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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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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说会永远陪着我,是在十岁那年的秋天。
邻居家的叔叔送给了我们俩一种野果子吃,酸酸甜甜的,顾卓非常喜欢。
我就缠着那位叔叔问是从哪里买的,我也想买给顾卓吃。
叔叔说是从郊外的山上摘的。
于是我拉着顾卓爬上了他说的那座山。
但我没想到遇上大暴雨,我们两个淋成了落汤鸡,瑟瑟发抖地躲在山洞里。
后来哪怕雨停了,我们也不敢下山。
——山路太滑了。
我更没想到的是,山上居然有狼。
漆黑的夜晚,四面都是狼群的嚎叫。
我那时候胆子很小,被吓得嚎啕大哭,仿佛要跟野狼比谁的声音更大似的。
顾卓一把捂住我的嘴,凶巴巴地对我说:“不许哭!”
于是我哭得更凶了。
后来他似乎拿我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我抱在怀里安慰:“路路乖,没事的,等天亮我们就可以下山了。”
我还是止不住地抽噎:“可,可是,还没找到你爱吃的那种果子啊!”
顾卓一怔,似乎有些哭笑不得:“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惦记果子。”
我委屈地趴在他腿上,渐渐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我被顾卓强行叫醒了,我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问道:“卓哥哥,怎么了?”
话刚出口,我就惊了,我的嗓子怎么这么哑?
头也昏昏沉沉的。
顾卓一脸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说:“你发烧了。”
我感觉全身上下酸软无力,天旋地转的,我非常害怕,身边能抓住的只有顾卓。
我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带着哭腔问他:“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啊?”
“瞎说八道什么,不会的。”顾卓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他总是这样,明明只比我大一岁,却成熟稳重得过分。
但正是因为这样,那时的我感到无比安心。深色黑漆漆的山洞,听着远处狼群的嚎叫,我还发着高烧,但因为有顾卓在身边,所以一切都没关系了。
我小声嘀咕道:“那你不许丢下我。”
顾卓撕了身上的衬衫,用雨水打湿,然后敷在我的额头上,笑着说:“当然不会丢下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我也笑了,问他永远是多远?有没有从南极到北极那么远?有没有天和地之间那么远?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似乎这个问题十分不好回答,然后他说“永远”这个词是时间单位,不是距离单位,还嘲笑说我上课不好好听老师讲,这下出丑了吧。
我嘿嘿傻笑着,心想我才不管它是什么单位,我只是很喜欢“永远”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