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鬼以后如何脱单》崔理

27、第 27 章

　　一阵巨大的碰撞声，玻璃碎片到处洒落的声音，眼前有很多恍惚的人影在晃动，呼喊，像是在大声叫着谁。

　　顾灿尔在恍惚朦胧的，呼吸急促中，各种片段飞跃过脑海。以至于她恍恍惚惚，没有顾上其他情绪，愣在原地。

　　郑修泽捧着顾灿尔的脸，困惑茫然的看着她发愣的样子。

　　是生气了么？

　　眉间微微皱起，有点慌乱的放开手，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渐渐一阵恐慌袭来看着愣住瞪大眼睛的人，泪水从眼眶里低落。

　　像心口有个大石头压在那里呼吸闷闷的，抬起手把那滴泪痕擦掉。

　　“为什么哭。”顾灿尔被脸颊上的触碰和话语惊醒，愣愣的看着教授一丝慌乱的眼睛，紧皱着眉头问着她。

　　她哭了吗？恍然的抬起手摸眼睛，她也没有发现自己哭了，为什么会流泪，好像是自然的一种惊吓的情绪带出了泪水。

　　“我也不知道。”手指擦了擦脸，有点迟钝：“我看到了一些片段……”

　　顾灿尔把自己每次只要和教授亲吻，就会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和记得的片段内容都和教授说了。很多内容她自己也描述不清楚也记不得，说的磕磕绊绊。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在我吻你的时候，你才会看到是吗？”抓重点永远很快的郑修泽听完以后，确认道。

　　迟疑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还需要几次，我就可以计算出你实体的时间规律。”郑修泽扫了眼对方的嘴唇，慢慢移到她的眼睛上。大概是刚才流过泪的关系，大大的鹿眼像是玻璃球一样反着光。

　　顾灿尔脸上的热气有点高，脑子还没完全转过来，没有明白郑修泽的意思。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会，顾灿尔总觉得那些片段和她的记忆有关，但是每次都过于零碎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你是说，我们应该……合作？”说到最后，终于理解教授的意思，她需要多回忆那些片段可能会有帮助，教授也可以计算出规律……

　　但是……她迟疑不定的看着严肃认真的教授，他除了眼角有一点点微红，和平时看不出什么区别。

　　为什么教授在说这件事，就像是在做一个研究一样简单轻松？顾灿尔没来由的心里一堵。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舒服，垂下眼睛，挡住没缘由的情绪。

　　郑修泽时刻关注顾灿尔的表情，他觉得他把厉害都分析的很清楚，她应该不会再生气或者要哭吧。

　　“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他第一次觉得有比无解的数学难题让他更无从下手，好像身在一个迷宫里，不知道哪条路才是正确方向。

　　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高兴了吗，不高兴以后会和上次一样躲着他再也找不到吗。

　　“我……”顾灿尔抬起眼，清楚的看到教授眼睛里她的倒影。
　　“可是，这不对……”这不对头，她觉得看似有道理但却说不出哪里是不对的。

　　“你讨厌吗，生气了吗？”郑修泽有点急切想知道答案，捧起顾灿尔的脸，让她看着他，仔细问道。

　　她仔细想一想，是有点气的，很快就被其他情绪取代了。
　　但讨厌，她从来都没有讨厌过教授。

　　迟疑着缓慢着摇摇头。

　　“只要你不讨厌就好。”不要突然消失不见就好，松了口气的人慢慢放下手。

　　一时半会两个情商都不高的人讨论不出什么最好的结论，只好放任顾灿尔按下手动操作的平板，以便郑修泽第二天起来可以查阅她实际使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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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走进餐厅的郑修泽就被两双审视的目光，从他踏入餐厅来回巡视。

　　扫了眼存在感极强的步清清和郑俊杰，郑修泽没把他们赤裸的眼神放在心上，独自一桌。

　　“堂哥，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啊。”他的划清界限并没有阻拦其他人，郑修泽在另外桌坐下，郑俊杰就一屁股跟着坐在了对面。

　　抬头看着目光意味不明性子跳脱的人：“我的事，你不要管。”扫了眼另外桌眼神一直没有移开过，两人如出一辙的吃瓜神情补充道：“也不要和家里提半个字。”

　　郑俊杰看着堂哥如果他不听话否则要他好看的眼神，投降示意的举起双手无辜状。对着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嘴巴很紧。

　　“那你也不能一直把人藏着掖着啊。”做完保证，表明自己的人品，郑俊杰更加自由轻松：“对人家女生也不好吧。”

　　“哪里不好。”郑修泽上下打量，评估他话里的意思，不知道他堂弟到底脑补了什么。

　　感觉真是为没谈过恋爱啥也不懂的堂哥操碎了心，郑俊杰坐到他边上搭上他的肩膀：“我们男人呢，自己喜欢的女人肯定是要给她一个安全感和名分的。”

　　说道这里，自豪的扬扬下巴，眼神指着步清清的位置：“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喜欢她，也要让她知道，她是被我坚定选择偏爱的女人。”

　　嗨，女人要的最大的爱不就是这些么，他郑俊杰懂。

　　喜欢……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和顾灿尔是这种关系，想到她昨晚红着脸掉着眼泪的样子，迟疑道：“什么是喜欢？”

　　“不讨厌，就是喜欢。”一点也不奇怪情商为负的人问出来的问题：“你的眼睛只能看到她，在所有人里只有她在发光，就是了。”

　　过来人似的拍拍堂哥的肩膀，郑俊杰站起身，感叹堂哥这情商都有女人喜欢，有恋爱，没道理他不行啊。

　　帅气的调整了下自己的领带，往步清清的桌子走去，清清吃瓜应该等急了。

　　留在原位戳着盘子里的蛋调动精确计算的大脑，思考着的郑修泽，不讨厌就是喜欢？

　　顾灿尔昨天说了不讨厌他=她喜欢他。

　　他的眼睛只能看的到她=他喜欢她。

　　结论，他们是，互相喜欢。

　　+++

　　第二天下午离开俱乐部之前，顾灿尔把自己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甚至连教授不能去的，她也作为鬼造作了一番，直到到了时间恋恋不舍的坐上车离开。

　　如果不是不能离开教授太远，说实话她会选择自己待着这里玩个痛快。

　　回程路上吹着晚风，看着边上特意给她播放她喜欢的歌，准备好了她喜欢的平板和玩具等等一系列举动。

　　她思考探索的打量着有点奇怪的教授。

　　说实话，她觉得今天下午的教授怪怪的。
　　不，应该说从早上吃完早饭以后的教授就很奇怪。

　　一开始是闷声不响，竟然还有点僵硬和迟钝，后来回了房间不知道干了什么，出来以后就对她特别好。

　　平日里教授也很好，基本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和帮忙。甚至也会包容她偶尔任性的请求。

　　可是，她觉得下午开始的教授，好像更好了。

　　可以说，以前的教授脾气很好也很包容她。

　　但她觉得现在的教授，似乎有点无条件的包容她。完全不讲道理的那种。

　　就像现在，他们在路边加油站加油。教授温柔的看着问她：“你想吃冰淇淋吗？”

　　顾灿尔想！嘴上道：“不想。”她又吃不着，想吃个屁。

　　郑修泽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一种特别的情绪充斥着他，想不明白无法仔细感悟的他只好利落的去加油站里买了两个冰淇淋：“给，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口味。”

　　草莓和巧克力。

　　呜呜呜，她都很喜欢，她全都想要，小朋友才做选择。

　　可是……她又吃不到，他给她买冰淇淋是什么意思。顾灿尔有点生气了，艰难的把视线收回，扭过身体看向窗外不理人。

　　她也不知道这种变扭的心情从哪里来，教授对她越好，越包容，她就越想耍小脾气，感觉整个人都不是原来的自己。

　　“你不吃，就没人吃了，一会就化光了。”语气自然陈述事实，顾灿尔却听出了一丝委屈和诱哄。

　　她觉得自己也从早上开始跟着教授一起变异了，一定是化掉了的冰淇淋很可惜，才会这样。

　　“教授，你为什么这样。”明明知道，她吃不了，如果要吃的话，只能……

　　郑修泽从驾驶座微微探过身体，有点疑惑：“为什么不可以。”

　　“我喜欢你。”他说着，顾灿尔瞪大了眼睛。

　　“你也喜欢我。”顾灿尔的眼睛更大了，眼睛里满是惊吓后的不可思议。

　　“我们互相喜欢。”他说完，看着她，轻轻的笑了，像是解开了很多数学题，跑来炫耀的幼稚鬼，嘲笑这个差生，竟然还没有算出答案。

　　幼稚又透着可爱，眼睛里闪着星星，像是平日的黑白漫画人物，变身进入了星辰烟火的世界，有了爱与活力。

　　互相喜欢的人，所以可以亲你，你也可以吃东西。

　　顾灿尔瞪大眼睛，断线的盯着面前的人越凑越近，近到车里的空气全部被抽走，她只能依靠他嘴里的空气来呼吸。

　　近到她看到他闪烁着星光的眼睛闭上，她能清楚的数他每一根交错的睫毛。

　　她的空气回来了，她能呼吸，她顺着他的呼吸节奏，理顺了呼吸，乱了心跳，大脑智商最后一刻回归。

　　等等。

　　顾灿尔受到欺骗的睁大眼睛，轻轻推开身前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互相喜欢了。
　　她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