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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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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你现在或许觉得我傻,等你遇见爱情,你会明白我的。”我起身走出店门,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埋入阳光中,将双眼眯起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
“爱情......”陆商跟着我出门,就站在我身旁,瞟了我一眼,“如果爱情就像你演绎的那么恐怖,那我还是保命要紧。”我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两记,我无法定义别人的意愿,只当他是嘴硬了。爱情又不是快递,还能包邮包退。
浓密的头发被网巾十分勉强地裹在脑后,这让刚松懈下来的我感到无限不适。我向往自由,这是我的世界里唯一一个比“李骁”重要的词,或许这也是我选择将后半生留在美国的原因吧。
不久后,将有很多人一遍遍打醒我,让我一度感到窒息。后来,我在华盛顿看到朝鲜战争的纪念碑,它说:“freedom is not free.”那一刻,我忽然就放下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Emma。”陆商忽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你还记得啊……”我甩了甩脱离了束缚的头发,立时便有一个小卷丝从额间垂到我鼻头前。我有一半墨西哥血统,浓眉大眼最配这种小波浪卷发,连雀斑也成了一种点缀。
“那么特别的回忆我怎么可能会忘。”陆商眯起了眼,仿佛在回忆。
“确实,特别。特别冷。”我说。陆商见我意有所指,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能因为我没上大学,在温室与社会间少了一个过渡期,所以高中生活即便那么紧张,可还是我最怀念的时光。在被社会欺负的时候,我也只能一遍遍像听睡前故事一样回忆,聊以自/慰。
那个晚上其实并没有那么特别,或者说对于两个孩子来说,每个晚上都充满疯狂与特别。
那是高三的时候,眼里出现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模拟”,那段时间我成绩波动很大,心情也不好。那天陆商约我出去,说要帮我调整一下心态。我拗不过他,等查完寝估摸着数了三百只羊,然后我从一楼宿管办公室旁边的洗衣房窗口爬了出去,轻车熟路,也算惯犯了。
我记不清那天是几号,也不记得什么月亮圆不圆,我只记得那天风很大,我忘了穿外套,很冷。我问陆商要他的外套,他竟然告诉我他的外套只能披在他未来的女朋友肩上。我还记得我那时气得跳脚,我说我一定会比他的女朋友先得到一件外套。结果,一直到信息楼我都可怜地抱着我的脖子。
他拉着我悄悄地潜入了机房,用老师的投影屏看了一场静音版的《One Day》。那是纯英版的,我认为我们都没看懂,但我总觉得陆商知道那部片子讲了什么。在回宿舍的路上,我跟他说我以后也要把头发烫成Emma那样。Emma就是女主角,我很喜欢她,因为她的眼睛和我很像。
那时候陆商说了一句话,可我一时间好像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