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南桥的夏天

4、第 4 章

　　已经十一月份中旬了，二丫家的红苕也挖的差不多了，这周周末，二丫和大丫被母亲吩咐去苞谷地里把插种在土坎边上的冬瓜和方瓜收回来。二丫他们走到地里后，摘了方瓜和东瓜，二丫看着方瓜叶的嫩尖和叶子，掐了好几大把回去，这又是一道美味的菜呀。想着二丫急忙嗦了一下口水。又在已经收割完了的地里找到了一些野葱。两人就背着回去了。

　　“妈，我找得一些方瓜嫩尖，我们今晚吃方瓜叶哈”二丫对着她妈说道。

　　“那不再由你啊”

　　“嘿嘿”

　　晚上做饭的时候，二丫把嫩尖上的杆的皮剥了，切的细膜膜的，放到筲箕（专门用于厨房的）里面，去水井边搓洗。方瓜叶必须搓洗成细膜膜的，这样下开汤煮来才好吃。

　　“二丫你们今晚吃方瓜叶呀，可以呀”小雪的母亲刘婶说道。

　　“是啊，婶子”

　　搓洗好后，二丫端回家。把米煮上，放入玉米粉。另一个锅里，放入油，油烧老了，放入一瓢水，煮开。把搓洗好后的方瓜叶放进去，放入大蒜，葱叶，盐。用锅铲和了几下，舀进大碗里面。抓出已经用开水烫好的嫩笋子，切成粒，切几个干辣椒。姜、葱、蒜。放入油锅里面爆炒。一股菜香味袭来，闻着口水直淌。

　　今晚的菜格外的香，饭菜都吃的光光的了，主要是这两个菜好吃又下饭。

　　“他爸，你明天去镇上把孩子她小姑寄回来的衣服拿回来”母亲，对着父亲说道。

　　父亲，点了下头。

　　因为家里穷，二丫他们穿的衣服都是捡堂姐表姐他们穿剩下的，以及小姑寄回来的她小姑子家女儿不能穿的。

　　第二天下午，王父从镇上回来了，扛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二丫姐弟四人围过去，都想看看这次小姑寄回来的衣服都有一些什么好看的样式。打开纸箱。二丫几个在屋子里面把衣服都翻出来。有棉袄，有毛衣，有棉裤，还有几件适合弟弟小林穿的衣裳。这几件估计是小表弟以前穿的吧。

　　姐妹几个因为年龄及身高相差有点大，二丫和三丫穿着都有一点大，大丫穿着又有一点小，母亲张兰就拿着针线给改了下。其中有一条棉裤，二丫穿着刚好，只是屁股的位置左右两边有点坏了。母亲张兰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她把两边都缝补上了，屁股两边缝补的位置像是无数个“回”子组合在一起的，完全看不出来以前那个位置是破了一个洞的地方。

　　今年的十二月份特别的冷，得亏二丫她小姑给她们寄了一些过冬的衣物回来。不然今年的冬天穿着已经短了衣服，都保不了暖。乘着有几天天气放晴的时候，父母他们去山坡上烧了一些草木灰。准备用来种春洋芋。

　　父亲用犁把后面之前种红苕的土犁了一下，母亲他们把草木灰混着大粪、尿素和好，用背篓背着。提着切好的洋芋，去了地里。

　　把洋芋种好后，父母亲又去把地里给收拾干净了，等着来年种植的时候比较方便。
　　到十二月下旬的时候，下雪了，二丫他们几个都还没有放寒假。因为太冷，二丫他们穿着母亲给他们买的老棉鞋，小姑寄回来的衣服，棉裤，母亲织的毛衣，提着一个火笼去了学校。火笼是用一个大的不用的破旧的洋瓷碗做的，两边用铁丝栓上，手提的那个位置用一块轮胎的胶粘着，这样不会因为铁丝变热了而烫手。碗里面洒上一些地灰，上面放着碳。

　　等着二丫他们期末考的时候，已经快一月中旬了，二丫的成绩不错，语文数学都考了九十几分。大丫也放假了，期末成绩也考得不错。三丫考了双百分。期末后，二丫几个领取了通知书后，就正式放假了。

　　一月二十几号，每家都开始杀过年猪了，今年二丫家喂了两头大肥猪。王父两口子打算全都杀了。晚上吃过晚饭后，乘着时间还早，王父去村上叫几个叔叔伯伯来帮忙杀猪以及去隔壁村找专门杀猪的师傅去了。二丫他们收拾好碗筷就准备明早上杀猪需要的东西，烧开水的大锅，提开水的桶，靴子，装猪血的盆子，煮猪血的青菜，烧水用的柴火。

　　因为明早上杀猪，二丫几个都很兴奋，因为可以吃到更多的肉了，二丫最喜欢吃的就是猪内脏。三丫只喜欢吃瘦肉，大丫喜欢吃猪血。小弟只要是肉，都喜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母亲就起来烧水了，因为杀猪很兴奋，二丫和大丫都醒了，听见母亲起床的声音后，也起床了。水烧开了好几次后，杀猪的师傅来了。帮忙的叔叔伯伯也来了。去猪圈抓猪，逮出来，按在杀猪的板凳上，杀猪刀捅进猪脖子里面，猪血喷了出来，母亲拿着装了芡粉的洋瓷盆走了过去。

　　三丫小弟听见猪叫的声音后，也起床了。母亲端着猪血走进厨房，去做饭。大伯娘帮着做，因为杀猪，给住在城里的大伯一家说了，叫他们杀猪的时候回来吃猪肉。把猪放到漕盆里面，倒进开水，开始刮毛。用一个大钩子钩子猪尾巴那个位置，倒放在梯子上，一个人撑住梯子，开始给猪破肚。猪肝拿出来用早就编号的稻草栓上，接着猪肺，大肠，猪油等，一一从猪肚子里面拿了出来。第一个猪弄好后，开始杀第二个猪。

　　等到第二个猪同样弄好后，母亲和大伯娘也做好了饭。饭后，帮忙的师傅和叔叔伯伯们去了另外一家继续杀猪。收拾好碗筷，母亲，大伯娘，就熬油。今天先把边角油熬了，明天等王父把肥肉剃下来，在熬。奶奶他们今天只打算杀一个猪，另外一个打算过端午的时候再杀。待到把这些都是弄好之后，都已经腊月二十五了。

　　这天大家都拿着糯米来到二丫家里，打糍粑。因为二丫家里有一个閗莴（打糍粑专用）。用蒸笼在大锅上把糯米蒸熟。再挖到閗莴里。父亲和一个叔叔就拿着一个像“7”形状的木头，你一捶我一捶的打了起来，等到把糯米都打蓉后，挖出来，用手抹上黄油，把它揪成一团团的，分开放，在再上面压上一块大板子。等一会，糍粑就做好了。

　　今年过年，二丫特别的开心，因为母亲给他们每人都买了一件新衣裳。三十晚上，每人还得到了五块钱的红包。这下子，四姐弟可真高兴坏了。1999年的最后一天就在二丫一大家子的守岁中过去了。