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摆摊日常》地绵绵

16、心跳

　　有单三在，徐家好似有了主心骨，单三很快去而复返，带回了药，徐果果在院子里小火慢煎，很快院子里就散出了浓浓的药味。

　　等这边全部忙完，天色已经晚了。

　　徐家人对单三都感激不已，徐母更是要留他过夜：“这大晚上的你别走山路了，太晚不安全，家里还有间空房子，将就一下吧。”

　　徐果果看向单三，单三却是摇头：“不了，我祖母在家会担心，还有妹妹，我得回去了，我习惯了走夜路，您不必担心。”

　　徐母见他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身去杂物间找了个灯笼：“路上拿着照亮。”

　　单三没拒绝接了过来：“多谢。”

　　徐果果 一直没说话，直到单三转身出了院子，徐果果才跟了出去：“单三哥！”

　　单三脚步一顿回头看她，徐果果指了指院外的那牛车：“你赶着牛车回去吧，能快一些。”

　　单三也看了一眼，道：“这板车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摆摊用吗？”

　　徐果果摇头：“明天不去了，二哥病了我一个人，娘也不放心，而且我也赶不了这牛车呀。”

　　单三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今天先赶回去，明天我再赶过来，还得去给人还牛。”

　　徐果果眼睛一亮：“那你明天早上能来接我吗？我也去。”

　　单三一愣，黑夜里徐果果的一双眼十分明亮，单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行。”

　　徐果果便笑了：“那我明早等你，路上小心些呀单三哥！”

　　单三点了点头，不再耽误，驾着牛车就出发了，徐果果一直目送他走远看不见了为止，才转身回了院子。

　　没多会儿，王家的人来了。

　　王家也赶了一辆车，说是来接王舒舒回去的，王舒舒有些不知所措，徐母和徐婆子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挽留。

　　王父下了车，看见亲家，徐母脸上更尴尬了，毕竟自己儿子那个浑球也没让人家女儿过上好日子，就徐家这个光景，徐家人没脸留着儿媳妇。

　　徐果果在一边默默看着，王父倒是没给徐家人难堪，只是分析利弊头头是道，还说要带着虎蛋和虎妞回去住一段时间，徐婆子沉默着不说话，徐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去问虎妞和虎蛋自己的意见。虎蛋比虎妞大，也略懂事一些，说是要在家照顾爹爹，虎妞虽然也想和娘走，但看了眼床上的爹，还是决定和哥哥一起留下。徐母在一边听着直抹眼泪。

　　这也难怪，徐德海看着混，平时对两个孩子倒是不错的，王父也有些意外，但孩子们不愿意，他也只能先接着女儿回去了。

　　在马车上，看着自己女儿有些心不在焉，王父问：“心软了？”

　　王舒舒没说话，只是垂着眸道：“他今天是为了追我才掉进河里的，我就是……”

　　王父哼了一声：“那他为啥追你？你想过没有？反正我还是那句话，在他没有做出实际行动之前我不可能认他这个女婿。”

　　王舒舒垂下眼睫：“知道了爹。”

　　……

　　王舒舒走后，徐果果安慰了两句徐母：“进去吧娘，我觉得二哥人不坏，之前去赌场也是被人骗了，只要我们后面好好在一起摆摊赚钱，二嫂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徐母慢慢抬起了头，看着这个已经逐渐成为家里主心骨的女儿，泪眼婆娑，连连点头：“囡囡说的对……说的对……”

　　在徐母和徐果果的轮番照料下，徐德海在后半夜的时候退烧了，这让徐家人悬了一晚上的心安稳了下来，徐果果也累极了，回房倒头就睡，这一晚自然没做什么吃食，而且家里也没什么材料了。

　　鸡叫一声响，徐果果还在睡梦中，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快进来坐进来坐，我去叫囡囡啊！”

　　是单三来了，徐母在外面招待，徐果果这会儿半梦半醒，梦里都是小锦鲤在她面前巴拉巴拉说着什么，徐果果半个字也没听清，只是在迷迷瞪瞪的时候搞到了不少的甘露，她昨晚熬了一晚上的夜，这会儿浑身没劲，正是需要补充精力的时候。

　　徐母给单三倒了杯茶，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昨天麻烦你一天，今天又要麻烦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单三：“您客气了，顺道的事，不麻烦。”

　　“你喝茶啊，喝茶，囡囡昨晚照顾她哥照顾了一晚上，平时不会睡这么晚的……马上就出来了……”

　　徐母像是害怕女儿被嫌弃似的，所以在拼命解释，徐果果已经醒了，正在屋里梳辫子洗脸，一边听着徐母的话脸上有些发烫，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她发现这甘露的用处是真的多，直接喝效果过于明显，于是徐果果在洗脸水里加了两滴，洗一把脸，熬夜的黑眼圈几乎都看不见了，皮肤水嫩又细腻，她也恢复了不少元气，换了身粉色的小袄，徐果果出门了。

　　徐母坐在院子里，是怎么看单三怎么满意，家长里短的唠了半晌，单三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礼貌的回复着，直到徐果果出来，单三的眼神忽然一顿，直直的看向东边的房门口，徐母也慢悠悠的回了头，看见自己女儿，眼睛也是一亮。

　　徐果果原本略显枯黄的头发早就变成了乌黑，发髻大方又俏皮，一身粉色的小袄格外的衬托女儿的皮肤，显得又白又嫩，乌黑的大眼睛和秀气的小鼻梁，唇不染而红，巴掌大的小脸让人心生怜爱，徐母乐得合不拢嘴，自己女儿这么美，谁看了不喜欢？

　　徐母悄悄打量单三的神色，见他果然看直了眼，心中更是得意，起了身朝徐果果走去：“囡囡啊，你单三哥等你好久了，赶紧过去吧。”

　　徐果果被徐母拉着走到单三身边，挨得极近，然后自己闪到了一边，单三神色果然有些不大自然，竟然都不敢正眼看徐果果了，麦色的脸颊上有一丝薄红，他咳嗽了一声，问：“现在走吗？”

　　“走！”
　　徐果果没心没肺，看了眼外面的牛车就要走，单三却还站在原地不动，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不搬东西吗？”

　　徐果果反应过来：“啊，对，我忘记和你说了，我昨天没有做，家里没什么东西了，又睡得晚。”

　　单三更疑惑了：“那你去镇上是……？”

　　徐果果朝他神秘笑了笑：“我要买些东西！”

　　单三懂了，两人准备出门，徐母刚才去了厨房给徐果果准备早饭，急忙走了出来：“囡囡不吃饭了？拿着，路上吃吧！和你单三哥一分。”
　　徐母递上来几个馒头，单三刚要拒绝，就被徐果果一把接过然后朝他怀里一塞：“我娘给的，拿着吧！”

　　长者赐不可辞，单三道了谢收下了，出了徐家大门，单三在前面赶车，徐果果坐在板车的边缘，一边晃悠着小腿一边吃馒头，别提多畅快了。

　　“还是有牛好，牛车快，平时我和我二哥两个人靠着人力可慢了！等我赚了钱，也要买牲口！”

　　单三坐在前面，视线虽然看着眼前，但注意力却完全被后面的声音吸引，听着徐果果叽叽喳喳的声音，单三的唇角也慢慢扬了起来：“买牲口还不容易，随时都能买。”

　　徐果果幽怨的看了眼前面的人：“单三哥，那是你啊，我是穷苦人，一头骡子对我而言可能都要赚一个月的，哪里来的钱。”

　　单三不说话了，心里却默默的记住了这件事，有了车，从后树村到神山镇大概只要半个多时辰，巳时不到，两人到了镇口。

　　单三把板车拴好，看了她一眼，问：“你要买什么？先去陪你买东西吧。”

　　徐果果睁大眼：“单三哥你今天不用去丁屠户那边吗？”

　　单三：“以你的事先。”

　　徐果果便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的盐没了，我二哥……说联系的人在神山镇上……还有调料之类的也需要补给，只是我一个人去就行，单三哥你去忙你的，老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

　　谁知徐果果刚说完，单三脸色就微微一变：“你要买私盐？”他是压低了声音朝徐果果走近了一步的，他刚靠近，徐果果就感觉到双腿一软，这是小锦鲤又在作祟了，徐果果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稳住，眼神却有些飘忽了：“没办法呀……盐号子里面的盐要四十……也太贵了。”

　　她飘忽的眼神被单三敏感的捕捉到了，单三以为她是害怕，眼神跟着一沉，“你不许去，我去，你要什么都和我说，我去帮你买。”

　　单三话音刚落，徐果果就愣住了，单三自己也愣住了。两人对视片刻，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头，单三耳根发烫，不知道自己怎么冲动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而徐果果也是被单三语气里的这股子“宠溺”给吓住了。

　　“那……那屠户那边怎么办？”徐果果问道。

　　见她转移了话题，单三也恢复了神色：“没事，那边都是自愿去的，干的多赚的多，不愿意去也没事。”

　　徐果果犹豫了一瞬，点头了：“那谢谢单三哥！我等你呀，不过我也不能白让你帮忙的，既然今天你没事的话，一会我请你吃饭呀！”

　　单三没应吃饭的事情，只是道：“我知道他们在哪，你在这等我，买好之后我和你一起去还牛车。”

　　徐果果点头，要给他荷包，谁料单三没接就转身走了，徐果果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忽然心跳漏了一拍。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古代，前面男人的身材也足够吸引人了，标准的倒三角，本来就有些颜值主义的徐果果脸色忽然一红，别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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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是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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