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操场埋尸案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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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阳光灿灿的，照得有些凉的天气暖洋洋的。
光线划过高档大厦的金属A标，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像是一座小小的金字塔。
A行，多少人趋之若鹜，多少人拼命攀爬，企图站到这个金字塔顶端的位置。而那个位置从不缺少强者。A行，顾名思义，是S市乃至全国极具竞争力的投行，拥有着顶尖的Corporate Finance（企业金融）部门，卓越的Sales & Trading （销售交易）部门，和高学历应聘者如流水的Research & Syndicate（研究与定价）部门。但这个披着金色阳光的大厦的外表里却藏着绝不见人的残忍却让人心动的竞争。多少人离开，又有多少人甘愿投入这弱肉强食的终局？
但这些都与由于吃多了死活走着来，最终发现距离远比自己想象得远，饭后冲刺跑的江湳无关…
江湳：…你个嘴不严实的，什么家丑都往外说 ()
……
随着古铜色淳朴的大门推开，一阵风铃声随之响起，凉爽的空调风吹了过来。
远远的，江湳就看见了老丁在大厅内侧向她招手。她跑得挺快呵，受害人父母还没有到。
不大一会儿，就看见一对衣着朴素的中年夫妇走了进来，一进来就东张西望地像是在找人。老丁朝他们挥了挥手，他们立刻迈着步伐走了过来，嘴里还拘束地叫着：“丁警官。”
走近了才看见那中年夫妇中的男子还穿着半旧，沾着些汤渍的围裙，在小清新，文艺气息浓厚的小众咖啡馆里格格不入。
刚坐下来，那男子的手机就一阵响，男子接了电话，又站了起来。
“抱歉啊，二位警官，店里生意出了点事，我得赶紧赶回去。”男子老实地搓了搓手。
“你干什么呀？”女子有些责怪地问。
“有人闹事。”男子匆忙地答道。
老丁立刻表示了理解，让人走了。
“大姐，家里做什么生意呀？”老丁开始从平常的家长里短聊起。
“哎，后面那条巷子里开了个馄炖店，平时来往的白领多，能挣些小钱养活家。”
怪不得选在了A行这边见面，这边小生意确实比其他地方更有商机，老丁立刻解除了疑问。
“二位的咖啡，请慢用。”服务员将咖啡送到了江湳老丁两人的面前。
“您点杯咖啡吧！”江湳对着那中年女子说道。
那女人再三推辞不过，只好点咖啡。
“Gibraltar一杯谢谢。”
“噗。”老丁嘴里的美式咖啡差点呛死他。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那女子有些歉意。
“不不不，是我个大男人不了解你们女人那些咖啡什么的，别见怪啊！”
江湳：“？？？”
什么叫她们女人那些？
她也不懂那个Gibraltar是什么好不好。
她把手机偷偷放在桌子下面按照读音大概拼了一下，才查到这个咖啡中文名叫直布罗陀，意大利式咖啡，Gibraltar 这名字是 Blue Bottle 特别起的小清新名。
江湳不动声色地看了那中年妇女一眼。
一个普通的中年女人…鬓角些许白发，再平常不过。
“警官，您给个准信吧。我的孩子他是不是…是不是不在了？”女子抿了口咖啡，用了极大的勇气说出了口。
“这个…是，请您节哀。”老丁没想到女人会主动提出，看着女人压抑痛苦的神情有些不忍。
“我就知道…就知道…”女人有些哽咽。
遂即女人平静下来，“谢谢您警官，我知道了，心落地了。”
“您…”老丁犯罪心理学学得通透，什么哭闹的家属都能应对得得心应手，这种异常镇定，不哭不闹不问不污蔑的倒是真心难遇。
“您这馆子开了多久了？”江湳心情很淡定，她从不会因任何其他人的感情波动而影响自己。
女人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怔了半晌才开口：“开了三年左右吧。”
“您确定？”
“嗯，是。当年我…呃就是那时候开的。”
“您是本地人吗？”
“是。”女人口吻很干脆。
“三年前您做什么工作？”
“呃…”
“不方便回答吗？”江湳节奏丝毫不乱。
“没…都过去太久了。”
女人倒是此时面色平静。
可从心里升腾出的强烈第六感愣是让江湳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她不能逼得太紧了，这样女人对她会有很抗拒的心理防线。她可不想错过真相浮于水面的那一刻。这逼人跳悬崖的事儿她先留点善良吧！
江湳是个半路出家的，前几天借了几本讯问学心理学的大厚书补习，今天能问到这儿已经算是把知识升华得不行了。
剩下的就要老丁出场了，毕竟高材生（肺活量超常）不是盖的。
“您能和我们说说您受害人失踪那天的具体情况吗？”老丁换了个相较好答些的问题。
但这里老丁绝不是在退步，而是在以退为进，为后面的交谈做铺垫。
“哎…都怪我丢了工作，忙着照顾刚开没几个月的生意，总是以为孩子都是历练出来的…那天下午，我照常在店里帮忙，我…我从来不接我儿子，就想他个男孩能有什么事，又不是小姑娘…可他只是个刚上一年级的孩子呀…他只是个孩子呀！”女人说到这儿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老丁给女人递了张纸巾，用鼓励的眼神让她说下去。
“那天晚上6点多了，我才发现我儿子没给我打电话，平常我都叫他一回家就告诉我一声，我我…我糊涂啊，怎么就忘了呢！我就给他班主任打电话，谁知道她说…她说我家樟樟…早就回家了啊！我才觉得事情不对劲，可是可是已经晚了…”
女人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望了望四周看见没有引起人注意，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个大概。
其间，老丁一共递了五次纸巾，江湳叫了三杯咖啡，总算把情况大概穿上了。
原来，这女人叫钟绣绣，三年前丢了工作（原因存疑），便劝一直在外打工的老公林瑞海也辞了工作，两人在A行后面的幸福巷里租了个小店面开馄炖铺，没开多久就因为其合适的地理位置和独具风味的汤汁而广受周围工作的年轻人的好评。生意蒸蒸日上，当初雇的服务员也忙得一个劲儿向夫妻俩委婉抱怨。所以，失业后一直在家当隐形老板娘的钟绣绣亲自出马，进店帮忙。平时天天忙到很晚才能回家，尽管林樟只有七岁，但他从来都是自己放学回家，幸而这孩子胆大心细，从来不忘给钟绣绣夫妻俩报平安，夫妻俩也就放心他了。可这铺子开张不到一年，就祸从天降。那天，给班主任打过电话的钟绣绣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一进门，发现孩子竟真的不在家，忙给丈夫打电话。夫妻两人离开关门停业找孩子。店里的顾客都愿意帮忙，有的帮着联系电台企图从出租车司机那里得到线索，有的帮忙报了警，可失踪不到24小时不能立案。只能靠人找。最终精疲力尽，精神近乎崩溃的夫妇俩只得承认自己的孩子失踪了，上报了失踪儿童人口。学校附近有不少没安监控的小巷子，根本查不到，当时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毕竟生活总要接着过啊。”钟绣绣最后叹息着说了一句。
在偌大S市一直当着S漂一族的老丁也是心里五味杂陈啊。心里想，像小江这样家庭条件好又出生在本市的年轻人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是不会懂得他们这些混生活的人的难的。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如果还需要您的帮助，我们会与您联系的。”老丁微笑着说。
女人客气地道了别，离开了。
江湳心里还想着回到警局，定要查查钟绣绣以前的工作经历和辞退原因。
倒是老丁默默地吐槽，“这个案子好像就是普通的杀人埋尸案，交给刑警队都是妥妥的。只可惜这埋尸偏偏埋在了学校，这是看了风水怎的？我们可怜的刑警队只能对付媒体的炮轰和社会的压迫了。而我们就是解救他们的英雄！这案子没几天就能破，我看那个瀚海工程的张总就很可以，磨磨他说不定直接就破案了。那咱们可是直接创造了最快破案率，笑话死刑警队那些小子们，我还要找苏队要他个三天假好好玩哈哈哈哈…”
江湳就很难理解老丁的美滋滋了。
这个案子它疑点不很多吗？
为什么你这蜜汁自信呢？
老丁建议去看看钟绣绣家的馄饨铺闹事处理的情况，毕竟孩子遇害，挺惨一女的。
江湳表示没意见。
于是神（gui）探（mi)二人组前往幸福巷，对民警的工作表示最高程度的抢饭碗。
…
两个人手拿手机，屏幕导航，金戈铁马，微服私访。
不得不说，这事闹的可真挺大的。
现在在之前抱有蹭馄炖之心的两人心里只剩下了震惊和严肃。
几十平方米的小屋里桌子椅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室内所有的硬件全都摔得缺胳膊少腿，四分五裂的。
只剩下之前先走的林瑞海蜷在收银台的转角那侧，捂着肚子，疼的哎呦哎呦喊着。
周围都是散去的顾客，却似乎没人多恐慌，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淡定。
老丁跑去扶林瑞海。
江湳自己跑去问路人大妈。
“阿姨，这家馆子怎么了？咋被砸成这样呢？家里得罪什么人了？”
“嗨哟，小姑娘，一看你就不常来，这家啊不知得罪了哪个大官啊。隔段时间总要有人闹一闹的，警察叫来都管不了的，可了不得呢。以后看见了就绕道走就是了。”大妈摆摆手，走了。
江湳将原话传给了刚安顿好人，走出来的老丁。
老丁愁眉苦脸，“这又是哪门子的幺蛾子呀？”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操场埋尸案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