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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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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艳听后,眼神变得认真,轻浮之气渐渐收拢:“听手下的人说,当年夫人生产公主时,王后确实出现在行宫中!”
这话一出,韩殷心下了然,他对自己母亲去世的真实一直有所猜测,当年母亲携他入宫,怀有一女,却在外避暑时恰巧生产,当天一尸两命,母亲本来身体硬朗怎会大出血。
果然经他一查,事情果然有因由。想着母亲的音容相貌,想着宫中的踩高捧低,韩殷眼神阴沉,双手一把将瓷杯捏成了粉末,他并要欠他的人血债血偿!
他回神起身,眉眼没了刚才的狠厉,恢复了初时的温和,声线让人不由发颤:“东街安排好了吗?”
红艳有些怯意,她一直早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狠辣的人,但在害怕的同时又不免心生爱恋,听到问话,她跪在地板上低垂道:“主子,都安排妥当了!”
一阵风拂过,房子只剩红艳一人,她心下一松歪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真是冤孽啊!狠狠的抽了自己的一个巴掌,似乎对自己这种状况无奈中带着悔恨。
东街。
相府正在东街街道上,慕君与秋实没了闲逛的心思,漫步着很快就到了东街地盘。
在这时,街角突然窜出一个身着红色布衣的的男孩,不远处的牛车突然失控朝那男孩冲来。
那牛眼露红色,浑身暴躁,带着千军万马的架势。慕君脸色苍白,脚步踉跄,那刹那不知往哪里走,幸而一旁的秋实将自己拦在身后。
整条街因为牛的突然发狂变得惊叫连连,那男孩也被吓坏了,胡乱的躲避着牛的猛烈攻击。
秋实将慕君的手拉住惊慌逃窜,却被一妇人冲断了牵着的手,慕君只能决定两人分开逃跑。
心下一乱,慕君蹲身躲在一个推车旁,感觉安全才敢探出脑袋去看事态的情况。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真要命。那孩子竟往慕君所躲的方位跑来,牛长的膘肥体壮,必然要冲破这木拖车。
慕君本来就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就算夫人不是亲娘,但也是算平顺一生的长大,细皮嫩肉如何受的起这莽牛的冲撞。
双腿被吓软的瘫倒在地,看着那牛向自己冲来,瞬间感觉自己短短十几年就要葬送于此,眼睛下意识一闭,浑身颤抖迎接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空气似乎在她感官中都凝固了,依稀有尘土溅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就要死了吧!就算不死也是半残了,想到刚才威力巨猛的牛蹄子,双眼紧闭浑身颤抖。
半饷,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发生,反倒一击猛力将自己拉扯摔到不远处。
慕君这时疑惑惊愕的睁开眼,发现一袭白衣匍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尘土横飞,慕君眼眸中只要那咳血的身影,挺拔温润的洁白衣裳灰尘扑扑,不见以往的沉稳。
所幸那牛被韩殷的侍卫制住了,不然韩殷就不止是受这么一脚了。
慕君想着,这一脚踢出也不止是伤个皮肉,多半胸骨都受了重创。
她感觉脑袋一片空白,仿佛是她被牛踢傻了,听到侍卫叫韩殷,她才回过神来。
起身想要往韩殷那边,可惜脚浑身发软,等到秋实来向自己跑来,慕君才由秋实扶着到了韩殷身边。
看到男子为自己受了如此重的伤,美目含泪,晶莹的泪水顺过脸颊流下,悲伤顷刻弥漫,说话带着颤抖:“大…王子,你…你没事吧!”
韩殷看着哭的梨花带雨,鼻尖微红的女子,明明很痛苦但依旧挤出一抹笑,“没事,你没事…就行……”说完就晕了过去。
慕君双目猛睁,不可置信的急切拉扯着身旁的侍卫:“快啊,将你的主子带去疗伤!”
“侍剑明白!”说完,名唤侍剑的护卫就背着韩殷离开了,慕君本来还想跟上去,却因为头发晕一下子昏倒,所幸秋实将她扶住。
慕君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睡梦中都是韩殷惨白的脸,忍痛说着让自己放心的画面。
睁开眼急忙叫人,秋实与春华都急忙跑进来。慕君脸颊已见消瘦,眼眶红红的,见自己的丫鬟一进来,就身着雪白寝衣站起来焦急问道:“大王子,大王子怎么样?”
慕君双手拉着秋实的衣袖,眼睛定定的望着秋实,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秋实示意春华,春华从衣橱中拿了一件披肩,秋实将慕君扶到床榻坐下,语气平和:“小姐,你就放心吧,大王子已经脱离危险了!”说着将披肩披在慕君瘦弱的身躯上。
慕君求证的又拉住秋实的衣袖问:“真的,你说的全真?”
“是的,小姐,相爷知道大王子为你受伤,立马就赶去了殷王府!今早已经回来,说大王子已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慕君嘴唇发白发干,颤颤巍巍抖动嘀咕。
昨日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仿佛还发生在眼前,眼眶不由又泛起了泪光,一滴滴泪珠又滚落下来,害怕中杂夹着欣喜。
秋实轻轻叹了口气,掏出手帕轻柔的帮慕君擦去泪水,“现在小姐可心安了!心安了再好好休息一下吧,大病初愈刚出去就遇到这种事!”
慕君虽然知道韩殷已经没事,没看到人终究心中不踏实。“我想要今天去看看他!”慕君低声说。
秋实看到慕君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带着不忍,用宽慰的语气说:“小姐还是把身子养扎实了再去吧,不然去那里晕倒了不是给殷王找麻烦嘛!”
听着秋实的话,慕君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也是拖累,于是点点头打算睡好觉养好身体再去看。
慕君想着自己遇到这种事,多半会有人来看自己,但自己也疲于应付,就叮嘱秋实“今天就不要人来打搅我了!”
“好的,小姐我知道了!”
……
相府西院。
与慕君沉重紊乱不同,慕夫人与慕媛心情大好,想着慕君在外受了这样的委屈,她们就高兴。
“母亲,那慕君命怎么如此硬,硬是没有把她踢死!”慕媛拿着一块糕点边吃边说,语气可见的幸灾乐祸。
慕夫人心情不错,但未露其外,用教训的口吻:“慕媛,记住隔墙有耳,她还是你的姐姐呢!”
慕媛一嗤,道:“什么狗屁姐姐,不知道是哪个旮瘩出来的贱女人生的野种!”
想到父亲对慕君的宠爱,慕媛怒气冲冲,说话更为刻薄:“母亲,就是那贱女子占了父亲的心,这么多年都冷待母亲!”
这话是慕媛为慕夫人的打抱不平,慕夫人虽高兴,但是心里也发虚,她是知道慕相娶自己的缘由,听慕媛的话高兴一会可以,但不能自己出口撒气。
“好了,你身为慕君的妹妹,依着礼数也该去看看她!”
慕媛微微瘪嘴,显出了十足的不满,口中抱怨:“她算我哪门子姐姐啊!真是碍眼!”但还是依言放下手中的糕点,打算往慕君所住的东院去。
走之前,慕夫人还给慕媛一根老参叫她一同带去,慕媛接过瞧了一眼,这可是外祖母专门叫表哥带来的,就这样给慕君,让人心情郁闷,虽不甘,但还是脸色难看的离去。
到了东院却被秋实拒绝了进去看望慕君的请求,慕媛脸上顿时充斥着嫉恨与愤怒,她虽然也不想看,但被人拒之门外,还是被丫鬟,这口气就堵在心口久久不能散去,带去的老参还被拿走了,带着愤怒与憋屈跑远了。
秋实瞧着慕媛气急败坏口出恶言的样子,丝毫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看着,却让人感觉在看戏一般。等到慕媛走后,秋实才露出不屑的神色,这样的人还敢跟自己的小姐比,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