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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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这厢如何暂且不提，总之蓝湛还是把受了伤的魏无羡带回云深不知处了，就藏在长兄的房间里。
各大世家正在各地搜查夷陵老祖的踪迹，蓝曦臣也让魏无羡安心在此处避难，金家不会搜到这里来。
蓝湛斩钉截铁地告诉蓝曦臣，聂明玦的头颅的确在金光瑶那里。
可是，蓝曦臣却道：“忘机，你亲眼所见吗？”
蓝湛看向魏无羡：“他亲眼所见。”
蓝曦臣又道：“忘机，我们都没有亲眼见到，只是凭借对另一个人的信任来判断真相的，正如你相信魏公子，我也相信阿瑶。”
蓝湛一时语塞，看向蓝洛。
蓝洛拧眉，说起了曾在清河听聂怀桑弹过一首曲子的事情。
说着就在瑶琴前坐下，把从聂怀桑哪里听来的，《洗华》中让她感觉不对的曲调单独弹了出来。
魏无羡听着倒是说耳熟，似乎是他在金光瑶密室里与头颅共情时听到的清心音的曲子。
这话一出，蓝曦臣和蓝湛都愣住了，因为这并不是清心音中的任何一段。蓝洛的猜测被证实了，就道：“合奏吧，大约我们说的是同一首曲子了。”
于是魏无羡用笛子，蓝洛抚琴，将改编过后的洗华完完整整的演奏了出来。
蓝洛直接指出，这段不属于清心音的部分，似乎是藏书阁中《乱魄抄》的部分，只是自己太久没看过那本书，已经记不清了。
偷看禁书被发现，蓝洛又免不了一顿罚了。
魏无羡指出，如果金光瑶借着为聂明玦弹奏清心音的机会，偷偷将邪曲编入其中，那么就会像慢性毒药一样，渐渐使得聂明玦丧失心智，走火入魔。
于是蓝曦臣去取出《乱魄抄》来对照，并没有找到相关曲谱，但是魏无羡敏锐地发现其中少了一页，猜测是金光瑶偷偷将邪曲记载部分撕掉带走，回去加以练习，掺在清心音之中，就算日后这件事东窗事发，也无法查清这段旋律的来源。
蓝曦臣依然不愿意相信金光瑶是个恶人，魏无羡无奈地表示，金光瑶曾在不夜天当过卧底，他连温若寒的密室都能找到，何况区区蓝家的藏书阁密室？
蓝曦臣又何尝不知道，如今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了金光瑶，可在他心中，金光瑶一直都是一个忍辱负重、心系众生、敬上怜下的人，他实在难以置信，这样的金光瑶，会设计杀死聂明玦，会布下心机深沉的大网。
蓝洛又何尝不是？可蓝洛还有更深的揣测，恐怕失踪的阴铁现在也在金光瑶手里。
猜测来自于金光瑶梦到蓝洛的那个噩梦，薛洋恐怕和金光瑶关系匪浅，更甚者，当年薛洋差点害死她，恐怕也少不了金光瑶替他收尾。
而一直在暗中指引魏无羡和蓝湛找寻聂明玦死亡真相的人，蓝洛心里也有猜测了。
只是仅仅凭着一个梦，一个眼神，好像也并不足以取信众人。况且那人严格来说对她有恩，如果他没有更大的阴谋，蓝洛会保他的。
魏无羡私下里询问蓝曦臣，蓝湛身上为何会有戒鞭痕迹。
蓝曦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指着前面长满龙胆花的屋子，说起了另一件事。
那座龙胆小筑是自己和忘机母亲的住所。当年蓝父当年对蓝母一见钟情，可惜由于江湖恩怨，蓝母杀了蓝家一位恩师，蓝父虽然悲痛，但还是顶着压力将爱人接回云深不知处，不顾众人反对与她拜天地，将她视作一生至爱之人。而后，为了避人议论，蓝父与蓝母双双居于龙胆小筑，避世不出，哪怕是两个儿子出生，也只是交给蓝启仁照料。
所以，蓝启仁对蓝母意见很大，连带着开始痛恨那些歪门邪道、品行不端之人。
再后来，蓝母去世了，这对蓝湛的打击很大，之后无论刮风下雪，他坚持每个月来到静室，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长廊上，等一扇不会开的门，饱尝思念之苦。
蓝曦臣之所以讲这些，就是想告诉魏无羡，当年蓝湛发现魏无羡修习诡道，内心也是极其挣扎困苦的。
如今，蓝曦臣也陷入矛盾之中，这么多年来，他自以为很了解金光瑶，可没想到看走了眼，也许人性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
魏无羡去找蓝湛，想向他道谢，可是话到嘴边，却仍觉得太过肉麻，还是强行咽了下去。
蓝湛似乎早知魏无羡会来，他准备了天子笑，魏无羡斜倚在栏杆上，大口喝着天子笑，这么多年来，那么多爱自己的人都已逝去，所幸还有蓝湛陪在身边，不由感慨：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蓝湛，对不起，谢谢你。”
蓝湛抬起头，道：“你我之间，不需如此。”
他愿意永远相信魏无羡，陪伴左右。
不几日，金光瑶登门蓝氏拜访蓝曦臣，将蓝曦臣当年赠与自己的通行玉令归还。并道：“现在各世家都在四处搜查夷陵老祖和…含光君的踪影，半点影子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蓝曦臣的神情，才接着道：“现在也就只有云深不知处还没有检查过，世家们有些议论，二哥，不然还是挑个时间，我带人来走一趟，也好堵了那些世家的嘴。”
金光瑶说话的分寸总是拿捏的十分得体，叫人挑不出半点不适。
蓝曦臣未置可否，金光瑶继续说道：“目前又有许多地方出现傀儡，且都往乱葬岗方向前行，恐怕是那夷陵老祖启动了阵法作乱，第二次乱葬岗围剿势在必行了。许多家主都聚在金麟台商讨事宜，不知二哥可愿前往？”
蓝曦臣微微颔首，表示愿意前往。
金光瑶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称自己将为聂明玦下葬，希望蓝曦臣来送聂明玦最后一程。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 7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