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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不够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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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前辈,小姐可有大碍?”
上官邪刚把完脉,云漠便急着开口询问着。
“她伤势不算重,只是这些天未曾好好休养导致伤口有发炎的迹象,加之焦虑过多,猛然间卸了那股劲便倒下了,等睡够了便好。”上官邪一边写着药方一边道,“啧啧,果真是刓刃殿的人啊,都有那股子疯劲。”
云漠闻言皱眉,不满地反驳道:“小姐都伤成这样了,如今正昏迷着,还不算重伤么?”
“这算什么?比起三年前的伤这压根不算事,那会可是足足躺了几个月的。如今呢,伤了还不是活奔乱跳了好几日。”上官邪放下笔,将药方递给云漠,叮嘱道,“照着药方煎好了随时备着,顺便准备些清淡的粥,待小姐醒来让她喝些粥垫垫肚子之后再行服药。”
云漠接过药方,瞧着慕婽还要睡许久,倒是不急着去煎药,只是低叹一声,道:“这三年多来小姐可从不曾伤过,这要是让主子瞧见了,还不知会怎样失控呢?想是极心疼的。”
上官邪闻言翻了个白眼,一边收拾自己的药箱一边无语道:“现今这模样恐怕见不着了,之前想来是亲眼目睹。”
云奇厓真气暴动伤及内脏,这几日一直在走火入魔边际,上官邪一度想给他用上霸道之药,只是想起殿主的话忍住了,待他醒来,慕婽早便恢复得差不多了。此次如若不是因着慕婽,他这会的内息不可能这般严重,是以不难想象必定是因着慕婽受伤才让内息流窜得如此之快。
上官邪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去休息,云漠则是亲自去抓药煎药,房内便只剩慕婽一人在昏睡着。
待慕婽醒来之时,外边已近黄昏。捂着疼得欲裂的脑袋慢慢坐起身,朝着门口无力地喊了一声:“云漠。”
下一刻,云漠便推门而入,瞧着她惨白虚弱的脸色很是心疼,一瞬间似乎回到了当年她重伤刚醒的时候。
“小姐小心些,”慕婽赶忙上前扶着她靠坐好,“可要喝些水?”
“嗯。”慕婽微微点头。
云漠转身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温水后回到床边。
慕婽见她有喂自己喝的意向,无奈地伸手拿过杯子,好笑道:“手还未废,自己来便可。”
“瞧着小姐脸色不好,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云漠也没强喂,她伸手便给她了。
水入口,温度刚好,想来是一直特意备好的温水。一杯水入肚,慕婽便感觉胃里舒缓了许多,刚醒时伴随的剧烈头疼也缓解了许多,将杯子递给云漠,轻声道:“感觉好多了,不用担心,奇厓如今情况怎样?”
“还在昏迷中,上官前辈说现下无事了。”云漠接过杯子随手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随后便扶着慕婽下了床,“已经让人备了白粥,小姐喝些垫垫肚子,之后还有一碗药。”
云漠刚说完,便有丫鬟将粥及汤药端了进来,放下后便退下了。
慕婽来到桌边坐下,轻声问道:“绝浪可找到了?”
“是,绝浪倒是没什么,只是那卫蔺须很是不满,非要跟着一起,今日还多次想要见小姐给个说法。”云漠冷声回道,随后才问出心中疑惑,“小姐为何非要找绝浪?”
“他会顺意掌。”慕婽解释了一句便开始喝粥。
“顺意掌不是失传了吗?他怎会?”云漠不解,随后恍悟惊道,“是当时顺意门的大小姐?!”
“嗯。”
见慕婽正喝着粥,只是轻声回应自己,云漠只好压下心中的震惊不再开口言说。
慕婽喝完粥便顺势将药喝了,接过云漠手中的蜜饯,好不容易才将口中的苦味压下,皱眉道:“鬼医那老头存心让我不好过是吧,这药比昨日那大夫的苦多了。”
“咳咳。”
慕婽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口传来的咳嗽声,转头看去正是上官邪。
慕婽:……
果真不能在背后与人是非。
“上官前辈怎来了,用过晚膳了没?”慕婽张开便笑着寒暄道,似乎方才不曾说过他一般。
“怎称呼为前辈了?方才不是说老头么?”上官邪没好气地进了房内,他整日里为了这些人忙上忙下的,他们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编排自己呢。
“云漠,给前辈搬张椅子,”慕婽笑得有些殷勤,随后才对着上官邪辩解道,“这世间英年早逝之人数不胜数,他们想活到被叫老头的年纪都难呢,是以这是夸您,说明您命长命硬!”
“上官前辈坐这。”椅子本就有,云漠也没特意去搬,待上官邪走近,云漠便直接请他坐到慕婽旁边,待他坐下后才帮腔道,“上官前辈还不知道嘛,小姐心肠好嘴又甜,自然是时刻赞赏着诸位前辈的。”
上官邪闻言恨不得把白眼翻上天去,自知说不过,便懒得跟她们拌嘴了,没好气道:“手拿出来!”
慕婽乖乖伸出手放于桌上,笑道:“劳上官前辈费心了。”
“知晓老夫费心便好,往后少折腾便行。”上官邪仔细诊过脉,低沉吩咐,“伤口有些时日了,切记不可碰水,膳食以清谈易消化为宜,好生将养几日便可。”
“谢前辈。”慕婽认真谢过,“我想去密室瞧瞧奇厓。”
“想去便去,顾虑这么多做甚。”上官邪不懂,这分舵也算自己的地方,哪来这许多顾虑。
“此处不比殿中,若被武林中人知晓奇厓的情况,刓刃殿恐会被他们针对。”
“刓刃殿还怕他们不曾!”上官邪不屑道。
慕婽:……
面对武林其他门派,好似刓刃殿的人都有这股子傲气。
“总归是双拳难敌四手,若有小人将奇厓盯上了,也是个麻烦,再言,现如今奇厓还有事未完,武林中人若再来搅局也是挺烦人的。”
上官皱眉思索了许久,不情愿地道:“你说的在理。”
慕婽有些许无奈,刓刃殿众人对武林始终带着轻视之意,她虽觉得不太妥当,但真想要改变也非易事,便不再言及其他。只要他们听自己的将奇厓在此养伤之事压下便可。
慕婽他们到书房的时候,叶牧正好也在。
“小姐、上官兄、云漠姑娘。”叶牧朝他们微微见礼。
“叶舵主这时辰还在此处理事物,辛苦了,可用过晚膳了?”慕婽轻笑着开口。
“谢小姐关心,属下在整理一番便可了。”回完话,叶牧这才朝一旁的人下令,“你们先行出去,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待屋内只余了四人,叶牧这才走向挂着霄云城地图的墙面,在一旁的书架上一通动作,便见地图后边有光透出,他上前将画取下,便见已打开的密室入口。
慕婽转头与云漠道:“你与叶舵主在外边应付着,我跟上官前辈进去便好。”
“好,小姐放心去吧。”云漠点点头。
慕婽进了密室,先是让上官邪给云奇厓探个脉,之后才在床边坐下,瞧着昏迷中的人心里很是难受,低语道:“我不该去启灵派。”
“殿主既让你出了殿门,便该是有心里准备的,只是他自个甚是矛盾,让出去了又后悔得恨不得再把你关起来,活该他受罪。”听得慕婽的话,上官邪毫不客气地开口道,“要我说,他终究是不够狠,若他直接将启灵派灭个干净,再找个隐世之地将你关起来,这世间便没了你惦记的事物,便是你忆起了也不能回去了。”
慕婽听得气愤,随手抓起他放在一旁架子上的盒子便扔了过去。
“你做甚?”上官邪伸手接住,才发觉那力道惊人,差点折了自己的手,没好气道,“怎的,伤口不裂开便不舒坦是么?”
“你方才说的是人话么?”慕婽朝他翻了个白眼。
上官邪放下手中的小盒子,撇撇嘴道:“倒成了我的不对了,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么,届时只需不让你知晓是刓刃殿所为,便万事大吉了。”
没了林原桦夫妇挣着,又有霜介为饵,启灵派若是覆灭,自然是可以轻松的敷衍过去。
慕婽瞧着上官邪,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幽幽道:“我听三长老说,前辈以前也有一位心爱的女子,你也是用这法子的?”
这事还是三长老催婚之时讲的反面例子。
“那死老三,怎什么话都往外说!”上官邪闻言有些恼,随即补充道,“就是这般,她可是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
慕婽闻言嘴角抽了抽,道:“那,人呢?”
上官邪:……
“臭丫头,信不信老夫一针将床上那人扎没了?”
见他颇有恼羞成怒之意,慕婽赶紧认错:“别别别,晚辈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
“哼!”上官邪轻哼一声,道:“这是经验之谈,不若还不是得折腾自己。”
虽说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但是听到这些话,慕婽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这些经验之谈委实不适合讲给我听吧?”
上官邪撇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自然知晓,但这话我能跟殿主说么?我又不是嫌命长。”
慕婽:……
说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