子,怎么肯给偷自己东西的人请郎中。
      出乎意料,董斐并未责怪他。
      董斐只是喔了一声,心里吊着的心沉了些,问:“不会死在董府吧?”
      嬴超以为董斐怕沾了晦气,连忙说:“死应该是死不了,以防万一,我让人把他扔出去吧。”
      心莫名稳了大半。
      董斐叫住说风就是雨的嬴超:“死不了就随他,一起吃个早点吧。既然元员外府上结亲,准备个礼品去看看。”
      今天的爷真是奇怪,平时最不喜欢与那些个富贾打交道,更遑论亲自拜访参加宴席,今儿却主动提了这要求。
      既然主子开口了,下人哪有多嘴的道理,嬴超不声不吭得照办了。

      那灰尘满地的杂物间里只有两人,贾郎中清理了他身上的伤,包扎了头部,整理好,已是晌午时分,班子格猛然坐起,像没有看见贾郎中一般,踉踉跄跄就要起身出门去。
      贾郎中拦住他,“你去哪里?!”
      “我要去救我妹妹!!”,班子格试图挣脱贾郎中的手,却虚弱得挣扎不过,跪在地上无声泣哭,有泪无声谓之泣。
      “子格啊,这事儿......你什么也做不了,你也不该做什么,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贾郎中看这苦命小子,又说:“你怎么是个男阴啊......只怕你下场也比你妹好不了多少......”
      言里之意是“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班子格现在心里只有妹妹,别的事他一点也放不进心里。
      “子格啊......你是和谁交合了?后面都撕裂开了......”
      班子格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着头,神色痛苦。
      “不管是和谁交合了......都是麻烦啊!这次是你妹妹,下次可就轮到你了,现在很多纨绔子弟重金求男阴,你要是好些了,能离开就快快离开此地吧。”
      “我是想离开......”,班子格抱头痛哭起来,“我昨天眼看着那傻子抡拳打妹妹......”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让贾郎中怀疑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本来挨了打的子美没有哭,却在见了子格时失声痛哭了,那时班子格理智就彻底断了弦,要与那元痴儿拼命。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董府的人扯上关系的,哎!”,贾郎中轻拍了他肩膀,“自求多福吧。你若是有命活到下个求合期就来我这里拿些药抑制一下,我不会把这个事情同别人讲,你妹的事情,就听天由命吧。”
      说罢,贾郎中叹了口沉重的气,离开了。
      班子格趴在地上,等到恢复了些体力,他连扶带爬出了这货物间。
      胜召城里若是有个什么大小事都会被传播得很快。
      今天的街头巷尾都有些热闹,大家都窃窃私语说着什么事情。
      姜林今天是给茶坊老板送来十两银子做周转,老板觉得小生意不错,想扩大店面将生意做大些。
      姜林刚同那老板写了公文,正准备离开,不防被人撞了满怀,鼻尖扑来清香。
      “小姐!小心点!”,是玳景的声音。
      姜林连忙扶正怀里的女子,女子却有些薄怒,慎视他一眼,连忙扑打身上,似染了毒,“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着些!占本小姐便宜!!”
      这分明的无理取闹,花荷清正面来,姜林从拐角出,哪能看得到她。
      “实在抱歉,没有看到小姐。”
      “哎呀,是姜二哥啊!”
      “玳景,你认识这人?”,花菏清鄙夷一声,“你认识的人,怎么都是些粗野之人!”
      姜林本身长得不关不粗野,只是天热穿了件露膀子的粗布背甲,像极了街头混混的装束。
      “小姐......姜二哥不是粗野之人。”,玳景小声嘟囔,“小姐,您先进去吧,我正好有事儿同姜二哥说。”
      “有什么事,我听不得?”,花菏清杵立不动,眼尾一扫姜林,有些挑衅之意,“我也要听听。”
      两人都有些无可奈何,姜林说:“你说吧,什么事情。”
      玳景有些为难,拉过姜林到一旁,小声说:“子格今天没有来花府做工,倒处都寻不到他,才听说他昨夜大闹城西元员外府上,被打得头破血流,又被董府的人带走了,有人说他惹了董斐,已经被抛尸荒野喂了狗了......”
      花荷清,轻步凑上听,问:“我听到斐哥哥了,什么抛尸喂狗了?!”
      姜林并不理她,一张脸上满是担忧,只对玳景说一句:“多谢!”,便匆忙离开了。
      气得花菏清牙痒痒,还没有哪个男人管对她甩了脸色。
      玳景看花菏清反应有些过激,连忙说:“小姐......您不是要买巷理茶吗?我们买了快些回去吧。”,若是出了事情,玳景可担不起什么责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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