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救世主》世无可避

35、画面复刻

　　希西依然沉默着看着地面，已经毫无人类痕迹的尸体，再有一会的时间，她——它就会彻底挥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在场的女性似乎已经惊呆了。本来在缇娜菲的撺掇下已经作势要跑，此刻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希西伸出手，狠狠地揉了一把脸，然后一大步冲到缇娜菲面前。
　　“这也是你做的！这就是你所说的给她们帮忙——把她们变成这种怪物？！”

　　“我怎么有这种本事？”
　　除了司林，在场就只有缇娜菲的表情无动于衷。“选择这条路的结局就已经想好了，何况，杀了她的可不是我！而是他，你也是帮凶！”
　　她又一次转头对着那些开始犹豫的年轻女性们宣扬：“看清楚了，能够伤害你们的只有这些打着正义旗号的人！你们的仇人根本就不是你们的对手！想清楚怎么做！”

　　这一次，真的有人拔腿开始向中心园外奔逃。
　　希西狠了狠心，一抬手卸了缇娜菲的一边手臂。这个一贯喜欢放声尖叫的女孩子却恶狠狠地对着她笑着，一脸无谓的表情。
　　“不用管我，快去！玛琪姐姐也会帮你们！”

　　“你说玛琪——？”
　　希西的手简直要掐住她的脖子了。

　　然而缇娜菲似乎已经是疼到了神志不定，她完全没有听到希西在说什么，刚刚那一句也是下意识的嘶吼。
　　“你以为我怕疼吗？我早就……习惯了，只是那个老东西，他喜欢听我尖叫，那我就叫给他听。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还给我……”

　　“我……”
　　希西觉得自己简直陷入了泥沼，一切都和她原本所知的颠覆，和她原本要做的相悖。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她发现自己光焰已经在她掌心凝结成形，将将要落到缇娜菲的头上。

　　“你试试，没关系。”
　　司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一支烟，叼着凑近了希西的光焰。“来借个火。”

　　这当然无法点燃。
　　“啧，”司林撇嘴一笑，摸出了自己的打火机，“你这种光应该伤害不了她的人类形态，不过如果能把烟头点着的那种应该可以。”

　　被绑在树上的小姑娘意志还相当顽强。她在模糊的意识中似乎也要讽刺：“你打算杀我吗？希西，你能杀得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吗？”

　　司林弹了下烟灰：“她不能我能呀，你要不要试试？”

　　希西用力把张开的手掌握成了拳。
　　“你知道什么，司林。”她说的是肯定句。

　　“是呀，你也早知道了，我是躲麻烦来的。”司林满不在乎地应付过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希西也顾不得再多和他争执。“把她解开。带上。”她说着一边手上用力，又把缇娜菲脱臼的肩膀接了回去。
　　这一次的剧痛，让这个自称非常能够忍痛的姑娘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希西似乎是非常信任似的，直接把两个人一扔，也不管司林在后面喊着等等我呀，一个人向海边冲过去。

　　她原本以为自己到达岸边，已经会遇到成群顺着潮水爬上沙滩的奇美拉。她想起不久之前在小屋里杀死的那个过分顽固的奇美拉，一直到死都不肯放过猎物。那样的仇恨。

　　然而夜海静谧而深沉，也许藏匿着险恶，至少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让人无从察觉。
　　中心园的森林中忽然发出了一阵巨响，有冲天的火光乍然迸起在夜空当中，只燃烧了一会儿就很快熄灭了。
　　有纷乱的声音从村落的方向响起。
　　“发生了什么？”“快救火！”

　　希西回头看了一眼。司林已经扛着缇娜菲跑了过来。
　　“你把什么给炸了？”

　　司林笑得有点勉强，他晃了晃肩膀上后颈肿着，已经彻底昏迷的缇娜菲。
　　“不是我，小瞧她了。”

　　“你是说她手上有——”希西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是，如果她和玛琪有联络，这是非常自然的。

　　“所以，现在怎么做？”司林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人往沙滩上一撂，示意希西动手给她搜身。他则站在原地，狠吸一口，把嘴里咬着的烟抽完。他用了点技巧，吐烟圈的时候只有两个鼻孔在冒烟。
　　这个形象着实有点滑稽了，就算希西心事重重都没忍住被逗笑了。

　　“别往沙滩上扔烟头。”她小声说，眨了眨眼，“我怎么能相信你没有故意放水才让她有机会。”

　　“我和她一伙的？我？”司林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我好无辜啊！你不知道这个鬼丫头手多毒，我被她阴得差点没命你还怀疑我？”

　　“就你这种随时能够落跑的人还能没命？”希西随口放了嘲讽，手上也没停，把后来被司林挪走的橡皮艇重新拖了出来，“气室坏了好几个，但是底下龙骨没事，凑合着用吧。我不信那么多人我还找不到。”
　　她这样一边说一边行动，心情整体依然是沉重的，却有一部分轻松了起来。

　　“我也不是永远都会逃跑的，”司林低声说，“但也许那就是我死去的那天。”

　　“你说什么？”希西没听清。

　　“没什么。”司林挂起了他的标志性笑容，“你打算现在去，风浪可不平静，你确定我们能应付？”

　　“……”希西沉默了一下，“你的武器也都带上，如果真的万不得已，我会狠下心动手的，不管是奇美拉还是……”

　　“哇！”司林给她鼓起了掌，“那你可要说到做到啊，不然我俩小命都交代了！我说好在这里待五天，可别一晚上都没过完就……”

　　希西彻底没了和他废话的耐性。

　　因为有三个气室都是坏的，这一次的出行准备反而轻松了许多，甚至司林在组装橡皮艇方面也比希西多了许多经验。把发动机放在足够平衡的位置，加上两个人划桨调整方向，他们很快就行驶到了距离海岸边很远的地方。
　　然而缇娜菲所说的、希西上次也遇到的那座章鱼形状的礁石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你确定是这里？”司林问。

　　“我……”希西也犹豫了起来，“要么是她们找到了那座礁石把它隐藏了起来，要么……”

　　“我不太认为那么多女人都消失在海里了。”司林饶有兴趣地往岸边看，“你猜，等天亮他们发现一村子的女人几乎全不见了，会发生什么？他们，在那个酋长的带领下，还能活着等到解放吗？”

　　“酋——大祀官他做了什么？”

　　“虽然这个小丫头满嘴谎话，不过她爆出来和她爷爷相关的那些猛料，应该是真的。”司林干脆放下了船桨开始玩缇娜菲的头发，“说爷爷不准确，因为她也不知道那是她爷爷还是她亲爹。”

　　“……”希西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虽然她已经想到了，这种血淋淋的事实直面的感觉依然异常难以接受。
　　缇娜菲的混血身份。大祀官对她怪异的宠爱。
　　她对那个主屋过于僭越的熟悉。

　　“所以……”希西慢慢地说，“她做的这些，是出于对酋长的仇恨？”
　　“不，”她很快又推翻了她的言论，“绝对不止，否则她应该像珊瑚那样复仇就满足了，她对整个部族的人都怀有仇恨，对Beton都怀有仇恨。”

　　“这个你真的要怪穿心莲，”司林高高兴兴地挑拨离间，“别看她那么胆小，她比谁都社会达尔文主义，这两个小丫头结仇简直太正常了。”

　　由于两个人都把船桨松开了，橡皮艇一直在发动机的驱动下随波逐流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行着，几乎已经看不到岸边了。整个海面黑暗得两个人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的脸，而发动机过于喧嚣的声音也会掩盖一些东西。
　　希西没有点燃光亮，所以她不知道缇娜菲是什么时候醒的，又是什么时候摸出一个信号弹放出来的。
　　总之，当那白光闪耀地照彻三个人所在的一方空间时，不远处快艇的汽笛声也尖锐轰鸣着朝他们行驶了过来。

　　希西反应很快地抓住了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缇娜菲。
　　“你……你把信号弹藏在哪里了？”

　　缇娜菲的虚弱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气势一星半点都没有松下来。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她说着做了一个非常下流的手势，“女人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还以为你至少知道去搜一搜的。”

　　希西当然知道，但是她也只是基于理论知道。她只是听说过有人会这样运毒或者夹带武器，但是如果她想要刺杀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利用自己身为女性的身份——她的异能觉醒之后，她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她带着活着的自己和情形的脑子就够了。
　　但也许，这真的是过分居高临下的傲慢姿态。

　　“嗨嗨，回神。”
　　司林揽住了希西的肩膀，给她转了半个圈，“别自暴自弃得那么早呀，你看来的是谁~”

　　顺着远光灯和汽笛的来处看去，这场景似乎希西明显是见过的。
　　莎乐美穿着一身作鱼尾造型碎光粼粼的礼服，雍容优雅地站立在明亮的灯光下。而她旁边，赫然正是依然绑着长发带着眼镜，比起秘书装束看起来多了几分书卷气的玛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