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护卫书房 ...
-
话说这日是寒露的大喜之日，何为大喜之日？自然是领薪俸的日子了。
难得一大早起床，寒露兴冲冲的就往账房奔去，自从昨天听厨房的丫头们说今天是账房发薪俸的日子，寒露就激动的没睡好觉。
和用一条鱼讹诈肖大少十两银子不同，这一两俸银可是寒露劳动得来的----虽然她这个贴身小厮做的很不到位，可这丝毫不影响寒露拿到钱时的成就感。
喜滋滋的捧着钱回到少爷住的潇园，正碰见刚起床，准备去寒露房里抓人的肖大少。肖大少看到寒露从外面进来，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少爷早！”因为领了薪俸，寒露难得乖巧的向呆立状态大少爷打了声招呼。
“早！”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精神极佳的寒露，肖大少即使是“神童”也弄不明白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不睡到日上三竿不会主动起床的人，不但一大清早的就起床了，精神还比平时要好上几百倍。
“哎！小五，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看着寒露兴奋的背影，肖大少一把拉过正在扫地的小五问道。
“回少爷，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啊！老爷还没回来，少爷的生辰也还没到。。。”懒得再听小五扳着手指算为数不多的“特别的日子”，肖大少一挥袖子准备走人，那边小五却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
“怎么？”肖大少回过头，准备再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
“额，其实，这只是我们的特别的日子，和少爷没有关系的！”在肖大少越来越黑的脸色下，小五急忙把主要的话说了出来，“今天是领俸的日子。”
看到少爷明显转好的脸色，小五忍不住擦了擦额角上的汗。少爷就是少爷，虽然年纪不大，气势却是越来越强了。
终于知道为什么寒露这么反常的原因，肖大少心情大好，就差边走边哼小曲了。
等寒露将薪俸收好，来到书房，肖大少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学习。寒露吐了吐舌，乖巧的站在书桌前给少爷磨墨。
其实，在拿钱的那一刻，寒露也是有过些许反思的，毕竟看到自己拿的钱比其他人都多，而做的事却是最少，最轻松的时候，寒露难得的惭愧了。
所以，在看到少爷面前的砚台有些干了的时候，寒露第一个反应就是磨墨。
肖大少默默的看着寒露忙东忙西的身影，开始考虑将一两银子的薪俸分成三十份，每天发一份的可行性。要知道这一个月以来，也只有今天是寒露比自己早起，主动给自己磨墨，倒茶，又擦桌子，又擦椅子的。
或许是寒露今天的表现非常符合一个小厮的标准，肖大少也没再为难她，反而让她早早的就回房间休息了。
如此以来，倒是寒露不习惯了。往常都是整理书房到半夜才回自己房间的，那时候也早已累得只想立刻睡觉，今天这么早回房间，反而不知道做些什么了。
在床上折腾了半宿，还是因为领了银子过于兴奋而睡不着，寒露决定去书房拿本熟看看，说不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呢。
说干就干，寒露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下，往书房去了。
寒露的房间离书房不远，走了几步就到了，刚想进门，就觉察到书房里有动静，而窝本在她怀里睡觉的蛋蛋也伸出脑袋盯着书房。
“有人！”这是寒露和蛋蛋一致得出的结论。
书房里没有点灯，显然不会是少爷，难道是贼？可是贼不是应该去账房偷东西才对么？
“你在这等着。。。”蛋蛋话还没说完，寒露就一把推开门，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小偷，快给我出来。”
蛋蛋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没大脑的主人，他算是受够了，有这么喊的么？要么喊响点，把整个肖府的人都喊来帮忙，要么就别喊，自己偷偷溜走。
要响不响的喊上这么一句，要是那贼人一惊之下狗急跳墙，最危险的不还是寒露么？蛋蛋倒不是怕保护不了寒露，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这偷的是肖家又不是你寒露家，你着什么急啊！
其实寒露喊完也后悔了，大概是刚领了薪俸，寒露难得的有了护主的念头，看到有人进书房偷东西，她自然就想阻止他，可是，她忘了现在大半夜的，就自己和那个偷儿，自己能阻止的了么？
想到这里，寒露就要大声喊人，嘴却被捂住了。“嘘。。。别喊，我不是小偷。”
寒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哪有人会承认自己是偷儿的？
“我真不是，我是来鉴赏这幅画的！”
那人知道寒露不信，将她带到书桌前，指着上面的一幅花鸟图说道。
就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寒露认出了这幅画，那好像是少爷最喜欢的一幅，说是哪个很有名气的大画家画的，不过当时寒露正在打瞌睡，完全没记住。
“呜呜。。。”寒露挣扎了一下，那人倒也没为难她，直接放了手，估计也是觉得一个小孩子闹不出什么事来。
“哪有半夜三更跑人家家里来鉴赏画的？”寒露见那人没有为难自己，似乎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也放松了警惕。顺便就着月光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这人似乎很是讲究保养和穿着，看起来就像是个三四十岁文质彬彬的中年儒士。要不是今天遇到他的场景不对，寒露还真要以为眼前的人该是受人敬仰的名士了。
“这是各人的兴趣，你个小破孩懂什么？”那人见寒露不喊人，也乐得和她瞎扯。
“我怎么不懂了？”寒露一把推开那人，走到桌前，看了眼眼前的画，回想起以前娘亲教自己的鉴赏方法，侃侃而谈起来，“线条流畅，中锋用笔，有波有折，有节奏，有韵律，力透纸背。用墨有浓淡干湿，满纸墨气淋漓而不显堆砌，干湿相成。。。”寒露说着还用眼角瞄了眼中年人，见他惊得都说不出话来，得意的一笑，用一句“临摹的挺好”收了尾。
如果说之前那人还只是惊讶一个小孩能说出这么大堆鉴赏术语来，那么，在寒露说出“临摹”两个字的时候，那人就是真的被震住了。
的确，这幅并非真迹，但是，因为临摹的是个高手，倒真是没几个人能看出真伪。可是，就这么个6，7岁的小孩，在这个只能借着月光赏画的书房，一眼便看出了画的真伪，这世上也只有那个人能与之相比了吧。只可惜，那人却。。。
中年人晃了晃脑袋，低下身子，温和的看着寒露，“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是跟我。。。额，师傅学的。”想起娘亲的叮嘱，寒露不敢说是自己娘亲教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娘亲不准她说。
“那你师傅是？”中年人不依不挠。
“师傅就是师傅啊！”寒露开始装疯卖傻。
知道问不出什么，那人也不再继续，转而开始诱惑起寒露来，“不如你也拜我为师吧。”
“你？你能教我什么？”寒露似乎彻底忘记了眼前的人还有小偷的嫌疑，蛋蛋似乎对那人也很感兴趣，并不提醒她。
“恩，这么说吧，在江湖上，只要是经过我的鉴赏，被我承认的东西，就绝对没有人敢说它是假的，而我说是赝品的话，则没有敢说它是真的。你信不信？”
“你是‘千手观音’？”寒露这几年也没少听人说书，而说书先生最喜欢讲的莫过于江湖轶事，所以这‘千手观音’的名号，寒露并不陌生，甚至因为自己也懂些鉴赏的本事，所以对于这个江湖上最出名的鉴赏师很是向往，没想到今天居然让自己遇上了，而对方也说要收自己做土地。
“你知道我的名号？那就好办了，拜师吧！”似乎对于自己的名号很是自信，那人也不问寒露的意见了，直接就让她拜师了。
寒露正要跪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站直了身子，伸出左手道，“说书先生都说‘千手观音’有个鉴宝的印章，是没人能伪造的，你把你的印章给我看看。”
‘千手观音’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圆形碧玉，寒露接过来一看，果然不假，小小的两个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碧玉上竟然刻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千手观音像，甚至只要你愿意，那一千只手都能让你数出来。
“师傅在上，受小徒一拜。”还别说，寒露这一拜还真有点江湖气在里面，看来那茶楼的说书先生还是有点实力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护卫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