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班》绮里季

11、如意大山

　　包小班为之前疏离唐棠棠深感内疚，为了补偿，他和唐棠棠一起加入了如意大山。

　　叶楚义加入了魔窟大山。

　　这样过了几个星期，新生宿舍被拆除了。与此同时，包小班陷入了混乱。

　　三座大山的人必须加入与其所属领域不同的大山。也就是，长渊的人不能加入长渊大山，如意的人不能加入如意大山，魔窟的人不能加入魔窟大山。

　　如意大山擅长暗杀。包小班平生第一次有了大段的时间用来学习一件事，虽然学的是暗杀人类。

　　这是一个超出包小班认知的世界，没有逻辑和秩序，只有混乱和鲜血。

　　包小班下不去手，试图伤害某人时，他总会一次次陷入无名的恐惧中。

　　包小班失败了。

　　他成为不了暗杀者。

　　如意大山上暗杀营，包小班回到了第129小队所在的帐篷。第129小队由5人构成，2男3女，分别为包小班、吉奥吉斯、唐棠棠、阿欢和张超凡。

　　包小班是小队中表现最差的一个。

　　包小班侧身躺在地毯上，望着阳光在地毯上形成的光斑，时间在无声地流逝，包小班感到十分无力。

　　这时门口传来唐棠棠的声音，包小班本能地坐了起来，却不知所措。

　　“我进来了，小班。”唐棠棠的声音轻柔。

　　唐棠棠跪坐在地毯上，仔细端详着包小班。

　　包小班等着唐棠棠开口说话。

　　唐棠棠突然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好像在聆听森林的私语。

　　包小班也躺了下去，渐渐他们都睡着了。

　　再次睁眼，天已经黑了，唐棠棠已经离开了，包小班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起身离开的，但睡了一觉的他不是那么难受了。

　　我想做一个像样的人，度过一个像样的人生，我想出去看看，但我不想杀人。

　　每次暗杀任务过后，一到一点三十分，前辈就会结束工作，从如意大山后面的山路上来。

　　包小班站在山路上等着。

　　前辈是他们129小队的领路人，最近包小班他们加入的就是他的暗杀任务。

　　包小班听到山路上传来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深呼一口气，眨眨眼睛，紧盯着山路。

　　前辈的身影出现了。

　　“前辈！”包小班叫到。

　　前辈一个眼神都没给包小班，大步从包小班身边走过，和他擦肩而过。

　　包小班连忙追了上去，两臂张开挡在前辈面前。

　　“前辈，我想离开暗杀营，我不想杀人！”包小班飞快地说道。

　　前辈抬起头来，把目光转向包小班，好像刚从恍惚中走出来似的。

　　“你谁啊？”

　　包小班惊呆了，“我，我是包小班啊，就是那个第129小队的…”

　　“哦，你啊，没印象。”

　　包小班不明白，“前辈，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前辈笑了笑。

　　他面无表情从包小班身边走开，好像包小班在做恶作剧。

　　包小班知道如果现在不说明白，之后就更难了。

　　“我杀不了人。”

　　“简直荒缪。”前辈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我想做情报员！”包小班的声音大的令他难以置信。

　　“情报员，你是怎么知道的？”前辈终于正视了包小班。

　　下午的太阳毒辣，天气异常闷热，虽有树木遮挡，包小班还是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的鼻子淌下来，滴在地上。

　　“这几次跟前辈做任务，我就猜测如意大山会有这么个组织提供情报。”

　　前辈打量了包小班一会儿。

　　“哦，那你就进情报科吧。”

　　“啊？！”

　　“你都直接问了，那就去吧。”

　　包小班看着前辈走开，半晌没反应过来，“这么容易吗？”

　　包小班的心快乐地砰砰直跳。

　　然后大叫着说：“前辈，我怎么去啊？”

　　前辈边走边回答：“会有人来找你的。”

　　包小班在情报科的院子里走来走去。

　　跟前辈说了一天后，就有人来找他，让他下午三点来半山腰的一幢红房子。

　　现在是两点五十六分，还有四分钟。

　　三点整点，门开了。

　　“进来吧。”一个人从门缝探出了脑袋。

　　包小班欣喜若狂。

　　这是一幢三层小楼，屋内昏暗，每扇窗户都拉上了窗帘。

　　包小班进的是一楼，迎面是一张大长方形木桌，配有十二把椅子，五把椅子上坐了人，每人面前都有一大摞文件。地面乱七八糟，散落着无数文件，甚至还有吃剩的半个苹果和面包。

　　“小心点，别踩着文件。”领包小班进来的人做了个“嘘”的手势。

　　包小班小心翼翼地走着，却感觉无处下脚。他弯下腰来想把地上的文件收拾在一起，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坐在桌前的一人尖叫道：“别动！”

　　“怎么了？”包小班僵住了。

　　领他进来的人回道：“我们喜欢乱的感觉。”

　　“…哦，我不动了。”包小班尴尬的笑了笑。

　　得到回复后，桌前的五人就收回目光，不再理睬包小班。

　　领包小班进来的人冲他眨了眨眼，“他们工作还没完…”

　　包小班向里看去，西北墙角处有一个笨重的铁柜，应该是放重要文件的。在铁柜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挂在墙上的白板，上面不知写着些什么。再往南，是一个饮水机加一个小冰箱。

　　领包小班进来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一手拿一根菠萝棒冰，交替吃着。

　　注意到包小班的视线，他挑了下眉，嘴里边嚼着棒冰边支吾道：“你‘呲’吗？自己去拿，反正你‘似’我们的人了。”

　　“谢谢，我不吃。”包小班连忙回道。

　　他耸耸肩，“哦。”默默吃着棒冰，看着剩下的五人埋头工作，心情愉快。

　　包小班跟着他站在那里。

　　吃完棒冰后，他舔了舔手指，突然出声：“我叫布朗尼。”

　　“你好，布朗尼，我叫包小班。”包小班笑着。

　　“我要睡觉了，你也找个地吧。”布朗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就席地而睡。

　　包小班找了个靠近冰箱地上文件少的地方，躺下来也睡了。

　　夏日在阴凉的房间席地而睡，实在再舒服不过了，包小班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