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摆摊日常》地绵绵

23、看作话

　　单三将那半块蜂糖糕吃了，徐果果脸颊上也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热，虽然两人都没说什么，但这举动却是有些许的暧昧，徐果果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别开脸，岔开了话题。

　　“这汴京城果然热闹！一会儿吃完了，咱们也去逛逛集市！”

　　单三和徐德海自然道好，三人吃完结了账，这段饭是花了不少钱，不过徐果果丝毫没有心疼，单三还抢着去结账，被徐果果给拦下了。

　　徐果果小声在单三耳边说了句什么，单三便慢慢放下了手，看向她的眼睛里也亮了亮：“好。”

　　“你们说啥悄悄话呢！”徐德海一边问，徐果果笑而不语：“走咯！逛街去！”

　　虹桥上面也有一些摆摊的，只是过于的拥挤和窄小，这不是徐果果心仪的地方，转了一圈，徐果果将目标放在虹桥边上的一条街上。

　　这里有不少的铺子，茶铺、点心铺、饭馆、糖铺，还有一家国模不小的酒楼，街尾处有一处统一管理的商铺点，每间小摊铺都划定了经营的范围。

　　徐果果在这周围转了转，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德海：“小妹，你不是吧，你要选这里？你看看这周围，这边全是酒楼和铺子，你在这里摆摊，怎么竞争的过别人？”

　　徐果果笑了：“就是这样才好啊，神山镇上就我一家，对面就是官家的食堂铺子，没意思，现在这样热热闹闹的才好！”

　　徐德海觉得自家小妹脑子有点问题，单三却在此时道：“那边的饭馆在街头，且价格昂贵，中间一条街都是一些米庄、布庄，再没有饭馆，再然后就是街尾的小摊，价格公道，买卖方便。街头街尾离得远，影响不大。”

　　“听听！还是单三哥懂我！”徐果果开心的笑了：“单三哥，你也觉得这地方不错是不是？”

　　单三：“是不错，只是你想卖什么？在这边摆摊的，如果品类不固定，很容易做成四不像，那边有点心铺，这边有炊饼摊。”

　　徐果果想了想：“我卖面啊！”

　　“面？”

　　“嗯！这边不是没有卖面的嘛，你们看，炊饼、点心还有包子，就是没有卖面条的，所以我先卖面，大家也没有竞争的关系！还能互帮互助！”

　　单三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

　　“对吧，而且我后续慢慢发展嘛，总能慢慢把生意做起来的！”

　　见她雄心壮志，单三也笑了笑，徐果果又在附近转悠了好几个来回，终于选定了一块“好地方”，和这租赁铺子的人去谈租金了。

　　过程比想象中顺利的多，租金也不是很贵，一个月一贯，还包朝廷的“文书”，徐果果觉得还能接受，可问题就是 ，这最开始的一贯钱，从哪里来？

　　徐德海身上是穷的响叮当，单三有心帮她，但身上也没这么多现钱。徐德海有些发愁：“早知道刚才别那么奢侈了，还吃了东坡肉……”

　　徐果果：“算了二哥，省那一顿的饭钱也没太大用处，大不了，我就先去虹桥底下那树下摆几天摊，赚点儿钱攒攒。”

　　单三忽然开口：“明天我也进山，碰碰运气。”

　　徐果果笑道：“现在入了冬，进山太危险了，单三哥，不能再麻烦你了。”

　　徐果果的拒绝让单三心中生出了一丝莫名的郁闷，这一丝郁闷直到三人离开汴京城回了村里还未消散。牛车先到了前树村，徐果果跳下牛车和单三告别，单三心中有心事，只勉强的应付了一句。

　　徐果果笑着和他挥手，忽然，在单三离开的时候，她面前又出现了久违的小锦鲤。

　　这阵子她天天能见到单三，这金手指已经好久没出来捣乱了，也不知道现在出来是什么意思。

　　小锦鲤似乎很是不舍单三，拼命摇着尾巴催促徐果果上前挽留，徐果果心中无语，一顿操作将小锦鲤屏蔽了。

　　开什么玩笑，她和单三又不是一家人，哪有天天腻在一起的道理。徐果果不理小锦鲤，甩了甩辫子，开开心心回房了。

　　徐母早就做好了晚饭，见儿女终于回来迎了上去：“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可还顺利？”

　　“顺利！”徐果果开心的去井边洗手，徐德海将今日进城的事情给徐母说了，徐母听完，惊讶的睁大了眼：“囡囡，你要进城去吗？”

　　徐果果笑道：“娘，进屋说。”

　　饭桌上，徐果果将准备去汴京城摆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奶，娘，我觉得在神山镇的确只是小打小闹，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去汴京吧！人多机会多！还不用担心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徐母和徐婆子对视一眼，说实话，徐母并没想到女儿会坚持到今天，一开始见女儿想去神山镇摆摊，以为她也是小打小闹罢了。可现在……

　　徐母还没说话，徐婆子就先点了点头：“我支持囡囡。”

　　“奶，真的！”

　　“真的。”徐婆子看着面前这个“孙女”，心中百感交集，徐母看了眼自己婆婆：“娘……”

　　徐婆子道：“囡囡现在有主见，有手艺，去汴京更好。不过去汴京之后就更辛苦了，还是让大海帮你。”

　　徐德海还没说话，徐果果就笑道：“二哥进城也可以去找个活计，不一定非要陪着我，但是我们两个一块儿，相互也有个照应。”

　　徐婆子赞许的点了点头，徐德海也嘿嘿笑了两声：“那感情好，我以后就跟着小妹进城去了！”

　　徐母一直没表态，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

　　晚饭后，徐果果去了徐母房间里。

　　“娘，您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您不想让我去汴京啊？”

　　徐母：“怎么会，囡囡现在这么出息，娘高兴还来不及。娘就是有些心疼你……那去神山镇都这么累了，要再去汴京城，每天来回累的够呛吧。”

　　“没关系啊娘，我现在才刚开始，娘您信不信，很快，等我再攒点钱，咱们家也买个牛车去！”

　　徐母笑了：“娘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说完，徐母就站起了身，朝身后的柜子走去了。

　　徐果果好奇的抬头去看，就见徐母很快去而复返，手上拿着一包东西，用一条帕子仔细的包着，走到徐果果面前，徐母笑着打开。

　　徐果果睁大了眼，帕子里面是一个银镯子，镯子成色看起来很新，上面还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徐果果惊呼一声：“娘，这很贵吧！”

　　“不算很贵。”徐母笑着把镯子拿了出来：“但这是你爹送我的，纯银的，我一直舍不得带……现在，给你了，你拿着这镯子去城里当了，应该能换一笔钱，囡囡就用这笔钱去开铺子，买牛车。”

　　徐果果愣住了，毫不犹豫的将这镯子推了回去：“娘，这怎么行？！这是您最珍贵的东西，我不能拿！”

　　徐母将镯子不由分说的放在她手里：“傻孩子！娘最珍贵的东西是你！这身外之物，能值几个钱？再说了，这镯子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只不过娘是准备等着你出嫁的时候给，但现在囡囡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拿去吧。”

　　“娘，我真不能要……”徐果果还在拒绝，但徐母却十分坚持：“我帮不上囡囡的忙，要是这点儿事都做不了，娘心里才过意不去！拿着！”

　　徐母坚持，徐果果实在是执拗不过，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那个镯子，心中蓦然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红。
　　“那……我就先收下了娘。”

　　徐母笑着点头：“诶。”

　　“不过话说回来，囡囡现在的确也大了，是要考虑一下婚姻大事了。娘还盼着，亲自送囡囡出嫁的那天呢！”

　　徐果果：“……”果然不管在哪，面对催婚都是逃不过的是吗。
　　“娘，您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事来了，我现在还小，不想嫁人嘛……”

　　徐母睁大了眼：“囡囡不小了，过了年都十七了。十七的姑娘家可以嫁人了，囡囡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娘替你做主！”

　　徐果果怎么也没想到徐母会这么直接，她挠了挠头：“娘……我没有，我现在也不想考虑这个事……”

　　徐母睁大了眼。
　　她以为，徐果果这段日子和单三在一起多少是有一点这方面意思的，谁知女儿说并没有想成亲的打算，不过徐母看女儿双脸红彤彤的，顿时心中了然了——女儿是害羞了。

　　十七八的大姑娘家说起这种事的确多少有些羞涩，徐母心中恍然大悟，握住她的手笑道：“囡囡放心，这个事就交给娘，娘会替你把关的。”

　　徐果果：“……”
　　“谢谢娘。”

　　她随口敷衍一下，徐母却以为她是同意了，连忙笑着点头：“傻丫头……”

　　……

　　徐果果收了镯子回了房，思考良久，还是决定把这个镯子偷偷藏起来，这是徐母最后的念想了，她不能这么自私……但是这摆摊一开始的本金的确犯愁，她把身上的全部家当翻了出来，发现也不过刚刚五百多文。

　　租金就要一贯，还差一半，那正式开始摆摊时，怎么着也得添置一些新的东西，徐果果托腮犯愁，开始在想她的金手指怎么不是商城兑换之类的，甘露虽厉害，却也无法直接变现啊……徐果果愁的翻来覆去没睡着，后半夜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才堪堪睡了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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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徐果果准备去汴京城了。

　　她的盘算是，实在不行，就在入城口的地方先摆几天，攒攒钱，今天先去看看地方，买些食材。

　　她刚准备喊上自家二哥出门，谁知徐德海先从外面进来了。

　　“二哥？单三哥？！”

　　徐德海是和单三一起进来的，这倒是让徐果果没想到。两人风尘仆仆的，徐德海兴奋的道：“小妹，你的本金有了，你单三哥昨天又杀了一头野猪，走，咱们一起去城里卖了！”

　　徐果果睁大了眼，看向门口健壮的男人，单三身上还沾着血迹，眉梢却是轻快的。
　　“运气好遇见了，这头猪怕是有三百来斤，全部卖了，至少能有十来贯。”

　　徐母和徐婆子听见动静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听见单三这么说，心中也大为震撼，徐果果也顾不上那些了，一把将单三的手一拉就出了院子。

　　女儿的举动过于大胆，徐母一怔，和徐德海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默契，但徐果果完全不知道这些，只是拉着单三走出了院子，急急忙忙的问：“单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呀！”

　　单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只知道昨天从汴京城回去后胸膛里就烧着一股子冲动，这冲动让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趁着天还没黑，一股脑拿着东西就进了山。

　　是有些冲动，但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奶奶说过，娶媳妇儿也是要本钱的……他现在连一贯都拿不出来，如何能帮的上徐果果，如何能……

　　徐果果知道打猎的危险和辛苦，她不由分说的拉过单三的衣襟仔细检查：“你受伤了没有？你怎么这么大胆呀。”

　　单三麦色的脸颊早就像是被火在炙烤，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也早就落在了一些路过的村民眼中，因为触碰，徐果果眼前浮现出欢快的小锦鲤，拼了命的摇着尾巴鼓励她继续再继续。

　　直到这时徐果果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越界”，她猛地收回了手，欲盖弥彰的解释道：“那个……那个，我……”

　　只可惜这一次，男人没有再让她后退，而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炙热。
　　“他们看见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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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
下章入V了，周五应该没有更新了，不出意外是周六零点给大家献上肥更。
最近阳康了，但是状态很差，感觉每天脑子空空如也，坐在电脑前一整天也写不了多少。
这或许就是状态，这一本的话篇幅不长，当个过渡期的短文，也没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剧情和人物，甜甜甜就完事了，可能总字数都没有20万，希望大家看个开心就行，爱你们，发红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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